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弟,近来可安好?”薛战手持无字的白色折扇,翩翩君子,看着朝他走来的金中轩,一脸笑意。
金中轩准备回自己府上的途中,碰见了他的义兄薛战,薛大少。
继而金中轩停下了脚步,抱剑站立,潇洒不羁,“如你所见,我很好。”
其实不然,脸色微苍白就暴露了他内脏受重伤的事实,但不示弱是他的气势。
见金中轩嘴硬,也知道他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绝对不可能无伤,薛战难得没有揭他伤疤,只是将折扇在手心无意识地拍击着,审视着金中轩,问道:“你见过你的未婚妻呢?”
搜寻回来的属下回禀说下不了悬崖,本以为他们必死无疑,可始终关注丞相府里一举一动的薛战,在云小鸠被送回来时,就已知晓她没事,但同时也得到了金中轩没死的信息。
金中轩无惧的和薛战对视,淡然道:“见过,谢谢你多此一举。”末尾,目光锐利的眯着眼紧盯薛战。如若不是他,云小鸠根本就不用承受那么剧烈的疼痛,还害的她差点中毒身亡!
面对金中轩压迫的气势,薛战游刃有余,“噗”的挥开折扇,慢理丝条的摇着,“既然你觉得是多此一举,那我就代你娶了她,如何?”末尾,他的表情意外认真。
因薛战是他义父的儿子,他不能怎样,与他擦肩而过,冷冷道:“不必了,我觉得她很好,不劳驾你代劳!”将云小鸠给他,根本就是推她跳火坑!
见金中轩走了,薛战看着他不羁的背影,突然问道:
“愿意娶她,是因为她替你挡了一箭?”
金中轩未料想到他会挑明来说,这无疑不是在证明是他射杀的那一箭,致命之箭!
而薛战之所以摊开来说,也是受了云小鸠的启发,说他这个义弟并非莽夫,也因此猜到了金中轩或许已知晓他想杀他的心。既然已知,那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金中轩愿意娶她,一部分是她替他挡箭的行为,但大部分却是欣赏她的绝强坚强,行事不羁,言辞有趣,意外的和她很合。
否则,他厌恶的女子就是把命给他,他也不屑一顾。
“既然你都知,又何必再问。”没有必要让薛战知道太多她的事。
听闻,薛战严肃了起来,眯着眼沉吟道:“不是真心想娶她,我劝你就别糟-蹋她!这样的女子如若丢弃掉……会后悔的。”
他错误的将她给了金中轩,他早已后悔,看见她中箭掉落悬崖,更是痛不欲生。难得遇上她这样睿智灵敏懂他的有趣女子,不抓住…他害怕再也遇不上。
“既然义兄你都说会后悔,自然我一定会娶她!更会好好珍惜她!”郑重其事的宣告完,金中轩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失策!薛战以为将她讨来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事实证明,金中轩也对她产生了兴趣。
果然,金中轩的出现就是消磨他的存在吗?
十年前,他被他父亲收为义子,就抢尽了他的光华,将他所拥有的一切抢走,父亲为他取名,单名“战”字,就是寓意想让他上战场杀敌,英勇奋进,可却被金中轩这个义子替代了,只因父亲更看好这个突如其来的义子!
就连现在他看中的女子,也要替他挡箭,他也要抢走,这让他如何不想除掉他,没有金中轩,他不会被父亲不闻不问如此多年!
因此,所有的一切,他势必要一一讨回,她……亦然!
接连几日,金中轩都往云小鸠所住的后院跑去,关注她的伤势有所好转没,也会带一些吃食送去。
每每看见金中轩又跑来了,孟徐徐就很烦躁,只因她和他八字不合,见面就抬杠,大概也是因为初次见面闹得不愉快,两人相看两生厌,互不搭理。
期间钟离越也经常跑来,但金中轩对钟离越却很疼爱,而钟离越也很喜欢这个大将军,果然物以类聚,被孟徐徐讨厌的两人,自成了一路人。
孟丞相见到金中轩屡屡跑来,摸着短少的胡须,一脸的笑意,似自己已有了这个乘龙快婿般自豪。虽宁尚书对这庶女莫名的不了了之,但选择金中轩大将军,做正妻才是明智之举,果然这庶女很睿智,有远见!
简丝儿自打接到云小鸠还安好活着的消息后,就恨得牙痒痒,真不知道她到底交了什么好运,每次都不死,着实令她头疼,便想着再策谋万无一失的计划,势必让云小鸠死在她眼前,看着她痛不欲生才好!
宁仇弈称病在家休息,好几天都没出门,简丝儿不知他突然为何如此。如果云小鸠死了,他这样将自己闷在房内,她会觉得他对云小鸠还有情,可明明云小鸠并未死,他反而如此,简丝儿就不解了,便不打扰他,让他一人冷静。只要他心里没有云小鸠,一切都好。
云小鸠后背的伤在他们细心照顾下,渐渐的在痊愈,其中大部分要归功于钟离诺不知从哪寻来的伤药。
而她和金中轩的感情也在日益升温,至少他俩的个性真的很合,云小鸠的不拘小节,和他的潇洒不羁,让他感觉她似乎也有他那豪爽的一面,甚至更甚。
至少做事毫无规律可寻,敢作敢当,一身傲骨,行事不羁,就已经充分证明这女子弥足珍贵,当今女子无一人有她这作风,除开两年前他在战场,偶然撞入他眼里那坚强不息,震了他灵魂的女子以外。
但每每她亲切的唤他“阿轩”时,他真的很无奈。唯一拿她无法的就是她的自来熟,擅自摸他的脸,擅自唤他的名,可他却对她生不起反感,只因她的举动并无其他不良的含义,反而有种亲切温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