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宫中,已是流言四起。
她中秋宫宴昏迷一事,不知从何处传出了流言,描述的有模有样。
舒妃娘娘趁宫宴之时,离席偷偷与人幽会被人撞见,为让情郎私逃出宫,舒妃装昏骗过众人,皇帝派人追捕,那人却似极熟悉宫中地形,竟让他逃了出去。
童舒以鄙夷的撇撇嘴,“这故事编得真烂。”随后又摇头,“我说喜盈,你就为这事哭啊?”
“呃?”喜盈愣愣的抬头,“娘娘,她们都那般说您了,您怎么---”
“这有什么。”童舒以站起身来,笑道:“绳索绑不住人的嘴,是非总会有人议论,他们说什么是他们的事,咱们不去想那些就好了。”拍了拍她的肩,又道:“快别哭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瞧你,眼睛都肿了。流香,快红喜盈姐姐打水来洗把脸。”
待她梳洗完毕,童舒以拉过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这才是了,哭得跟花脸猫似的,可是丑了不少。”
流香“扑哧”一声笑了,“可不是。”
“娘娘---”喜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道:“那外边—”
“无妨。”童舒以心知她想说些什么,只不在意的甩甩手,“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她们爱怎么说那是她们的事,嘴长在她们身上,难道我能用针给缝上不成?行了,流香,你陪陪喜盈,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出了门。
“喜盈姐姐,快别忧心了。”流香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喜盈忧心看着童舒以离开的背影,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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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冰凉刺骨。
童舒以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轻笑出了声。
宫廷的生活果然是不可能平静的,哪怕你将自己尽量隐藏得似不存在。
不觉中,竟已走到了御花园。
青翠的树丛已落了叶,高大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无力摆动。
寻了个小亭坐下,看着外面绵绵不断的细密雨丝,轻叹了一声。
“舒妃在这儿。”
嘈杂人声响起,童舒以回头一看,后方来了一列禁军。为首的是斯林,那是皇帝钦封的禁军首领,她曾在皇帝的御书房里见过他。
尚不明所以,人已被他们反手扣押了起来。
饶是她心性再好,此时也不由怒了,盯着斯林,冷冷道:“怎么,斯大人,你这是要将本宫押进皇宫大牢里去么?”
斯林面无表情:“卑职不敢,只是太后懿旨,卑不敢违抗,还请娘娘谅解。”说完,大手一挥,两名禁军便押着她往慈宁宫而去。
“太后?”童舒以低低问道,“她让你来带我去哪?”
“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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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已按份位坐满了人。
太后,年妃,肖相,朝廷陈司法,掌管宗人府的林大人,几宫妃子,玉嫔也在。
皇帝没在。
哦,对了,临西暴雨,河岸崩了堤坝,皇帝一心为民,亲自前去查探,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
童舒以抬头环视了一番,目光在左侧的男子身上定了定,唇角微勾了勾,又将头转开了去。
呵呵,童将军也来了。
瞥了太后身侧的年妃一眼,后者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妃。”太后沉声开了口。
“臣妾在。”童舒以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惧。
太后眸心闪过一丝恼意,随后又道:“你可知罪?”
童舒以蹙起双眉,“臣妾不知自身身犯何罪?”
“放肆!”陈司法拍案而起,怒道:“童氏舒妃,你趁夜与人私会,还敢说不知罪?”
童舒以忽然笑了,低头道:“哦,原来如此,我懂了。”
陈司法被如她此态度弄得一阵羞恼,指她怒道:“人证物证俱有,你还狡辩!”
“人证物证?”童舒以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