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间被解眉缠住，秦立灵机一动，许诺了解眉一瓶香水。
他倒并不是胡乱承诺，就在茶社里翻书时，那句“百昌皆生于土而反于土”让他产生了很多的联想。
秦立现在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拥有最神异的灵根空间，却苦于没有驭使的法门，如同空有宝山，却不能用一般。
那句庄子给他的启发，就如同灵光一点，照亮了秦立的思路：既然那些灵气是从五行能量转换而来的，也应该可以储存在五行之物里面，这就是所谓的“生于土而反于土”。
虽然秦立清楚，那句话应该还有别的解释，但是他已经得到了启发，这才是关键。解眉想要五行灵气的香水，那只要把灵气灌到“水”里，给她就是。
如果这样的香水真的可以做出来，不但秦立以后不用再担心，别人对他身上的轻灵气息产生好奇，而且还可以想法子推销给解眉这样追求时尚的女性，不失为一条生财之道。
本来，即使秦立自己鼓捣出了“灵气香水”，如何把它推销出去，转变成财富，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像这样的化妆品，没人肯用那些来路不明的，而他也没法像普通产品那样去登广告，来打开销路。
现在解眉居然主动要求，这和秦立的打算一拍即合，所以秦立答应的十分痛快。更重要的是，解眉的身份，可以帮助秦立，直接把“灵气香水”打入到那些上层女性的圈子。这些人的消费水平，远远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秦立蹲在员工休息室里，拿着本子，把他想到的，可以灌注灵气的东西，一条一条的罗列出。再把价钱太贵的划掉，既然要凑钱给老院长，他现在口袋里就只有生活费了。
在兴奋中，等到晚上九点，秦立和接夜班的同事匆匆交了班。几乎是奔跑着离开了天逸大厦。
超市、药房、菜市场。
秦立拿着单子，一样一样的，前后买了不少材料。灌注灵气只是个初步的想法，对如何实现，他毫无头绪，只能靠多多试验了。
秦立的出租房，面积只有30平米不到，是那种单室套。江南一带气候潮湿，出租地下室的很少。房屋中介那里，他能找到的最合适最便宜的房子就是这一间，好在房东和前任的房客留下不少可以用的杂物，省了他一笔钱。
每月800元的房租占去他小半的收入，但是秦立自从离开孤儿院后，就不再愿意和人合住。人性复杂，相比合租的麻烦，秦立宁可多付些钱。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无奈。
老旧的木头饭桌上，红色漆皮都已经斑驳了。秦立把上面的泡面残渣清理干净，再从购物袋里拿出买到的实验材料放好。
医用酒精、碘酒、药酒、啤酒、二锅头、娃哈哈、康师傅，还有相宜本草、大宝、郁美净、东洋之花、百雀羚，林林总总一大堆。
他没买什么高档的化妆品和昂贵的材料。现在手头的资金有限，要精打细算。这是第一次做试验，他只求种类多，覆盖面广。这样，即使失败，能够拿来对比的数据也多。再说，这里面有不少东西，试验用不完的话，他可以自己用。
这种试验风格，倒是和早期的试验员很相似。
看着桌上的材料，秦立一边回忆高中化学课上学到的实验常识，一边用洗涤精和清水反复冲洗几个夏天喝啤酒的玻璃杯。这些杯子估计以后没法用了。
洗好，吹干。开始动手。
秦立首先抓起医用酒精，倒在一个准备好的酒杯中。市面上卖的香水是一种混合了香精油、固定剂与酒精的液体。酒精在里面起到了溶解萃取的作用。秦立不需要价格昂贵的香料，但是对酒精没法省略了。
灵气从指尖透出来，被逼入玻璃杯里。刹那间，沿着玻璃杯壁，酒精内部迅速冒出了一串气泡。气泡太多，窜到酒精表面破裂开，把酒精溅的到处都是。
秦立擦擦桌上的酒精，摇摇头，这次灌的灵气太多太快，重新来过。
……
凌晨六点时分，江南的清晨已经降临。摆早点摊的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买卖。
出租房的饭桌上，一片狼藉，各种奇怪的液体和粘稠的乳白色粘液沾满了桌子，散发出一阵阵混合了酒精、饮料、洗发水的古怪气味，让人闻到了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偏偏还又能勾起食欲。
秦立瘫坐在屋子角落的单人床上，手里捏着一个酒杯，里面是透明的半凝固状可疑物。
忙活了一夜，他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存储灵气的东西，那是从药店里买来的甘油。这种老一辈人常用的冬季护手霜，现在超市都没得卖了。
被秦立灌注了灵气的甘油，外表更加澄清透明，轻轻涂抹在物体上，就能散发出阵阵清香。
除了甘油，秦立试验的其它东西都不能存储灵气。酒精和自来水都没法吸收灵气，尤其是那些化妆品，被灵气催发，分离成各种成分的杂质，变得一塌糊涂，只能扔了。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早上6点。秦立打开窗户，让晨风吹散屋里的气味，再强忍着瞌睡，打着哈欠，把房间收拾好。
做完了杂事，秦立匆匆洗漱了一下，窜到被窝里，打算睡上两小时，再去上班。临睡前，秦立深深看了一眼那杯甘油，闭目陷入长思。他觉得甘油能够存储灵气并非碰巧的事情。
秦立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但是数理化底子还在。不上大学，是因为他经济困难，而不是学习成绩不行。
不过灵根的存在，颠覆了秦立大部分的科学知识。尤其是物理，实在不能解释那些神奇的事情。唯有化学好像还能有些作用。
就如同酒杯里的甘油，秦立就知道这个学名叫丙三醇的东西是一种无色、味甜、澄明、黏稠的液体。在自然界中甘油主要以甘油酯的形式广泛存在于动植物体内，最早的甘油就是拿天然油脂来提取的。
秦立现在获得的灵气，主要是灵根吸取日月精华，然后转换而成的。如果用秦立在古书上看到的，那些五行相生的道理来解释，就是灵气是火属性的，而甘油来源于油脂。
油脂可以点火，这道理人人都知道，所以在五行的理论中，油脂也能够存储火属性的能量。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秦立的火属性灵气可以存储在甘油中的原因，而水里面就不能存放，就连酒精因为是液体，居然也不能吸纳气体。
昏昏入睡前，秦立又有点苦恼的想到，不知道怎么和解眉解释，他许诺的香水变成了“乳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