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婚礼发生的一切在大家眼里是闹剧,在我心里却如同掀起一个巨浪,把理智什么的都全都冲走了,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的坐在蒋明的车上,空气因沉默而燥热起来。
蒋明拿下伴郎的礼花,把领带松了松,也许他也感觉到车内的气温不对,我尴尬的望着窗外,看着蒋明开车的侧脸,有股亲他的冲动,刚刚那个意外之吻把我的回忆开了一个小口,现在正一发不可收拾。
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们有默契的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我想该下车了,刚拉开车门,就被蒋明一把拉进怀里,他的吻如雨下,迟疑了一下我回抱了他,一个又一个回应他的深吻。
直到蒋明把我抱到房间,身上的淡淡的古龙水把我熏得七荤八素,我才想起老妈和蒋阿姨旅游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们都是成年男女,以现在情感的热度来看,不发生点什么貌似有点不正常。
刚把我放在床上,他就吻得我无法回应任何问题,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现在光着的后背,我一阵战栗,他停下喘着大气,问“可以吗?”
吞了吞口水,脑里只剩一锅浆糊,而蒋明的眼睛,已经迷离的一趟糊涂,迷糊的点了点头,任他拉开我裙子的拉链,我动手扯下他的领带,环住他的脖子,拉到我跟前,抬起头吻了吻他的眼睛。
蒋明笑了一下,顶着我的头说“原来你喜欢这样啊?”,丢开他的领带换成我的双手,闭着眼睛有点生气的说“是啊,你有意见?”
他的手一直温度过剩,现在游走于我全身,每碰一处,那里就像着火一样炙热,最后滚烫的躺进他的怀里,由他带着我进入全新的世界。
隔天阳光透过窗帘投射在我脸上,痛苦的睁了睁眼睛,翻了个身躲阳光,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是了!昨晚的我们摘下上帝伊甸园中的苹果,最终还是跨出这一步,面红耳赤的看了看蒋明安详的睡颜,伸手摸摸他的脸,温暖得失实。
正当我大饱眼福近距离观看他的脸时,他醒了,和我的眼神正好对上,他一定会想我是个花痴,想抽回手,被他拉住,放在嘴巴吻了一下,眼神里似乎又重燃昨晚的热情,果然下一刻又把我搂在怀里,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紧紧的抱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他不为所动,在我的后脑勺处低沉的说“我忘不了了你”。
我怔了一下,这个人怎么总说这么可爱的话呢,抱紧了说“我也是!”
谁先说的分手,谁先求的和解又什么关系,只要还爱着,面子根本不值几个钱。
日子过得终于有点像样了,老妈和蒋阿姨已经计划将脚步拓展到国外市场,老妈将这几年的年假全部集中一起放,几乎可以直接退休,只要他们一走,蒋明就过来陪我,倚在他怀中看电视,撒娇要零食,耍赖要他背我回家,我才发现,原来恋爱是一件这么爽的事。
这几周,办公楼下新开一家咖啡店,听说开业前几天有附送甜点,特地请了个假提前下班,以免一会人流过多,选着也烦,我进门的那会就愣住了,那个在前台笨手笨脚按着收银的,不就是唐宁的小娇妻苏芜。
看来上帝不把我们变成好朋友心不甘。
我装模做样的点了杯摩卡,等她抬起头,送她一个大微笑,我想如果她不记得我了,这就有够丢脸。
显然,忽略了一点,我可是她高中的大阴影,看到我的下一刻她就惊奇的大呼小叫,我说了在附近上班时,她更是惊呼缘分啊。
苏芜还在烦她的收银,我扫了一眼,是个小问题,就帮她弄好了,这些我在英国读书那会打工常遇到的事,稀奇的是,听说她也在国外几年,怎么还一副白痴白痴的样子。
作为答谢,她送过来一个很大的布丁蛋糕,人还比较少,她和我聊起开咖啡馆的事,唐宁这个人精,只入股不管理,害的苏芜一开业整个人晕头转向,我也阴险透露高中时期对唐宁的恨,聊着聊着,都到下班族纷涌而至的时间,她不得不抛弃我做生意去了。
没想到我们做朋友的点一开始是从唐宁的坏话开始。
往后的日子,我大中午和下班后都会在她店里混,我不和蒋明下班,一来他比较忙,经常不在公司,二来我不喜欢天天有事没事腻在一起。
在苏芜的咖啡店经常会遇到出差回来的他,每次遇到都会讽刺几句就闪人,看着在他没反应过来又无奈的样子,特别心情舒畅的上班去了,就算每次回家他都能吻到我无法呼吸来惩罚我的无聊,我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周五,我早早收工来咖啡馆,一进门就看到他和一个穿得很清凉的姑娘在聊天,我狠狠用眼神扫视着他,没想到他当没看见继续聊他的天,苏芜告诉我他们已经聊了半个多钟,我拿着摩卡看了一眼蒋明,看他不为所动,生气回家了。一路上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路边的石头上。
蒋明回来的时候已经9点,我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他,打算绕过他回房间,被他一把抱住,我挣扎了一下,生气的说“干嘛,聊天聊够才记得有个我,原来我不是透明的?放开,本姑娘没空应酬你”
他笑着抱我更紧,伏在我肩膀上说“吃醋了?我们聊的是生意上的事,就快结束的时候你来了,不想和你打招呼是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和她应酬,你怎么能生我气呢?”
