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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婴儿期的炸弹(二)

爷爷原来长这个样子,上辈子的宋婷只在相册里见过可爱爷爷,老听妈妈说爷爷怎么好怎么好,可惜就是没见过真人。老爷子是靠卖羊肉泡馍为生的,在以前的老兰州是很有名的,后来,生意传给了老三。可惜,老三不争气,偷偷摸摸地给自己捞油水,然后扔下带着孩子的三伯母,跑了,再也没见到过,好好的营生就这么毁了。

说起来,不是三伯母,是三妈,兰州这里的老习俗,都把几个伯母叫的是三妈,四妈之类的。至于父亲的兄弟就叫的三爹,四爹,老大就叫的大大。宋婷的渣渣爸爸叫宋建良,排行老二,老大叫宋建仁,老三叫宋建得。老四叫宋建兴,老小就叫宋得强。从名字就能看出老头子的期望,可惜最后全都成了空。

两个姑娘,老大早就殁了,至于什么原因,宋婷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生了病去了,反正是一回也没见过,老二姑娘就叫宋得玲,长得很是一般,心眼,一点也不好。想当初,天使老妈带着宋婷和宋沫搬出来以后,在路上碰见她,上来就对天使老妈一顿指桑骂槐,气的宋婷当时都想抽她。

“老二媳妇,来,这是给大孙女买的东西,你收好,还有这钱你拿上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对咯,我让老大媳妇去医院送的吃的都吃了么?”老爷子乐呵呵地问着,“爸,什么时候送吃的了?没人送啊?露吃的医院的饭,都是冷稀饭,这后面还是花了”渣渣爸爸问道,“嗯……爸,那几天我忙着出摊子没顾上送呢,后来有时间送了,你大孙子宋斌又趁人不注意吃了。”老大媳妇苏燕理直气壮地说着。靠,孙子了不起啊?宋婷闷闷地挥了下小手。

老爷子没做声,半晌说:“十几岁的小伙子怎么就是个吃货呢?”“噗嗤——”旁边一人捂着嘴笑了,这是三妈,也就是老三媳妇王蓉。老大也尴尬起来,从怀里掏出50元钱塞到天使老妈怀里说:“弟妹,这给你的,当初苏燕怀着宋斌,全靠你照顾的,大哥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点心意你就收着吧。”苏燕在旁边白了一眼大伯,最后还是忍住没出声。

老三家的也给了钱,只老四宋建兴拿了个保温饭盒,打开来,舀了一碗汤给天使老妈说:“嫂子,你也知道我情况,现在刚工作,没什么闲钱,就煲了个汤。”天使老妈连忙接过去喝了一口说:“真好喝,谢谢四弟了。”宋婷心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老妈就是这么被四弟收买了,还以为他好,等轮到老四结婚的时候出了不少力气,几乎所有花费都是自己掏的,唉。

现在几兄弟都到齐了,除了老五,没办法,宋家老五以前凭着好身体加入了省举重队,得过几次奖,可惜被老太太宠坏了,最后抽起了大烟。今天没过来,也是因为去体工队训练了。

算起来,宋婷家在五兄弟里条件最好,老头子住的房子是宋婷家的,宋婷一家三口的平房是宋婷母亲留给她们的,宋婷母亲已经过世有些日子了,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两口子进条裤子的本价也就是十几元,转手就卖六十多元,宋家老大两口子摆了个水果摊,老三没工作,在老爷子的铺子里帮忙。老四就是一刚参加工作的小工人,自己都养不活呢。

这也是为什么老大媳妇老是嫉妒宋婷一家的原因,其实个个心里都有打算,全指着宋婷妈身上捞油水,后来宋婷一家建了厂子,就更不用说了已经不是打秋风,而是吃、拿,喝带了。

老爷子抱着宋婷,不时地逗弄着。老太太开口了:“这老二媳妇生了娃,以后还要出摊子,这总得有人帮帮忙。不如让老大媳妇来帮忙做饭好了。”宋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忘了这一茬呢。

当初请保姆樱桃就是因为大妈,最初说好大妈来照顾天使老妈,结果照顾了一周就不行了。别说做饭,全是牛肉面,外加盒饭,弄得天使老妈没有奶,饿得宋婷天天哭,最后才请来了炸弹保姆。其实这也不怪樱桃,换个女的都一样吧,除非是个大妈。

正想着,宋婷就被苏燕抱到了怀里。宋婷一看机会来了,笑眯眯的冲着她大妈笑着,苏燕说:“弟妹,你看,我一抱婷婷,她多开心啊!”大伙看着都笑了。宋婷瞄了瞄苏燕手上的花边戒指,看了看戒指的硬角,咬了咬呀,把自己的小屁股狠狠往上撞了过去。“哇…哇…哇……”的哭嚎声响彻天际,苏燕吓得手一抖,宋婷眼看着就摔下去了。

结果四爹上前扶住了宋婷,老爷子气呼呼地说:“你这是干什么!!”说着接过了宋婷,一看宋婷老是扭来扭去,心中疑惑不已。细细看了看,看清了小包子屁股上的划痕。“老大媳妇就算了,毛手毛脚的,再说还有宋斌要她照顾呢。”“爸……”苏燕不满地叫了一声。

