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弟,你终究还是食言了。”身穿乳白色衣裳,姿态风度翩翩,手持一把无字折扇的薛战,侧身拦住了最后从宫里出来的金中轩和水蓼。
始终守在宫门口的薛战刚才看见云小鸠和钟离诺出来,加上听了小太监简易的叙事,已经完全知晓了刚才在大殿上发生了些什么。
听到薛战说的“食言”两字,金中轩缄口莫言,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薛战指的是什么,所以他无言以对。
见金中轩沉默,薛战只身走到水蓼的身前,屈身拿着手里的折扇托起水蓼战战兢兢的下巴,细看了看,有些失望的放下,叹道:
“就为了这样的女子,你就舍得抛弃她?”真不是明智之举,不过他却…求之不得!
他可没漏看水蓼眼中那躲闪的目光,尽管她已经尽量克制,尽可能表现的自然,不过经常出入名红坊的他,阅女无数,又怎会瞧不出这女子懦弱的本性!
金中轩一把将水蓼轻柔的拉到身后,释放着全身的劲力,冲薛战正色道:
“希望义兄不要随意诋毁水蓼,也不要轻薄她,否则……你再是我义兄,我也不再对你忍耐分毫!”说的同时,金中轩就将蓄积的内力朝着薛战袭了过去。
与此同时,薛战手拿折扇将这股劲力给挡了下来,拼内力,他不如金中轩,但还好有这把特质的折扇才抵消了金中轩怒中所释放的内力,随意抖了抖折扇,“噗”的一声将折扇挥开,慢摇着,大笑道:
“哈哈~忍耐?我从未要求你对我忍耐,所以你不要的,我会捡起来当宝,娶她为妻,做你做不到的……好好珍惜她!”末尾,逼近金中轩,一字一句郑重道,那表情是金中轩从未看到过的认真,令金中轩有些无地自容。
本来他今天打算截杀金中轩,就是听说皇上要赐婚给云小鸠和金中轩,怕真的一锤定音,所以才拦截,却不想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云小鸠一人被围。
金中轩自知再也无法参与云小鸠的任何事,哪怕劝阻让薛战不要打云小鸠的主意都没有资格,在他选择水蓼时,让她不要再唤他“阿轩”时,他就已经彻底失去,连做她朋友的资格或许她都不再给了。
“今天中午截杀我的人是你吗?”上一次在悬崖边是肯定,这一次因为不确定,金中轩才有此一问,毕竟他印象中除了薛战对他有敌意外,貌似在北国境内还未有任何人恨不得想要击杀他!
听闻,薛战收起了他的认真,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金中轩有些不明所以:
“嗯?我倒是这个打算,可惜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只看到孟二小姐一人被围,差点……死掉!”末尾,薛战收起折扇,眯起眼有些不悦。如若那个时候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么云小鸠这时或许已经死了,还哪来的以后!
看着金中轩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他,薛战似已猜出事情的前后果因,故意激他:
“说起来你们应该在一起,却独自逃掉丢她一人在那里,难不成是为了你的新欢才没空管她?”透过金中轩的缝隙,目光锐利的逼向水蓼,而水蓼在接受到薛战不善的眼光时,条件反色瑟缩的更严实,这男人好可怕!
水蓼的异象,金中轩没空去看,只因此时的他垂下了头,紧握着拳。
薛战这话可谓是句句戳中他的痛处,后知后觉,才知晓云小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让他和孟徐徐先走,原来她后背不仅受伤,且并没有带炸弹丸。也是因为发现水蓼,才忘掉云小鸠的存在,原来……原来……
在重遇水蓼的那刻起,他就已经不知觉的舍弃了她。
见金中轩这幅颓丧样,再望了一眼金中轩身后连直视他都不敢的水蓼,薛战突然没有想要杀金中轩的兴趣了,实在提不起他的斗志,金中轩已不配作为他的对手,不再值得他费心伤神谋划那些,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
直到薛战彻底走了,那压抑的气势没了,水蓼才从金中轩的身后出来,看着金中轩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她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道:
“阿轩……你和孟二小姐她……”经过大殿上皇上的问话,是否想要娶两个,以及刚才薛战这别有深意的话,水蓼已得出金中轩和云小鸠之间果然有些什么。
闻声,金中轩才抬头,看着有些焦躁不安的水蓼,他摸上了水蓼光滑似水的脸颊,轻抚了抚,笑道:“别多想,我和小鸠她……”顿了顿,换道:“我和孟二小姐她只是一般的朋友,因为我义兄的多事,才造成我和孟二小姐的订亲,但现在我找到了你,所以我要娶的人只有你!”