就算他这么解释,我还是觉得一肚子火,特别是那个女快把整个人贴上来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说“谈个生意要穿成那样,她是想潜规则你,还是你想潜规则她”
蒋明笑的放开了我,耸了耸肩,说“我可管不了客户穿什么啊,但我管得了你,你和同事出去不能穿那样知道吗?”
我不解气甩开他的手说“下次你必须介绍我给这种客户认识,杀杀她们的狐媚,知道吗?”
蒋明摸了摸我的头,问“好啊,老婆大人”
“别乱叫,谁是你老婆大人?”
蒋明把我重新箍在怀里,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又从盒子掏出一个钻戒,往我无名指塞,说“你啊,怎么?睡了我这么多次,想赖账”
我看着牢牢套在手指上的戒指,有点被雷劈中的不真实感,发抖的问“求婚?你能再没创意点吗?人家唐宁好歹租下一中操场,你就这样?”
蒋明把我的手放在灯光下欣赏,疑惑的问“原来你喜欢那一套的?要不我也去租个广场?形式什么的不重要,重要你愿意就够了”
想想在大广场被人群呐喊声包围,还迫不得已得说几句场面话,我也觉得慎人,可这样终归太简单了吧。
蒋明察觉到我的不爽,放开我,单膝下跪,认真的盯着我,问“小华,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晃动手里的戒指,说“兄台,你步骤搞错了”
蒋明没有放下伸出的右手,继续保持姿势,说“步骤什么的无所谓,只要最后你答应就行”
看了看手里的戒指,虽然比不上方沫沫那颗,但它带来的温暖我很喜欢,把手放在他手上,爽快的说“好吧!”
对于这么草率就把自己嫁出去这回事,方沫沫嗤之以鼻,她抱着自己的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像干妈一样没出息,没定个国际大饭店哪算什么求婚,我笑她庸俗,结婚虽说是两个家庭的事,但算到最基本还是两个人的日子,开心就好。
我妈很开心,她一直对蒋明都颇为满意,蒋阿姨觉得自己不用去适应一个陌生女孩,也挺爽的。
老爸和那个女研究生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分手了,他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人家姑娘想少奋斗十年的寄托而已,苏芜觉得我看人太毒,我只能说现下的风气,虽然以钱试人不太仁道,但不可否认,钱确实是百试百灵的道具。
相反老妈的世界观一下被开拓得很广大,她对老爸离婚的事并不热衷,只是场面性的打了个电话安慰一下,也没见她有什么复婚的打算,现在的老妈比我还忙,除了到处旅游,还把目光逐渐从我身上移开,开始抚养和救济一些孤儿,我对母亲大人这种博大的胸怀感动之余,只能精神上给予鼓励。
每天清晨,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涌动,大家想发条规律又单一的循环着自己的生活,处处都透着绝望与无聊的气息,但细想一下,单一的生活却没有一天相同,就在这些大致相同却略微不同的生活中,感受着生命的恩赐与爱的伟大。
当然在我想这些生命啊哲学的时候,蒋明已经买完了热乎乎的包子和我最爱的豆浆,细心把包子送到我嘴边,一边叮咛我上班别太拼也别太懒赖着不动,一边又叫我注意别喝凉水多喝热水,听着他说这些琐事,我觉得内心有一股热流在来回窜。
也许,它就叫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