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台剧的时候,言右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傻乎乎的女孩,男孩子又有大男子主义的台风。她不理解为什么女孩会那么软弱,她喜欢自己这样不矫情不做作的女孩,喜欢像左云峰这样干练成熟的男人。除了自己爸爸以外,左云峰让言右疯狂了近十年。
左云峰靠在汽车前头,西装革履下的他似乎还有一些心事。言右看过他的百度资料,左云峰不喜欢化妆,他总是保持着自己最宜人的肌肤,他讨厌化妆。言右也是,她讨厌左云峰讨厌的一切。
左云峰问她,“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路上晃荡啊?这附近不怎么安全!”言右裂开嘴笑,她抬起手擦擦额头的汗,“没关系,待会就回去了,心情不太好。”
左云峰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十一,他问:“怎么心情不好了,说出来听听。”
“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在这啊?”言右不想把自己的事当成笑柄说给自己的偶像听,那绝对是一件丢脸的事,言右才不会这么干!
“我经过这,让邰牙贵去买东西,就出来透透气,这边的天气可真热。”左云峰装模做样地用手扇风,他不会告诉言右他是经过这看到她蹲在路边才故意支开邰牙贵的,他不会告诉她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带给他不止一点点吸引。
她不停地盯着左云峰看,左云峰的脸真的很好看啊,精致地像是十四叔用铅笔勾勒出来的一样。十四叔还是个画家,以前关系好的时候他经常给她画画,她老是叫他对着左云峰的海报画,还要把她画他旁边,就像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样。可是十四叔总是画不了紧握的双手,那双手丑的像干包菜。言右那时候就想着有一天可以握着左云峰的手画一张画。
言右坐在车前盖上,晃荡着双腿,左云峰回头问,“你在看什么?”言右回过神来。“没有看什么,对了,上次不是说你要回香港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上次邰牙贵就说那天是最后一天了。左云峰的右手再次覆盖上左手,不停转动着戒指,他一紧张就这样动手指。他在心里想,怎么会紧张呢?
他摊开手,“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在这边多玩几天,我这个月没有什么工作。”左云峰似乎想表达他最近很空闲,时间是最多的。
言右听他这么说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她从车盖上跳下来,拍拍左云峰肩膀说:“偶像,请允许我请你吃饭。”她做了个绅士邀请舞伴的姿势,左云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可以,不过我不吃鱿鱼,也不吃路边摊,你自己看着办!”
言右吓得一哆嗦,高档地方她可去不起,她为难极了,忽然想起万佳佳,她手里有各个高档酒店的贵宾卡,她站直了腰板说:“好,你等我会。”她掏出手机给万佳佳打电话,万佳佳的手机在关键时刻总是保持关机。
左云峰见她一脸焦急就像热火烧蚂蚁,左云峰他抿嘴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找救援了,我开玩笑的,我真的好久没有吃过鱿鱼和路边摊了,咱们去吃呗。”他伸手拉住言右的手,她的手没有想象中柔软,干干涩涩的,想干粗活的老妈妈的手。
言右高兴地说:“好。一定让你吃到全世界最好吃的路边摊。”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这时候邰牙贵从对面小跑过来,一边喊着“阿峰你怎么从车里出来了,快进去,待会狗仔来了!”一会儿就跑到左云峰跟前,左云峰摊手,撅撅嘴,“现在去不了了。”
左云峰说,“我还欠你一张合影,我会拍给你的。”他看了看邰牙贵得瑟的表情不满地瞪着他,他不屑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快?!”邰牙贵努努嘴,说:“待会说,你先上车吧!”邰牙贵把左云峰推了上车。左云峰从车里伸出头来,他对言右比比嘴型说“等我阿。”
言右眼睛本来就大,此时她瞪着邰牙贵眼睛越发大。邰牙贵晃晃手里的烟,笑呵呵地向言右说:“买烟去了我。”说完就急手急脚地上了车。言右垂下了头,早知道就不坐着聊天了,直接去那该多好啊。她顺道又把路边的矿泉水瓶子扑通一声踢进了垃圾桶。由于用劲过大疼地言右跳着脚来来回回。
左云峰从反光镜里看到言右踢地翘起脚直跳,他忽然笑出了声,心里无比的喜悦。邰牙贵说,“云峰,完蛋了,撒小姐打电话过来说雷森好像想取代你,他已经开始拢络公司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打算跟他争他那么大动静干嘛?!”
