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笑道:“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奇,我如此老迈还说自己岁数不大吗?”
两人闻言,都心想这王大娘难道也会读心术吗?彭博一抬手抱拳道:“王大娘把我们二人叫到内室来,想是有话要说,您但说无妨,我兄弟二人洗耳恭听。”
王大娘收起笑颜,神色甚是困倦的样子说:“我知道你们心中疑惑甚多,可是千头万续的,我也一时难以说清难以说明白,我有一种异能,能洞察天机。”
轩辕靖与彭博异口同声惊道:“是与生俱来的吗?
王大娘叹道:“不是,我出生在一个商贾之家,本可平安富贵一世,未料到幼时患过一场大病,父母为我医治耗尽家财,待病好后,家道中落我也生出这种异能来。”王大娘看了轩辕靖一眼,“因为拥有这种异能,你们兄妹二人一进这桃花镇,我便知晓了。”
轩辕靖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孩。”
王大娘道:“虽说你举止与男儿无异,但是要分辨还是不难的,那张小三一早就看出你是女儿身来,否则我这一屋子的女人,怎么能将房子租给你们住下。我也知道你们从何处来,那不是寻常凡人能去的地方,我曾起卦演算过,也知晓你们将要往哪里去,不过我却看不见你们的最终会是怎样。”王大娘见彭博欲要说话,“年轻人莫要打断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仅仅是你们,这天下所有的人都想预知自己的未来,好趋吉避凶,不过这件灾难躲过了,老天都就会安排另一件祸事,‘阎王若是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也就是这个意思了。世上所有的事都是冥冥中有定数的,洞悉天机并不是件好事,你们看我样貌,不相信我才四十多岁,也对,这就是泄露天机太多所遭的天谴,对于你们,我只能点到即止,要不然今日就是我的大限之日。因为你们不是普通的凡人,未来的种种对你们来说并没有绝对的定数,将来不论如何,只要记得否极泰来就行啦。你们年轻一定厌烦我在这里啰里嗦的,好好好,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你们的事我不能多说,我先来说说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权当听了一故事消遣解闷吧。”
“这世间的事一切都有定数,我也不例外,我幼时患过一场大病,我的师傅,也是我后来的丈夫告诉我,我本来应该死于那场病患,我能奇迹的活过来,或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因为父母用尽家财,在为我治病的同时,向漫天的神佛们为我祈福,为我积下了无边的阴骘。待我活过来后,家里也不如以前那样富有,父亲虽说经商,但家财耗尽,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父亲便开始做些小买卖,虽说清贫却还能过得去。我慢慢的长大,异能并没有全部开启,却总能轻易看见别人的生死,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因为我的多嘴,慢慢的被旁人视为灾星祸害,最终我们在老家待不下去了。父亲带着我和母亲辗转去过很多地方,而我总是控制不往自己,要知道死亡是极恐怖的事情,而我能见到统统都不是寿终正寝,我很害怕,所以一定要说出来。我的预知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诅咒,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我们一家因为我的言语,竟然到了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的地步。就在最难的时候,我的师父出现了。”
“他姓王,那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士,空有一身本领。初遇他时父母已经开始怨恨我的不祥,他与我父亲相交了些时日,便提出要收我为徒,父母也不阻拦,他见二老已经年迈,便带着我去了几处巨富之家卜卦算命,得了许多银钱他悉数全部给了我父母,自此一别,直到如今我再也没有能见他们一面。后来花了一两年的功夫,他将我的异能全部被开启,他知道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为了保护我,他就自创了一套符箓,运用这套符箓,我可以将说不得的事情告诉他。”
“几年的功夫我们走遍了大江南北,为无数的富商巨贾达官显贵们卜卦算命,他也名声鹊起,闻名于天下。可是他的心实在是太大了,他的野心不仅仅只要想要当个国师而已,我早早向他预警,他却不听不下,大祸一至,他只让我独自一人逃了出来,我一路逃到这桃花镇来,才发现我已经怀有身孕,只得在此处安顿下来。待我生下孩子,泄露天机的天谴业报就来了,只一夜的功夫,我的一头青丝化作满头白发,我本该有百多年的寿命,一下子就减去了一甲子。这些年来我一直演算他的下落,可是怎么也推算不出来。我知道他一身本领,实受一只得道多年的狐狸精所传,我一直卜算不出他的生死,或许是那狐狸精将他藏起来的缘故。我将生平之事告之二位,一来是想诉说多年来不敢对人所言之事,我本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这些往事憋在心中一憋就是二十多年,今日说出来,心下舒服许多。二来是想请二位能留下多住几日,我隐约觉得我家近日里会有事情发生,我这一屋子全是妇孺,只怕遇事无法抵挡。不过二位是去是留,我绝不会勉强的。”
轩辕靖与彭博听完,沉默良久,轩辕靖想了又想道:“我有几件事想请教王大娘。”
王大娘道:“切莫用请教二字,有事尽管问,只要是我能说得的。”
轩辕靖道:“我见你家主屋房顶东北处上有一团紫气,这两日晚间有时而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还有昨晚我在你家院中撞到一鬼面形状的东西。”
王大娘点了点头道:“我想你们要走,也是因为这些,你昨晚在院中之事,我全都看在眼中,那鬼脸之物是什么我也不甚清楚,但我知道与那婴儿啼哭声是有关联的。那紫气在我家屋顶盘绕已经有些时间了,我曾推算过,也是什么也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