汽车在疾驰中,白大人无语加郁闷,林队很有眼力接手开车,夏语君则小鸟依人般地坐在副驾驶。
只留下大领导一人,独霸后座。
“大校长,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夏某人终于想起身后的老大,白大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手递过来一个档案袋,“你不是说要拜师学艺么?我给你弄了几碟京剧名角的实况演出光盘,你没事时候好好学习一下,文艺晚会不许丢为师的脸。”
这大校长还真是雷厉风行,夏某人几乎都忘记了这句玩笑,没想到对方不但当了真,还连夜送碟,并追到这里。
不同于夏某人的感动,林队则对大校长欲盖弥彰的举动心怀鄙视。
这么假,谁信啊?
还真就有人信,夏某人看着手中的光碟一脸惊喜,“哇,这么多,谢谢师傅。”
得,转眼间,两人就攀上师徒关系。
林队恨铁不成钢地斜睨身旁的小女人,郁闷地腹诽,智商挺高一个女人,怎么情商就这么低呢?
这么拙劣的伎俩,还看不出?
这真是被人卖了,还兴奋地帮人数钱的主儿。
林队心中升起强烈的保护欲,不行,这傻女人得看着点,可别让这风流鬼得逞了。
夏语君兴奋完,又扭头打量着无声盘算的林队,“林队,你有什么特长,老实交代。”
林队哦了一声,“我才来不到半年,不熟悉情况。”
大校长切了一声,“就演一个节目,还有什么可熟悉的?”
不理会白老大的鄙视,林队想了想,“我会的太多,一时想不起什么特别擅长的。”
哇,还真是语出惊人。
夏语君一脸惊愕,白大人则一脸惊悚。
这呆子犯病了吗?一向低调的家伙,突然说出这么牛逼的话!
“林、林队,真的么?”夏某人下巴都要掉了。
“我骗过你么?”林队潇洒地转动方向盘,语气带着调侃。
“没、没有。”气场太足,夏某人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演什么?”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你想看什么?”林队回的轻松。
我勒了个去!
敢叫人点戏!
是人不可貌相?还是这呆子今天吃错药了?
白大人被抢了风头不说,还被林队的反常惊呆了。
夏某人一脸花痴状地盯着林队,要不是对方正在开车,她真想用力抱住他,使劲摇晃,她实在好奇面目模糊、沉默低调的林队,到底内里还有多少令人震惊的东西。
林队停下车,侧头看着一脸仰慕的小女人,微笑着伸出大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了?到站了,我送你上楼。”
撇下郁卒的白大人,两人结伴上楼。
打开房门,林队变戏法似的递过一包东西,“你晚饭吃的早,一会儿该饿了,这包零食给你垫垫。”
夏某人接过零食,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把好人牌挂到林队胸口。
林队转身,听身后呼唤自己。
“林队,我今晚就是想破头,也要拉出一串点歌单,明天给你看喲。”
林队背对执着的小女人,举起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潇洒离去。
直到不见林队身影,夏某人才回过神,喃喃自语,“林队的背影好帅耶,以前怎么没发现,拍张照片好了,给玲玲看。”
背影好帅的林队,心情愉快地走下楼。
坐进驾驶座,他从后视镜中打量着一脸惆怅的白大人,“大校长,是你送我,还是我送你。”
大校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有功,我送你。”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夏某人不仅白天忙得团团转,下班以后还有各种理由被留下加班。
当然,加班也有好处,所有加班员工,都会得到学校免费提供的丰盛晚餐。
夏语君以往也是拼命三郎,早出晚归对她而言,早习以为常。
何况她还是十足的吃货,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她不但不反感加班,还乐在其中。
唯一让她郁闷的就是,无法实现对吴警官的承诺。
因为每次下班后,都是接近九、十点钟。
她被大校长或是林队送回家,简单洗漱就睡过去了。
无奈,她只好白天时间给吴警官打电话,询问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
或许是知道她心中牵挂,白大人经常故意当着她的面,给孔美人指派照顾吴警官任务,请知名教授去家探视了;或者是送去药品补品了,或是询问患者康复状况了等等。
夏语君听孔美人殷勤伺奉,也就放下心来,不再想以往那么牵挂。
她放得下,吴警官可放不下。
电话中寥寥数语的问候,已经不足以慰藉相思之苦。
他忍了两天,实在忍无可忍。
第三天头上,他提前走马上任。
由于事出突然,白大人也是当天上午才听到信息。
按理说,新考官坐镇考场,他作为东道主应该热情接待,更何况,对方有可能马上晋升一把处长。
这是一个难得讨好主管领导的机会。
白大人是何等人物,焉能不明白其中道理。
他叮嘱孔美人带着驾校职能部门负责人,热情迎接,面子工程一定要细而又细。
打发完下属,他却郁闷不开心,他虽性情桀骜不驯,可商场中,哪能由得真性情。
怀揣着无数假面具,他凭着自身优势,周旋游走于各个阶层。
可今天,他却懒得第一时间露面,原因什么,他不想深究。
从夏语君考试那天起,他对吴警官就莫名地反感。
特别是近来,随着那两人渐行渐近,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溜溜感觉侵蚀着心头。
虽然相识不久,但凭着他丰富的人生阅历,他确信,夏语君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她对吴警官的接近和关心,应该出于报恩心理。
但即使这样,他也担心,吴警官一定和她前男友很相似,他担心夏语君会因为两人的相似,再次陷入感情的泥沼。
他一向游戏人生,身边女人无数,可从未产生过如此怜惜之意。
他心疼她,像父母担心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处处为她操心。
他怜惜她,无法忍受别人给她一点委屈。
他在意她,不自觉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为她欢喜为她忧,他生气她关心别的男子,他更受不了别的男人对她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