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继续道:“将来一旦起了战事,我肯定要将这二位给你派过去,不管丹增使不使用法术,有了他俩,至少可以有备无患。朕可不想让大清的士兵枉死。”
年羹尧不敢再说个不字,点头唯唯诺诺道:“是。”
那边年羹尧刚说了是,龙吟接着道:“不。我们出家人,向来不参与官府之事。皇上,您让我们去帮年大人,实难从命。”
雍正冷冷道:“你现在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别忘了那俩姑娘还在我手里。”
龙吟道:“皇上,你用两位姑娘做要挟,未免有失君子风范。”
年羹尧大怒,道:“你竟然敢说皇上有失君子风范,来人哪,将他拖出去,杖责四十。”
雍正并不生气,呵呵一笑,制止道:“君子风范?君子风范不过也是外表,如果内心之中肮脏不堪,徒有君子风范,又如何?老八人称笑面虎,所以笼络的帮手也是最多。呵呵,假如老八真要做了咱大清的皇上,恐怕首先对付的便是身边这些帮助他的帮手。”
龙吟一怔,心道:“雍正能言善辩,不想被他抓住一点点的小把柄,便讲出头头是道的大道理来。”只得冷笑道:“你用两位手无寸铁的姑娘强迫我为你们效命,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说着将手中拂尘一甩,蔑视的看了一眼雍正。
雍正一怔心道:“大清入主中原已八十年,满汉都以融为一家,没想到这臭道士真是茅坑石头,又臭又硬。想跟老子玩横的,哼!那老子比你还横。”于是冲着门外侍卫喊了一声:“来人哪,把那两位姑娘押道门外,等候斩首。”
门外带刀侍卫进门喊了一声:“喳!”然后出去。
雍正扭头问六顺子:“六顺子,刚才你带他们俩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两团血迹吗?”
六顺子转过身来冲着雍正道:“回皇上,看到了。可笑的是那小道士还以为是红色的汉白玉呢,真是笑死奴才了。”
雍正继续问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杀吗?”
六顺子道:“奴才愚笨,哪里有皇上您的心智?奴才猜不到。”
雍正将桌子上一张纸拿起来看了看道:“那俩狗东西,被人扒了官服朕不怪他。六顺子,是不是朕还让你给他们送了一身新的带刀侍卫的官服?”
六顺子道:“是皇上让奴才亲自送过去的。”
雍正道:“那俩混账玩意儿,不识抬举,被人扒了官服去阿奇那府邸弄了一身衣服穿也就是了。六顺子,他们怎么做的?”
六顺子恭敬答道:“他们在阿奇那府邸弄了两件女人衣服穿着,还傻乎乎的站在阿奇那的门口吆五喝六,周围围观的百姓都看见了。”
雍正道:“身为侍卫,穿着女人的衣服成何体统?六顺子,知道为什么杀他了吧。”
六顺子道:“奴才知道了,他们丢了咱们大清侍卫的脸面。”
雍正道:“岂止丢了大清侍卫的脸面,丢得是大清国的脸面,丢得是朕的脸面。”
六顺子道:“该杀,真该杀。”
刚才那位带刀侍卫进门对着雍正道:“回万岁爷,那俩姑娘已经带到。”
龙吟一听,赶紧走到门口去看,门外几位带刀侍卫以为他要闯出去,抽刀将他拦住,龙吟看到果然有两位刀斧手站立在两位姑娘跟前,一见龙吟似乎往外冲,两人都将鬼头刀架在了两位姑娘的脖子上。
雍正道:“龙道长,你答应不答应?只要你答应,老子就放了她们,不答应的话,老子就下旨将她们立即处斩。”
龙吟扭过头来,怒视雍正,道:“你敢。只要杀了她们,我定将你封死在那龙椅上。”说罢,脚下生风移近皇上,左手手上已经持着一张道符。
那年羹尧一看不好上前制止。哪里是龙吟的对手,龙吟不等他靠近,右手将拂尘一挥,正扫在年羹尧的下巴上,年羹尧根本没将龙吟看在眼里,并没有防备这一下,疼得年羹尧哎呦直叫。
雍正狠狠道:“老子从来不被胁迫。你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你也就甭想离开这里半步。”
龙吟冷冷道:“你只要喊出那个字,我就先杀了你,然后拼死救那里姑娘去。”
小铃铛傻楞那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兄火气这么大,死活不愿意替朝廷做事情。
不由得在旁边喊了一句:“我答应行不行?”
