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吓了一跳,起身缩头道:“弟子在。”难道兀令道长怪罪自己将莫离从挡风墙中释放出来?脑子急思应付之法。
“你可知错?”兀令道长问道。
“嘻嘻,”元宝嘻嘻笑了一下,继续道:“是是,弟子知错,弟子不该受莫离哄骗,将其释放出来,差点坏了大事,还请兀令道长责罚。”心道:“你个老道说天意如此,何必怪罪我?”
兀令道长哼了一声,道:“将莫离释放出来我不怪你,可有一件事情,你所作所为,实在欠妥。”
元宝正襟道:“何事?”
兀令道长走到元宝身边,低声耳语几声。
元宝顿时心惊胆寒,极速飞奔而去。
也就是半盏茶功夫,回到屋内,高声道:“搞定。”众人皆不知为何如此,独兀令道长,捋须道:“幸没有出乱子。”
众人散去,各个休息,星月拉住元宝的衣袖到一旁,问道:“咋回事?”元宝支支吾吾,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将莫离放出来,忘记将她的尸骨处理一下。”星月看着元宝奇怪的表情,兀自不信,知元宝绝不会对自己说出,也便不再追问。
原来,兀令道长贴耳低低对元宝道:“《金篆玉函》让你弄哪里去了?”元宝才突然想起《金篆玉函》被自己从墙里面取出来,就再没有被放回去。怪不得刚才莫离在道观里面并没有受到挡风墙所散发出的道法伤害。
原来在挡风墙内的《金篆玉函》位于华山之巅,上应北极星,下罩华夏大地,乃佑华夏大地平安之平安道符。元宝无意将其从挡风墙内取出《金篆玉函》,转瞬改变了此书对应的天象,小小的变化,足令陷华夏于危险之中。
事关安危,元宝当然不便对星月言明。
众人当夜已经困乏,经历几天的余香宫之难,终于平安渡劫。带着一身的疲惫,各个进入梦乡。
一夜无事,万事平安。
元宝与观中众人去寻找蓝悠悠,怎奈华山如此之大,山谷之间多是悬崖峭壁,谈何容易,就这样过了大约有七八天。元宝起来洗漱完毕,便要向兀令道长请安,刚到兀令道长的门口,便碰到合叶,合叶睡眼朦胧,低低道:“兀令道长已经走了。”元宝惆怅不已,此世外高人,来无影,去无踪,令元宝向往不已。
于是转身便去星月的房间,拐过弯儿,刚到了女眷屋院,便听见里面有嘶哑声音,元宝驻足,屏气细听。
“你要杀便杀了,婆婆妈妈,腻腻歪歪地。总之告诉你,休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消息,真相事后才会大白。”说话的是星月。
元宝心中一惊,谁要杀星月,正欲上前,忽然听到:“哼,你与余香宫的燕妖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悠悠落到你们手里,岂不是……岂不是凶多吉少?”说话的是蓝西虎。
元宝一听便明白,暗道:“糟糕,糟糕。昨日时候与星月过于亲近,只怕令蓝伯伯不快。”转念一想,又自责道:“元宝呀元宝,你也太不是东西了,悠悠到现在都没见到,心中定然沉痛,我却不想法如何搭救悠悠,反与星月亲热,实在不妥,不妥。虽说我金元宝不是什么君子,可咱也不能做什么小人不是?”
但听星月鼻子哼了一声,道:“如果我说我将悠悠救了,你信么?”
哈哈一阵干笑,蓝西虎道:“这是我听到最可笑的话。咱知道你也喜欢那小子,悠悠被你们余香宫抓住,如此大好的机会,你不借机除掉悠悠,少一个情敌就阿弥陀佛了,还能救她?”
星月道:“果然多此一答。哎!如果不是功力尽失,就凭你的伎俩,本姑娘就不放在眼里。”
蓝西虎嘿嘿一笑道:“可惜呀,你现在武功尽失,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没有翻盘的机会。”
星月道:“你想再道观内杀人么?”
“杀你?”蓝西虎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想在观内杀人,只需在你漂亮的脸蛋上轻轻划上一刀,留下一道疤痕,我看那小子还喜不喜欢你。悠悠也便少了一个情敌。”顿了一下,蓝西虎继续道:“那小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悠悠与他结为夫妻,那可是蓝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星月听到蓝西虎要毁容,不惊反笑道:“蓝总镖头,我在余香宫时候便听江湖传言,‘西北蓝家堡,皆道心肠好。走私胜押镖,难比五件宝。’蓝家堡的五宝是何物?元宝等人不清楚,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你敢在我脸上划上一刀,你说我会如何?”