左云峰收敛了笑容,他说:“邰牙贵,你现在真的很多话哎,这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把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作全推了,我想休息休息。”。“你是想避避风头吗?”邰牙贵说,“这可真是好主意!”邰牙贵以为自己猜到了左云峰的想法沾沾自喜。
夏日炎炎,太阳很早就从窗外投了进来,言右在睡梦中渐渐苏醒,坐起来的速度就像是鲤鱼打挺一样。她看了看手表,看了看手机,看了看闹钟,在确定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时候她突然叫了起来,“啊——”她错失了和偶像一起吃饭的绝佳时机。
她翻开冰箱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好无奈作罢。言右妈妈以前经常说言右不会照料自己,冰箱里总是空空如也,每次妈妈回来总要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才回家。
然而,言右不喜欢她那不靠谱的妈妈在老家和她的狗窝之间来回穿梭,她更愿意自己收拾自己的地盘,自己有自己的领域。望着她沙发上的脏衣服,餐桌上没有收拾的餐具以及满地垃圾,现在,她迫切希望老妈就在家中,至少,这些破事不用她管了。
她给言右妈妈打了电话,“亲爱的,你今天要是有空就过来帮我打理打理家,什么?你有事,你有什么破事比你女儿重要!相亲?和谁?十四叔?!那你好好相亲吧!”
言右的自尊心受到重创,原来连妈妈也不管自己了,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自从老爸在她十四岁时候离开她和妈妈,这么多年妈妈一直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生活着,突然间要在中间多出一人一时间真的不能适应。
言右讨厌十四这个不吉利的数字,顺带把十四叔也一起讨厌了。
长长的栗子黄发丝在风中飘散,言右照样骑车上班。她还是启动了自己的秘密法宝——撑到中午。她想着万佳佳多少也得表示表示,昨晚苦等了一夜最后还是自己打的回家的。她在心里旁算着怎么坑她一笔,去左边咖啡厅还是去其他地方,或者可以坑她一套化妆品。
办公室里的气氛僵到极点,言右刚走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谢训的眼睛里发着光亮,好像谁一说话就会爆炸一样。万佳佳朝她摆摆手意思是叫言右不要进来,然而她没有看到。
言右走到谢训旁边,轻声问,“怎么了,大家怎么都拉着脸?”万佳佳手拍脑门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小赵也双手在胸口画了十字架说了句“阿门”。云里雾里的言右还是很无辜地看着他们。
谢训抖抖衣服,“搞什么名堂,你是一个警察!不是明星!谁允许你有绯闻了?你可是代表着我们整个警队!”他把桌子一拍,指着桌上的报纸让言右自己看。
言右拿起来仔细一看,上面的图片是昨天晚上左云峰和自己坐在车前盖上的画面,新闻炒出来说左云峰离婚不久就开始另结新欢而且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说什么左云峰的眼光低到了极点等等。言右气的也大拍桌子,“子虚乌有,哪个王八蛋写的,我找他去!”说着就要走。
谢训大喝一声,“还闹不够啊!”言右站住脚,谢训又很平静的说“把今天的案子处理一下。回去写检讨!”。
言右眼巴巴看着谢训走进办公室却没有说一句话,小赵说:”右姐,不是你风格啊!“她捂住嘴偷笑,言右知道谢训怕她闹事,言右精的很,她知道她一发火谢训就不会惩罚她了,至于写检讨这个事一直都是小赵代劳的。万佳佳事不关己乐地自在,她笑着说“小赵格格(哥哥)你又要辛苦了。”小赵抬头哼了一声。
言右奔过来,她拿着那张报纸高兴地说“老姐终于和偶像拍照了!”万佳佳得瑟了几下说“负面消息,看左云峰不愁死,哎,话说,你是怎么和他勾搭上的?”言右不搭话,她真的担心左云峰会因为它而怎么样,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说的”等我阿“,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回万佳佳一句:”一勾一搭就搭上了。”然后接了起来,“喂,您好,这里是——”。
“小丫头,是我!左云峰。现在有时间出来喝一杯不,我在左边咖啡厅。”言右听见了金勺子碰着咖啡杯的声音,仿佛她的心已飞了过去就在香花弥漫下氤氲着浓浓的咖啡香里沉浸着。她忙说“好,三分钟后马上到!”