小铃铛将话说出,反而感到轻松,因为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笑嘻嘻道:“皇上,师兄,咱先消消气行不行?”说着站到了龙吟与皇上中间,笑呵呵地对师兄道:“师兄,我答应了,将来皇上有事,我愿意为皇上效命。”回头冲着皇上一笑道:“不知道我行不行?”然后又扭头对着龙吟道:“师兄,你有誓言,那没法办,我小铃铛啥誓言都没有。只要皇上放了两位姑娘,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皇上您看行不行?”小铃铛问道。雍正皇上一听小铃铛答应了,目的达到,逼迫成功。有了小铃铛的帮助,何愁对付不了丹增?
原来雍正在潭拓寺与老和尚静观圆润大师私下谈话时候,重点说的就是小铃铛,静观圆润大师手持着那对扳指对雍正道:“皇上!天意呀,天意。”
雍正问怎么回事?
老和尚道:“皇上忧虑罗卜藏丹津作乱,其实忧虑的是丹增。”
雍正道:“正是。那丹增可以呼风唤雨,飞沙走石。法力十分了得。”
老和尚道:“百年后有人持这对扳指到您身边,这是太祖显灵将小道士送到您的身边,是来保佑大清继续安定繁荣的。”
雍正道:“小道士?他能有什么能耐?他师兄倒是有些本事。”
老和尚呵呵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我能感受到那小道士背负的神棍所散发出来的傲气以及一丝丝的香气,此兵器定是神兵利器。只有有缘之人才可以驾驭。你看那小道士脸色红润,面似桃花,元气充足,全是依赖身后长剑,他是那把神剑的有缘人。如果不是有缘人背负那把神剑,反而受它的伤害。时间久了,脸如枯槁,元气大伤。”
雍正不相信。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天下事本来一物降一物,既生瑜,又生亮。既有丹增替萝卜作孽,当然上苍也会派来一人替皇上效力,克制丹增。”
喜道:“果然真这样,那岂不是不用担心那丹增了?”
老和尚道:“虽然小道士是有缘人,可惜时间不够,那把神剑还没有真正发挥它的威力,一旦小道士将神剑的威力释放出来,就不必担心什么丹增了。”
雍正道:“那如何才能让小道士将神剑的力量释放出来?”
老和尚道:“不要束缚他,让他随性。他悟性奇高,定能很快与那神剑合二为一。皇上只要到最关键的时候,让他为皇上效力,定能替皇上扭转乾坤。”
雍正拍着手道:“妙、妙、妙。您的一番话可解决了老子的………”正说着呢,外边就听着碰的一声,那颠倒和尚与龙吟与小铃铛打将起来。
老和尚笑道:“皇上,我可以让您见识一下那小道士的神棍了。”说着二人就出来,这才有了小铃铛木剑轻削铁禅杖的一幕。
小铃铛哪里知道雍正逼迫龙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逼迫龙吟是假,让小铃铛上当是真。雍正强压着喜悦道:“你乳臭未干,怎及你师兄本领的十分之一?”龙吟冷冷笑道:“你错了,我师弟的本领,将来必定在我之上。既然我师弟答应了,还请你将那俩姑娘释放还给我们。”
雍正心道这我可比你心中有数,静观圆润大师是一代宗师,有通晓未来之能,岂能妄断?雍正道:“好,就这么办。”他可不想再拖了,生怕一拖,小铃铛也来个反悔,岂不是鸡飞蛋打?于是继续道:“小铃铛上前听封。”
小铃铛不懂得什么三叩九拜,像跪拜师父一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心道:“要不是救那俩妞儿,爷爷我才不给你下跪呢。”
雍正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道:“兹封小铃铛为大清护国宗师,不用上朝,不用上殿,也不用三叩九拜。在大清国国内随便行走,随时等候听召,等候朕的调遣。”
还有这样好事?小铃铛心道。
带着疑惑问道:“皇上,这不上朝,不上殿,不用叩拜都明白;这在大清国内随便行走,也明白。小道士我不明白的是,‘您上哪里去找我去?’”
