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夜辰枕着自己的腿,抚着他发白泛青的脸颊,海蓝体会到了罗杰爸爸紧张林妈妈的心情。心,好难受,堵的难受。
等等,冰蚕,宿主“辰,你是说你的身体里有只虫子在作怪?”疑问却肯定的话语,带着夜辰不懂的兴奋。
“嗯,应该是这样”“真恶心”一想到有只恶心的虫子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股恶心的感觉就止不住的冒出来
“辰,冰冰知道怎么出去”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夜辰的发丝,偶尔圈住自己的手指,松开又圈住。
“额”不知道海蓝怎么突然冒充这么一句,已经头昏的夜辰无力地应着。他的亲卫应该很快会找来,对于出去的路,说真的,夜辰一点也不担心。再说若是区区一个黑崖也能困住自己,他还是轩辕夜辰么,若是这样他的亲卫,他的十二骑五天之内还不能找到自己,那么,那么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
夜辰没有想到海蓝已经作了最差的打算。其实海蓝最初得知自己的想法时何尝不是吃了一惊,毕竟她不是圣母更不是多情的人,这么短短的几天本是不足以让自己性命相托。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以相识的时间来衡量的。
心疼、担心、害怕,虽然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可她海蓝,认定了就不想放手。也许,受罗杰爸爸和林妈妈的影响,又或者,是她传自父母那痴情的血液。海蓝,某种程度上,应该不算是孤儿吧,她很平静地接受母亲追随父亲而去的事实。纵使那时的她不懂何为殉情,纵使好多人都说母亲很傻,可海蓝知道,母亲是笑着走的。母亲最后的那眼除了亏欠外更多的是满足,能陪同父亲的满足。海蓝的母亲曾是纵横欧美的金牌杀手,父亲更是道上威名赫赫的溟后堂的第二把交椅,追问起来父亲和养父还曾是生死之交,当然这仅有少数人知晓。这也是为何后来为何罗杰对海蓝甚是疼爱的原因,否则,仅以救命之恩,就算海蓝怎么令人心疼,也不会让他认为干女儿的。
没有告诉夜辰她的能力,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她没说。再一次把小狼冰冰找到的林间不知长了多少年的至宝药草给轩辕夜辰喂下,也不知这药还能帮他争取多长时间。小狼似乎能感受主人的哀伤,乖巧的蹭着主人,用它的方式去安慰主人。海蓝没有告诉夜辰她的能力,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她没说,只是采取这种方法来拖延夜辰的伤。
可是,看着此刻无害地枕着她腿的男人,海蓝知道,她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她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能接受这样妖媚、狂妄的男人,这么弱弱地躺着。他就应该如她初见时那般,纵然伤了,也睥睨天下的目空一切。
她,愿意赌一把,若是他像遇到哥哥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把她当作异类,用那样或害怕或贪婪的眼光看她,她绝对会把他从心里连根拔起,一丝不留,并且,亲手杀了他。当然前提是,她还活着,或是她还在这个空间。若真那么不幸,只能说他们缘浅。最差的不过是他们都死了。看得出夜辰不是普通人,相信会有人来找他,可她的人,她不会冒险。再说了夜辰都说了这是禁药。谁知道能不能等到来寻夜辰的人,等到了又能不能及时找到解药。
其实,这个念头并非此时才有,就在第二次看见夜辰呕血时,海蓝已经决定了。或者说在她认定他的那刻,就打算了吧。情之一字难解,难解。
“辰,辰……”这么会这样,夜辰的体温,这么低,这么冰,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辰,别抵抗我的力量”俯身在夜辰的耳际呢喃道,不管此时的夜辰是否能听到。海蓝清楚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在体内的力量未被很好的巩固前,再次这么大剂量的使用能力是很危险的。不过,这里的灵力很足,会是她最大的保障,最大的依仗,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抽空。手从夜辰头部开始排查,只要还是活物,应该不难发现,但难就难在,怎能让它在尽量不伤夜辰身体根本的前提下出来,这需要海蓝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毕竟,她不是医者,虽然清楚的知道人体的构造,但只要有一分差错,让它穿破一些不能穿破的组织,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小主人在做重要的事情的小狼冰冰,一改往日在海蓝面前是可爱样,小小的身子爆发出凛然的气势注视前方,大有乃父之范,假以时日,这只狼定非池中物。
只见夜辰赤露的后背,那原本剑伤处,有一个微弱却可辨的微光,而且骇人的事情正在发生,是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愈合,不消两三刻钟,便只剩下血痕。
风,猎猎地刮着,树彼此交首低腰,树叶的摩擦声让人有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的错觉,世界凌乱了,以海蓝夜辰为中心,向半空形成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大漩涡,这一幕何其熟悉。这是三个月前才发生过的,不同的是,这次海蓝很清醒,也很…..
“额,辰,别抵抗我”这么大的动静依夜辰的警觉,此时才醒,不得不说他对海蓝是信赖的。可是,突然入侵体内的未知力量,由起初的温和到后来的霸道,夜辰不自觉地抵抗,强迫自己醒来。
感觉到夜辰的抵抗,海蓝难受的同时有些慌了,冰蚕,本来好不容易被安抚好正准备顺着自己的引导出来,可夜辰突如其来的抵抗瞬间惊了冰蚕、此时的冰蚕正在夜辰的胸腔靠近心脏处,若它在此乱窜,那么…..
夜辰一直都知道海蓝是美丽的,可当一睁眼看到这样妖邪美丽的海蓝时,夜辰是有瞬间的错愕呆滞的。青丝飞扬,魅惑非常。当然也不得不佩服夜辰的胆量,没有因身处深山,前一刻还如常人的心上人在下一刻便美如山妖从身体中发散出奇异的光,而被吓得惊慌失措肝胆俱破。
抵抗,若说最初的抵抗是身体的本能,那么现在的抵抗就是有意为之。不是因为害怕海蓝在做什么伤害他的事,而是小女人额上的密汗以及那苍白的脸颊。看得出,海蓝在做的事情已经要超过她身体的负荷,他,想让她停下。他知道她不会伤他,他知道。
“辰,我会受伤”看到夜辰眼中的伤痛怜惜,海蓝用最简单却最有力的话语让夜辰溃不成军。明白这会让夜辰难受,可是不能功亏一篑。
无奈的放下抵抗,该拿你怎么办,蓝,我的蓝。你最好保证你没事,否则…..无力地在心中呐喊,虽不忍看着眼前的女人为自己而苍白虚弱的样子,可是夜辰依旧直直的看着,好像要这么深深的印在心里一般。此时的夜辰也不太好受,胸腔中的冰蚕,在挣扎,浑身像针扎一般,虚汗不一会就布满夜辰蜜色的皮肤上。虽然夜辰未哼一声,可海蓝知道夜辰一定不好受,狠狠心,再次灌入雄浑的力量,比之前更雄浑的力量。
而就在方才夜辰转醒的下一秒,在距离此处不足一公里处,十二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矫健男子与另外四个着不同色系的男子正驻足望着远处的奇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