蓝西虎一惊道:“你如何知晓五宝之事?”
星月道:“我可曾经是余香宫蘭堂堂主,手下耳目众多,你蓝家堡所作所为我不敢说件件知晓,那也八九不离十。最厉害的莫过于你的四宝所为的那句谶语——‘鹦鹉洲头,丧气日荒’。蓝总镖头,你可知道,保守秘密是很痛苦的,我倒是希望你杀了我,也可以免受保守秘密之苦。当然,如果我死在这里,后果你可比我清楚。”
蓝西虎衡量半天,才道:“算你狠。上官姑娘,你可要跟紧那小子,形单影只那可危险的很。”言外之意是等上官星月孤独一人的时候,才要杀人灭口。
元宝听得蓝西虎往外走来,急忙往旁里一扇门内一闪,躲藏起来。
星月高声道:“蓝总镖头,可别对我太费心,自从与元宝从泰山下来,我这一辈子跟定了他。”
待蓝西虎离开,元宝故意又等了一会,才来到星月门口敲门。星月开门,笑靥如花,浑似什么事都没有。元宝道:“没事吧?”元宝一语双关。
星月道:“不过皮肉伤罢了,能有什么事。”元宝心中叹息,知道星月不会对自己道出蓝西虎来到此处的事情,更不会说出蓝西虎的秘密。脸色一转,笑道:“那怎行,我检查一下。”说着便要伸手掀星月的白衫,星月脸飞朝霞,伸手挡开元宝的手臂。元宝望着星月粉脸,清澈的双眼,微微颤抖的红嘴唇,胸中好似有团火横亘在胸,猛地张开双臂将星月揽入在怀中,那星月嘤咛低语,略作挣扎,便已投降。元宝心中大乐,抿着嘴唇就想凑上,忽听外边有人道:“来了,来了,回来了!”
俩人赶忙分开,相视忘言,又似千言万语。
却是合叶跑了进来,道:“元宝师兄,师父到处找你。”
两人急忙跟着合叶来到前厅,进门一见,蓝西虎,莫牙先生以及华山一些师兄弟们,坐立两旁,在正面八仙桌上,坐一妇人,右手旁杵着龙杖,威风凛凛,满脸怒气。元宝心中抽抽不已,原来是悠悠的婆婆,如今悠悠不见,如何面对婆婆?
元宝躬身低头,硬着头皮进门作揖道:“元宝见过婆婆。”心想:“要是问起悠悠,我可如何是好?哎!身为蓝家堡堡主,总是难辞其咎。”
赵赛姑道:“元宝,快过来。”大出元宝意外,赵赛姑态度出奇的和蔼。元宝连忙小步走上前去。赵赛姑道:“多亏你才化解无量观的劫数。”
元宝道:“可是……可是……悠悠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元宝心想,悠悠是老太婆的心头肉,如何隐瞒,与其让她询问自己,不如自己主动坦白的好。
“是呀,未想到悠悠遭此磨难,还需少侠鼎力相救才是。”老太婆倒没有生气,反而悠悠道来。
元宝道:“一会我便下山去寻找悠悠,哪怕找到华山的角角落落,我也要找到她。”
“哦?”赵赛姑瞧了一眼合叶,对合叶道:“小叶子,你难道没有将此事告诉元宝吗?”
合叶摇了摇头,道:“没有师祖奶的的明示,徒孙不敢乱语。”
元宝一怔,暗道:“师祖奶?孙赛姑是邓海霸的妻子,赵赛姑便是孙赛姑?”在陕西地界,女子起名叫赛姑是很平常事,所以元宝并没有将赵赛姑与孙赛姑联系到一起,今日一听合叶叫赵老太君为师祖奶,只觉奇怪,孙赛姑嫁邓海霸,叫邓赛姑也符合常理,偏偏叫赵赛姑,令人不解。
赵赛姑颔首,道:“元宝有所不知,悠悠并无性命之忧,只是……”
元宝惊喜道:“婆婆难道……知道悠悠在哪里?”
赵赛姑站起身来,来回踱着,道:“我从西边回来,到华山脚下华山镇时候,碰到了悠悠。”
“啊?”星月吃了一惊,不由得啊了一声。
元宝道:“怎样?”
赵老太君叹了口气,道:“要说此事,还是从头说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