雍正呵呵一笑道:“只要你在大清国内,我自有办法找到你。”
小铃铛叹了口气心道:“谁叫我答应你了。我要不答应,你找我,我让你找一百年也找不到。”
雍正接着道:“六顺子,将这个赏给小铃铛吧。至于官服官帽,等朝廷需要你的时候再说吧。”
雍正将那对扳指给了小铃铛,其中一枚还拴着绳子,那是小铃铛从纯阳洞中所得,要送给纯阳真人后人的那枚。另一枚就是雍正戴着的那枚。
小铃铛道:“皇上,这扳指……”
雍正道:“给你的,收下吧。一会再给你任命圣旨,凭这两样,你可以调动任何的兵马。”
说着看了看年羹尧,接着说道:“凭这两样,年大人都要听你的。是不是呀,年大人?!”
那年羹尧狠命点头道:“是、是。”
雍正又赏赐了小铃铛一些金钱。小铃铛带着圣旨出来。
那阿娸与云秀姑娘早就被皇上用马车送到京华客栈。阿娅与阿娸妹妹重逢,阿娅早已哭不成声。其他三位姑娘见到阿娅哭的如此凄惨,俱都流着眼泪陪着哭泣。龙吟只好自己将虫儿饮解药喂入两位姑娘的嘴里。
小铃铛死盯阿娸姑娘,那阿娸姑娘与其他四位姑娘长相不一同:体态丰满,纤腰曼妙,随着呼吸阿娸的胸部一起一伏,惊得小铃铛心,扑腾扑腾直跳。等到阿娅和三位姑娘停住了哭泣,龙吟才将经过讲了出来。当讲到不愿意为朝廷效力时候,龙吟道:“我生父母死于满人之手,成年后手刃仇人,并立誓,不为清廷效命。”小铃铛点点头,怪不得师兄宁死也不会为清廷效命。
第二天,雍正送来一辆四匹马套着的大马车。龙吟、小铃铛以及阿娅将几位姑娘扶上马车,龙吟与小铃铛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前赶车,阿娅带领众位姑娘在车内歇息。马车缓缓驶向山东泰山地界,先将小铃铛送回云霄观,然后再护送众位姑娘回湖南各自家中,龙吟这样想着。一路来,缓缓而行,并不急于赶路。
那小铃铛,一会坐在马车前和师兄赶着马车,一会又掀开车帘子,往里瞧瞧阿娸姑娘。但见阿娸姑娘一点一点恢复过来,那小铃铛自是心花怒放。不等到的山东地界,阿娸与云秀姑娘已经好了九成。众位姑娘脱离苦海,自是兴奋,再加上小铃铛时不时往车内窥探,众位姑娘都以为小铃铛看得是自己,心下甜蜜,即便小铃铛是贼眉鼠眼的样子,也只引得众位姑娘一阵一阵地哈哈大笑。
唯独阿娸姑娘,一见小铃铛往里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出家道士,居然如此好色。于是悄悄地将鞋脱下,等小铃铛再次掀开帘子往里看的时候,阿娸猛得一下把鞋子扔过去,小铃铛躲闪不及,正好砸在额头上,小铃铛哎呦一声,缩回头去,放下帘子。众位姑娘在车内拍着手又一阵哈哈大笑。阿娅看妹妹已经没事,心情也大好。冲着阿娸道:“妹儿,你刚好就打你的救命恩人,你个没良心的。”
阿娸道:“谁个让他救,贼眉鼠目盯着人家看,再往里看还打你。”众人又一阵哈哈大笑。众人在说说闹闹中,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四五天功夫,就到了山东泰山地界。
吃过午饭,龙吟对着小铃铛道:“师弟,已经到了泰山山下,你自己上山见师父吧,我将几位姑娘送回湖南就回来。”
小铃铛很不情愿的道:“是,师兄。”
独自下车,目送大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怔怔,无限惆怅。过去大约有一炷香功夫,小铃铛依旧矗立,嗅着空气中依旧飘荡着着的一抹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