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道人倒是不在意,道:“几十年前的辟蛊丹,估计现在也失效了。”元宝正欲埋怨,尸骨道人抢先继续道:“别急,辟蛊丹的药方在这里了,这个季节在华山能将各种草药都能找齐。不过要想得到解蛊的方子,那你只有去酆都找鬼药王。”
“鬼药王?”元宝一边接过辟蛊丹的方儿,一边问道。尸骨道人道:“当年我破余香宫前,便先去的鬼药王,找他要的解蛊丸。嘿嘿,如果你想破现在的余香宫,必须先去鬼药王处要得解蛊丸。”
“要去酆都?”元宝道。尸骨道人道:“不错,能不能得到解蛊丸,还需过他的三道关。”
元宝道:“真是麻烦,那还不如从余香宫抢解药。”尸骨道人道:“余香宫《蛊经》记载的解蛊方法,只解一时,不解一世,过不了多久,就还会发作。”
元宝吃惊道:“那这么说周压男所吃余香宫给的解蛊药,只解一半蛊毒?”尸骨道人不知道周压男是谁,道:“只怕时间长了,还要发作。”
两人正聊着,无量观里的几个屋子里的灯火依次点亮,并且有声音传来,元宝冲着尸骨道人道:“只怕有事,先告辞。”
尸骨道人无奈,只得走到崖边一伸手,又将那道铁索软桥架上,道:“华山就靠你了,对了,”尸骨道人一挑眼眉继续道:“送你句偈语:‘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千万小心,切记、切记。”
元宝从铁索软桥上蹦了几下,回到无量峰顶。进入观里,原来合叶白天时候,被捣蛋鬼吓着,做梦惊悸,大吵大闹,将众人吵醒。
等到众人再次安歇,元宝出观往对面看去,对面山峰已然空空。
伸个懒腰,元宝正欲去客房睡觉,“呜呜”声又起。元宝有些心烦意乱,来到墙下,道:“你怎还在哭?”
“我被封在这墙内,已一甲子,投胎不能,做鬼也不能,在此忍受两头受气的风,何其苦也。我自哭我的,关你啥事?呜——呜——呜——”又是一阵抽泣,元宝听得心酸,忽想起刚才尸骨道人所的偈语。
“如何才能救你出来?”元宝问道。
“哎,算了,少侠年纪轻轻,道法修行也不高,是无法将我救出去的。呜——呜——”
元宝心道:“此妇人如此伤心欲绝,岂可坐视不管?先不管尸骨道人的偈语谁,先将此人救出再说,如果不对劲,凭着聒噪,定将其收回。”
少妇见元宝不答话,道:“少侠可从沿着底下缝隙推推看,将我与绿玉匣子分开,便可以将我救出。”
元宝再看了看这面挡风墙,墙上并没有符咒画符之类,看来强大的法力来自墙内。看了看青苔漫遮的缝隙,好似直线,倒是有迹可循。立于正面,元宝运气一推,并不沉重,墙像两扇门一样,缓缓推开。
墙推开后,元宝被吓了一跳,墙底座内长条状中空,横放一棺椁。棺椁之上,覆盖一层油脂,暗黄色,上画一人,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奇异,手持一利剑,威风凛凛。元宝一看,心中奇道:“棺盖画着钟馗,难道此棺内是恶鬼?”再看棺椁四周被八枚铜钱般铁钉紧紧钉住。
掏出木剑,小心翼翼,将四周的八枚铁钉撬掉,然后嘎嘎一声将棺材打开,蓦地,从棺材内腾起一股尘土散开,元宝伸手捂鼻。待灰尘散开,再看棺内,四周干草铺盖,内躺一架骷髅,一乌黑骷髅!
人死之后骷髅一般是白色,如今此棺材内是一架黑骷髅。元宝道一声:“无量天尊。”然后在棺材内细细搜索,并无发现。敲了敲棺材底,空空作响,棺材底下似有夹层。夹住棺材两侧,元宝运气将整个棺材从里面提出来,果然,在棺材地下,有一油布包裹着一尺见方的东西。
将油布包从里面取出,打开一看,一绿玉匣子,与元宝在渔家傲所见到的匣子一模一样。慢慢展开,里面同样是一本用绿玉片穿成的书,上边篆文写着《金篆玉函?医卷》。
元宝心道:“据槐树鬼所言,此书乃绿玉符箓,应有强大的道力,难怪妇人鬼魂逃不出来。”
“少侠果然好本事,绿玉道符都能揭开。既然救了本妇人,本妇人便要去投胎转世,还请将我的遗骸丢入峡谷,切莫再与绿匣子放于一起,呜——呜——呜——撕肝裂胆,何其难过。”
元宝缓缓,道:“赶到明日,我定要好好厚葬,岂能将你的遗骸草率丢入峡谷?”
墙内少妇道:“少侠已经将在下救出水火,如何再敢麻烦厚葬?且说在这华山之上,竟是些挖不动的石头,一具遗骸,臭皮囊罢了,不敢麻烦少侠怜悯,如果真的帮助在下,就请将那骷髅丢入峡谷。丢入峡谷中,少侠便将我救出了,如何干再烦劳少侠厚葬?”
元宝一听少妇如此哀求,所言也不差,倒是元宝自己有些过于在乎繁文缛节。将棺材重新封好,双手端起,往外甩去。那棺材虽厚重,却如同一块轻石,越过无量观围墙,被元宝丢到悬崖之下。黑色骸骨一被甩出去,妇人便从墙内飘了出来,元宝定睛一看此妇人,一身红色轻纱,消瘦身材,煞白脸色,可称得上是冷艳美人。
妇人飘到悬崖之上,看了看四周,笑道:“哈……哈……谢谢少侠,在下走了。墙内妇人获得解脱,声音不大,尖叫笑声忽高忽低,极尽纵情。
将绿玉匣子归整重新放回,将墙壁复位,一切又恢复静悄悄。此时莫牙先生屋内的灯火再亮,好像是被墙内妇人的的尖叫声音所惊醒,其与众人因没有开天眼,既看不见墙内妇人,当然也更听不见妇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