见金中轩已恢复正常,加上那温柔可以腻死她的目光里真真有她的存在,水蓼放了心,手贴上他摸她脸的手,展颜笑道:“恩,我相信。”
放下摸水蓼的脸,顺势牵了她,边走边道:“我先送你回你表哥那里,还未成亲让你住在我府中对你影响不好,过两天,我再陪你一起回乡祭拜你的父母,等回来后,我俩就立刻成亲,你看好吗?”
水蓼一听他都将这些打算考虑好了,顿时娇羞的垂下了头,乖巧道:“一切都听阿轩你的安排。”到目前为止,还是不知金中轩为何会选择她,但是貌似只要学孟二小姐那般脸划成那样也不喊痛,就应该没问题。
水蓼的暗自开心,金中轩并没有去理会,只是本能的拉着她的手朝着她表哥的住处慢慢走去,而水蓼因为始终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所以并没有发现身旁的金中轩早已走神,思绪飘离。
直到刚才他意识到他舍弃了云小鸠这一点,才发现云小鸠原来早就在他心里住过……她会擅自摸他的脸,会擅自叫他“阿轩”,会隐忍,很坚强,行事不羁,一身傲骨……那动作那声音都那么自然,因为太过自然太过亲切,和她一起太过舒服太过轻松,所以在他身边时他才没有察觉。
只可惜,任何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他先遇到的是水蓼,先震撼了他灵魂的是水蓼而不是她,所以注定今生无缘。
而已做了选择的他,只能无悔,不后悔!
金中轩将水蓼送到他表哥的门口,就折身回去了。刚进门,就听见门口的门廊边,传来犹如讨债的阴笑声:
“水蓼,和金大将军相处的如何?”问的同时,水蓼的表哥宣丁也开始摸上了水蓼的脸,拿着手掌来回蹭着,嘴唇也未闲着,开始伏在她的身上咬着她的耳垂,轻挑-慢捻,来回咀嚼。
再也受不了宣丁习惯性的动作,水蓼愤怒的一把推开他,认真道:“表哥请你放尊重点,我是有婚约的人!”以前会觉得这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调-情,那个时候她竟还迷恋这种感觉,可遇到金中轩后,她会觉得恶心!
“哟呵~才一会不见,你就这么有骨气,我怎么以前没发觉呢?”擦了擦嘴角,宣丁慢慢逼近水蓼,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声道:“你可别忘了你有婚约前,也是一个有婚约的女……人!”
因为耳边吹来的气,水蓼本能的痉-挛了一下,在听到最后那“女人”两字,水蓼紧咬下唇,愤恨的想杀了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同时也觉得自己恶心到了极点!
对,没错,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因为从小就和她表哥有婚约,所以关系本来就很亲密。
自宣丁的父亲去世后,宣丁好赌,输的只剩下这间老宅,就连这间老宅的房契都抵押给了赌坊。本来她以为她和宣丁早晚都会完婚,所以宣丁半推她就半就,导致了他俩早就越了那条线。
可一年多了,她表哥不仅没有娶她,反而还要把她卖给名红坊,她哭着死活不应,宣丁就让她去勾引有钱的男人,如若不是碰巧遇到金中轩,这时的她指不定被谁…压-在身-下!
“跟我进去,我现在想-做!”在水蓼耳边压抑的道完,宣丁就搂着水蓼进了内屋,见水蓼机械式的跟着他走,他阴笑的补充道:“放心,我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印记,毕竟你是有婚约的人嘛!”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让金大将军看上了,竟然还要娶她为妻,当唯一的妻子!懦弱,无能,一无是处,除了哭就只会哭。由上向下扫视了一眼水蓼,不过她的脸蛋和身材倒是极好,真的很水润啊!宣丁吸了吸口水,用手捏了捏她的臀-部,好柔软~
听见耳边传来宣丁的淫-笑声,和那恶心的触感,水蓼超想拿刀捅-了他,指甲嵌进肉里也不知痛,龇着牙咬着唇,僵硬着身体,被迫跟宣丁进了房。
听见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水蓼绝望的心也沉入了谷底……也因此,她做了一个恐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