万佳佳看到她像没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她忙问“去哪啊?!”
言右并没有回答回答她,此时的她像是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小赵抱着电脑凑过头来,“怎么了?”万佳佳踢了她一脚,“写你的检讨去!”
左边咖啡厅金碧辉煌,左云峰坐在临窗的位置,他附身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矫健身躯从马路对面奔向咖啡厅。言右的大摩托突然坏了,她是打的过来的。左边咖啡厅离她工作的地方至少要15分钟,可是她却说三分钟,左云峰浅浅一笑,“还说三分钟,真不靠谱。”他理了理头发,端坐了起来。今天他穿的是短袖,显出鼓鼓的肌肉。邰牙贵三年没回老家了,左云峰找了个借口让他支开去云南了,一个人乐的清闲。
言右跌跌撞撞跑到咖啡厅三楼,服务员告诉她左云锋在什么地方,她点头说了谢谢,踮起脚尖慢慢走了过去,她想伸出手拍打他的肩膀,手刚伸出去就被他的大手一把拉住。
“呵呵,让你发现了。”言右咯咯笑,左云峰松开拉她的手,叫她坐下。
他叫她自己点东西,言右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她翻开单子看着价格啧啧嘴,“哇,真贵啊!随便一杯饮料就够我吃一天的了。”她抬头看看左云峰,左云峰眯着眼看她,她又说“太贵了,我要的都没有,这店好像也是香港人开的,香港人可真有钱。“
她继续翻,左云峰说,“什么东西都尽量吃,我请客呢。”言右愣了愣,笑吟吟地说:“我忘记你有钱了,哈哈,我要一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他也来这个这个和这个。”她对服务员东点西点了一大堆都不知道服务员有没有记住。
“如果你吃不掉还有我,”言右向左云峰眨眼。左云峰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冷俊的脸虽然是从冰山上刚掉下来,可是他笑起来真的有那么一丝邪邪的感觉,言右喜欢他到了极点。就说身上的衣服就是他代言的牌子,每次在街上看到他代言的海报她就想冲上去亲一口。那次她趴在海报上亲,服务员丢了三个硬币打发她,把她当成神经病。。她说:“偶像,我可以叫你左云峰吗?”
左云峰惊异,“你为什么要叫三个字或者你可以叫我阿峰。”左云峰摊手。“不,我不喜欢,“言右摇摇头。左云峰点头,:好吧。”
言右接着说:“我对我喜欢的人都是叫全名的,像万佳佳,有时候我会叫她姐们,还有谢训,其实他也挺好的,就是太凶,喔!对了,你看报纸了吗?”她拿出包里的报纸摊开给他看,“不知道谁写的把我写的这么垃圾,还有啊,他还捣毁你名誉呢。”左云峰接过看了看他说,“这个我今天早上看到过了,嗯,把你是写的差了,呵呵”。
“难道对你没有影响么?现在我们坐一起说不定就有狗仔偷拍!”言右拿报纸遮挡脸,左顾右看。她发现这个三楼好像只有他们一桌。“我不怕他们写,你也别怕。来,吃东西。”这个时候刚好服务员把食物拿了上来。上来的都是咸食,言右是绝对的咸食主义者,对于她来说,咸食就是天。
言右的眼里溢着泪水,她吸吸鼻子,“我真没有想过会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