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突然不打一处来——她猛的将手中他的手臂拉至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
“松口——痛!”毛烈痛呼出声,“你真这么恨我?还真是下得了口!”
明月终于松了口,望着他手臂上渗出血珠的牙印,恨恨说道:“这便痛了吗?自己扎自己的一刀的时候怎么不说痛?现在怎么说痛了?”
“因为那是你给的……只有你给的伤,我才会痛……”
仿若自他心底发出的谓叹,简短的一语,却叫明月感觉到心在颤抖,使得她无法呼吸,只是在颤抖中只反复地说着一句话:“对不起……毛烈,对不起……”流泪便止不住地流。
“我不需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歉疚……”毛烈情难自禁地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手指却贪婪地停留在她光洁的面颊上,轻轻摩挲。
他手指的轻触使得明月浑身颤栗,有如中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当场,动也不敢动,脸颊迅速染上一片红晕。
只听得他在她头顶呢喃:“明月……你变了。”
明月愣了愣,抬眼看他,只见他目光温柔,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听他缓缓说道:“你以前总是把我当贼一样提防,总是咬牙切齿地说要杀我,从来没对我和言细语过,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叫人好不伤心。可如今,你却开始关心我,开始为我落泪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心里开始在意我,有我了……”
“谁心里有你了……”他大胆直白的话语配着他如火一般灼热的目光,直叫明月的脸红到了耳根,转身便要逃开,腰身却被他从身后环住,整个人便如触电似地僵在当场,动也不敢动了。
“不要否认……”毛烈紧紧地自身后拥着她,将头埋在她颈项,在她耳后低低地笑,“告诉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在意戚大哥多一些,还是在意我多一些?”
“戚大哥比你强上百倍!你……你就是个登徒子……”明月在他怀里颤抖,想要挣开他,偏生手脚发软,竟使不上力,就连声音也如同自天外飘来一般软弱无力。
“你说话总是这样伤我心……”毛烈搂着她低笑,“可我却知道你说话向来言不由衷……”
他伏下头,情难自禁地亲吻起她的颈项,她身上女子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触碰给她身体带来的颤栗直叫他呼吸浊重,男人体内的征服欲望愈加的强烈,他在她耳后轻叹:“对,我就是个登徒子……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登徒子,为什么不逃得远远的,又跑到我跟前来做什么?难道你喜欢的就是登徒子?”手掌难以自禁地在她身上游走抚触,寻找着她的温度与柔软。
明月又羞又怒,奋力挣扎,却不料他双臂竟似铁铸的一般有力,紧紧钳制着她不让她逃走。她想要一肘将他撞开,却又记起他胸前还有着极重的伤,于是不敢太过用力,而敏感的身体被他抚触得一阵阵发麻发软,最后竟然瘫软在他怀里。
她却只能由着他对她肆意妄为,只能在他对她的上下求索中恨声喃语:“毛烈……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毛烈低笑,双手更加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窜,甚至将手伸进她的衣衫,恣意享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她对他的触碰所产生的灼热与颤栗。他火热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热气直喷入她耳腔:“对,我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可你为什么不躲着这个混蛋,不离这个混蛋远一点?”
明月无语颤栗。她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个善类,却从不害怕他、躲着他,不知道明明讨厌痛恨他对她无礼轻薄,却又对他的触碰一丁点的反感都不曾有。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公子,那人都招了。”
“知道了。”
毛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怀中如同一泓春水的女子松开,柔声道:“我去看看,你自己休息一会罢。”整了整衣衫,便转身出去。
囚室里,意欲刺杀毛烈的奸细早被打得遍体鳞伤,看到毛烈进来,喘息道:“海峰公子,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才要刺杀您的……若不如此,我全家老小都不能活命啊……”
毛烈此时心情极好,竟没有动怒,笑道:“你全家老小被四助六郎所质,你暗中给我下毒也就罢了,如今四助六郎已经被我杀了,你却还要行刺,难道是四助六郎的鬼魂在胁迫你?”
那人道:“四助六郎虽然死了,可龙造寺还在,一个四助六郎小的尚且惹不起,何况是龙造寺?小的对公子下毒,又行刺公子,心知不能活命,只求公子不要加罪我的家人……”
毛烈道:“你放心,我大宋国还没有诛连九族的刑罚,而你的家人也算是我大宋的国民,既然我大宋人被人囚禁,我自然也会设法救他们出来。”
那人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公子大恩,小的只有来世再报了。”
毛烈冷然道:“你只需做好这一世,来世太过渺茫,还是不要求的好。”说罢,他回身出了囚室。
囚室外,司徒正抱着膀子等他。
“怎么样?阴谋得逞了吧?”司徒瞅着他暧昧地笑,“咱们是不是该办喜事了?”
毛烈笑而不语,一路回到船厅,司徒尾巴一样的跟着他,一路上喋喋不休:“我说,成不成给个话呀?我好早做安排。”
“你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帮我去安排和龙造寺隆信见面。”毛烈实在厌烦了这条尾巴,“我倒要去问问,他东肥前何时开始把手伸到平户来了!”
“我去帮你安排倒没有问题,只是……”司徒瞅了眼毛烈全无血色的脸,眼中颇多顾虑,“就你眼下这个状态去找龙造寺的麻烦,怕是不妥吧?”
毛烈回瞪他:“我有说过马上见面吗?”
司徒笑道:“是,你没说过,可就算是等你伤好了再去,你这几百号人也敌不过人家千军万马呀?要不去找老爷子,让他出面……”
毛烈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我若是一点私事都处理不好要老爷子出面,这毛海峰的名号也就再也不要叫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多事告诉了老爷子,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好好好,我不多事!就让你逞能去!”司徒翻了个白眼,却看到厅门口俏然而立的女子,便笑道:“你的新夫人来了,我看我还是走罢,省得碍眼。”说着哈哈大笑着出去,临走时还极其暧昧地看了门厅门口的女子一眼。
明月被他看得一阵心虚,面红耳赤地低着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