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醒了。
只是,为什么会觉得今天的被窝里面格外的温暖?
我贪婪地闭上眼睛,想再赖一会儿床。
可是,耳边怎么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确定,不是我的。
小心地睁开眼睛,我的面前,出现一张放大的男人的俊脸。
不自觉地,我嘴巴张大,却没有叫出声。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睡在一起?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昨晚,我好像喝酒了。
喝醉了吗?
这么看来,是的。
天哪,我为什么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沾酒便乱性,怎么就记不住呢?
还是说,我在他面前,总是能轻易地放下心防?
不想那么多了,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昨晚,应该发生关系了吧?
隐隐,记得,有那么一些感觉。
我小心地钻到被子里面,脸颊竟然是烫烫的。
怎么办?怎么办?
悄悄溜走吗?
可是,这次怎么解释?
我们以后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怎么相处?
还是,和他商量解除合约?
等等,还是先溜走为妙。否则,等他醒了,我该怎么去面对他……
“亲爱的,你要在里面闷多久?”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随之,一双大手攀上了我的腰际。
我下意识地想向被窝深处钻去,根本没有去注意他说的是什么。
头顶突然一阵光亮,接着,我被人整个抱住。
“小傻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开吗?”他抱着我贴近他的身体,笑着问我。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的笑。怎么会,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个冬天的早晨笑得那么魅惑人,笑得那么坏,笑得那么想让人犯罪?
他捏捏我的脸蛋,“还没睡醒吗?”
我猛地清醒过来,推开他的胸膛,强自镇定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不管了,死不认账就是!
他笑着抓住我的手,低下头在我额前的发上印下一吻,“晓君,昨晚的事,你想当没有发生吗?”
“昨晚?什么事?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喝醉了就睡了!说,你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邓善意,我真是看错了你!既然如此,我想那个协议也该结束了!放开我,我要离开!”我更卖力地推他,他却像一堵墙一样依然将我禁锢在他怀里。没有办法,我只能抵赖下去。
“晓君,不要说这样的话,好吗?”他再次拥我入怀,大手在我头顶摩挲,“你知道的,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强迫你。更何况,是这种事。”
听他这样说,难道,我真的酒后乱性,向他索爱吗?
天哪,不活了!
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总是如此地颜面尽失?
“我不管,我喝醉了。”我在他怀里抬起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负责!”
“傻瓜,你负什么责啊,我们是两情相悦!”他忽然就笑了,干净清爽的笑,满足得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孩子,“所以,别这样说,好吗?”
可是,看到他的笑,我竟然有气:“邓善意,你别笑了!”
他瘪起嘴巴,无限委屈地看着我,“晓君,为什么?”
“讨厌你笑!”再次推开那个让我觉得无限温暖的怀抱,我决定快点走出这个房间,到外面的寒冷中去清醒一下头脑。“我要起床了!”
这次他没有再阻拦,我很轻松地离开他的怀抱,坐了起来。
等一下,为什么,我的长袖睡衣裤会这么整齐?
这样,哪里像是发生过关系之后的样子?
莫非,他骗我?我们昨晚根本就没有……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昨晚,我们那个之后,有个人一直抱着我不放手。没有办法,我只好带着她洗了鸳鸯浴,回来之后,又替她穿好了衣服。”看我回头,邓善意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般说出了上面那番话。
我,我,我竟然……
脸颊上的热度提醒我,我再次害羞了。
一只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他靠近我,轻声道,“晓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
我想,这一刻,我呆了。
又羞又呆。
直到他的唇覆上来,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
昨晚唯一有记忆的,就是这种痒痒的,带着些酥麻的感觉。他这样吻过来,我的身体,便似无骨了一般软在了他的怀里。
“想起来了吗?”他的唇落在我的鼻尖,声音温柔,“如果没有,我可以继续。”
人家说,三十如狼。
是说女人吗?
算起来,我的真实年龄也有三十多了。
莫非,我真的是一头狼?
色狼?
否则,为什么只是一个吻,我就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想贴近他的胸膛,感受他的炙热,想吻上他的唇,和他抵死缠绵。
我想,我败了。
“善意,我昨晚有说什么吗?”有些事,或许应该说清楚了。
他回答我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吻继续徘徊在我的脸庞,“很多,你说了很多。你说你喜欢我,也喜欢冷青,喜欢项少伦,喜欢牧羊犬,最后,连喜欢那个卖凉皮的小贩的塑料板凳你都说出来了。”
“就,只有这些吗?”我想推开他,却又矛盾地想让他继续吻下去。
他的吻来到我的耳后,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在慢慢变得不规则。
“不要。”我偏过头去。耳后,是我最敏感的地方。我想,他如果吻下去,我会毫无招架之力。
幸好,他停下了,执起我的下巴,对上我的双眸,“你还说,你要我。告诉我,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真的这样说吗?
他的眸子告诉我,我真的说了。
看来,酒后吐真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是不是很得意?”我问他,心里突然有点小小的不平衡。
他猛地紧紧抱住我,我能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晓君,别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你明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昨晚当我听到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惊喜!但我又好怕,好怕这只是你的酒话,等你醒过来,便又成了那个设起心防的你。晓君,爱我,难道就那么让你为难吗?”
我无语。
“爱我,好吗?”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像我爱你那样,大胆直接地爱我,好不好?”
良久,我说出一句话。
邓善意,我们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