“就这么定了,都走吧,别吵到孩子和老二媳妇,建良!”“哎,爸,怎么了?”宋婷的渣渣爸爸问道。“回头找个小保姆,看着老实的,花点小钱照顾孩子和你媳妇吧。”老爷子用命令地口吻说道,“行,爸,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渣渣爸爸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答应道。

一伙人就这么离开了,宋婷这会可郁闷了,原以为送走了狼大妈,就可以轻松几天了。结果,炸弹要进门了。这可怎么办呢,真是烦死了!正这么想着解决方法呢,结果天使老妈抱起了宋婷,揉了揉小屁股,一下一下地拍着宋婷的背,哼起了歌,熬不住催眠音乐的效果,宋婷在熟悉的声音里,点着小脑袋,睡着了。

过了2个星期,宋婷成功地见到了炸弹真容。樱桃来了,也就是个19岁的乡下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什么防人之心。一身村姑打扮,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挺讨喜的,估计这就是为什么被渣渣爸爸吃了的原因吧。

樱桃是个勤快姑娘,也很疼宋婷,没了太阳黑手,宋婷在樱桃的照顾下是白白胖胖的格外招人喜欢。每天院子里转一圈,都能收获很多脸蛋印子,吓得樱桃只在人少的时候抱她出去晒太阳。

宋婷观察了很久,确认樱桃不是那种爱慕虚荣,喜欢爬床的女孩子。那么,真相就是她那个渣渣爸爸真的吃了人家。所以炸弹就是渣渣爸爸引爆的,唉,真是……

这个炸弹是什么时候引爆呢?宋婷算了算,应该是在自己一岁左右的时候。可是怎么防患于未然呢?只有妈妈不去进货,可是渣渣爸爸指望不住啊,怎么办?难道逼他们收摊喝西北风么?

纠结啊,无解啊。转眼,宋婷到了4个月了,自己有意识的展露了一下天份。在一大早给了她妈妈一个惊喜,天使老妈田露一早帮宝贝女儿换尿布,宋婷含蓄地张了张小嘴:“马,马”田露激动地说宝贝喊我妈妈了,一家人都激动起来。宋婷被胖子渣爸举了个高高,然后给脸地叫了声:“书……”看着那张脸的奇异扭曲方式,开心地笑了。

从这一天起,宋婷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跶了。樱桃每天抱她出去,宋婷都会指着邻居刘爷爷的儿子说抱抱,刘爷爷的儿子是上过学的,长得属于小白脸型,说话也斯文,属于理想的梦中王子。

反正每回刘爷爷的儿子刘楠都会逗逗宋婷,宋婷每次都会说:“漂漂,哥哥。”开始人们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都知道了。院子里的人都会开开玩笑,碰上渣渣爸爸在,有人会问:“爸爸漂不漂?”宋婷都会给脸地摇头,引来大家的阵阵笑声。

时间久了,宋婷发现樱桃看见刘楠,脸会小小的红一下下。这就对了嘛,这种心态下去,以后的对象都会比着这种感觉找的。真有什么被强推的事件,除非对象是这种类型的,否则一般都会死命反抗的。渣渣爸爸那种胖胖的,说满口老兰州土话的人绝对不是梦中王子,心理战为上,嘻嘻。樱桃姐姐,记得感谢我喔。

宋婷8个月的时候,走路走的很稳当,谁都夸她聪明。可是宋婷的天使老妈田露发现了宋婷的一个坏习惯,有天,她和樱桃把宋婷放在娃娃堆里,其实就是一堆充气的锤子,西瓜,金箍棒之类的;然后出去晾了些衣物,回到屋里惊呆了。

就见小小的宋婷,死命的用脚踢着那些玩具,踢不动,就用头顶,还用小胖手抓。一堆玩具就从床头到床尾,再从床尾到床头交换着位置。宋婷边练功力,边笑,你到时候发动,我就天女散花,看你怎么吃,哈哈!咦?不对劲啊,这个气氛,宋婷眼角瞄到了天使老妈和樱桃。不妙,卧倒,田露和樱桃看着宋婷突然倒下,吓了一跳。正要上前,就听孩子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原来在自己玩啊,这才放下了心。

宋婷出生9个月的时候,田露要去外地进货了,临走时好好亲了亲自己的宝贝蛋。宋婷抱着天使老妈,心里说着:“老妈,你放心,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一出差就是8天,其实到不是进货难,而是路程遥远,火车太慢。到了天使老妈离开第6天了,这天,渣渣爸爸请了一堆狐朋狗友又开始胡吃海喝了。到晚上21点左右才结束,樱桃一个人收拾完了残局,开始哄宋婷睡觉了。

渣渣爸爸也来凑热闹,边逗弄宋婷,边和樱桃说话。宋婷纳闷起来:这是怎么了?平时不这样啊?看了看不停找话题的无良渣爸,又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宋婷明白了,这不就是饱暖思什么什么的最佳写照么,酒真不是好东西,看这样子是要行动了。

炸弹已然点燃,即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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