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往事
“四姑奶奶，这次她怎么会跟着一起来？”下人全退下去以后，一个女子特意压低的声音急急的响起。
“嘘.....姨娘，小心隔墙有耳。”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俩人的呼吸声，隔了一会时间，这女子的声音才响起：“这柳含馨近来很不一样，虽然还是那副懦弱样，可是行事却很有主张，坏了我好几件好事。莫非是姨娘当初下的.....还不够？”
原来这俩个说话的人正是王碧和她的姨娘陈氏。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会弄错，当时我还特意多放了些。这几年来不是一直很好的吗？怎么近日会突然出现了异数？四姑奶奶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具体说于我听听。”陈姨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的，姨娘。”王碧很是恭敬的将近段时间发生在柳含馨身上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这样的情节不由让她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只有她们母女俩人在屋子里。当时她全身被雨淋湿，满腹委屈的来到西苑里。将自己受到的屈辱一一说于姨娘听，当时她也没有期望姨娘会帮到自己什么。
那时候的她很瞧不起姨娘的软弱性子，觉得她什么都帮不了自己，只是自己当时太委屈了，突然很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姨娘的住处。
只是那天的姨娘特别不一样，她没有跟着自己一起哭诉也没有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而是在听完自己的哭诉以后，一脸坚定的说道：“四小姐你想要荣华富贵吗？”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哭的头昏脑胀也没有注意到姨娘语气的不同，“想，当然想，姨娘我不要嫁给那个穷书生。”
“好，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四小姐你一定要听姨娘的，放心，你是姨娘生的，姨娘绝对不会害四小姐你。”也许是自己当时心太乱了，有些病乱投医居然相信了姨娘的话，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她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姨娘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所以这几年来她们母女俩的感情越来越好，平时她要是遇到什么难事，都会让人送信给姨娘，而姨娘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都会帮自己解决所有的难题。
“嗯，照理说不会有错的。当初我特意让柳家大小姐听到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的谈话，趁着她伤心的时候再下的药。”
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就是柳含馨的二舅母和三舅母，当时陈姨娘在无意见听到她们嫌弃柳含馨的话，所以才想到用那药。
这药名叫断肠望魂散，只要在人伤心难过的时候服下才有效果。当时年仅七岁的柳含馨本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又听到平日里对自己不错的二舅母和三舅母的真心话，才知道她们是如此的不喜欢自己，很伤心。
再加上陈姨娘配药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药量，使得服了药的柳含馨到最后不仅忘记了与王府有关的事物，更是在其的潜意识里开始讨厌王府所有的人。
不过这个陈姨娘确实厉害，她这药从服用之日算起到柳含馨真正的疏远王府，足足有半年时间，这样一来王老夫人虽然有些疑惑，也不会怀疑到她们母女俩身上。
“姨娘，都怪我当时太心软了，没有听您的话除掉柳含馨这个小丫头，现在看到她几乎跟王倩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的心就像火烧一样的恨。对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姨娘您不知道，我的蕊姐儿前段时间不过是开口讽刺了一下采莲那个贱人，侯爷居然罚蕊姐儿跪了一天祠堂，害的蕊姐儿受了风寒，到前几日才好。一直来侯爷最疼蕊姐儿了，现在他只关心柳含馨都不理蕊姐儿，这都是她那张脸的原因。”
都十几年过去了，侯爷居然对王倩还是念念不忘，她恨王倩，更是恨王倩留下的两个孩子。所以她这次来找姨娘，就是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这两个障碍。
“不，四姑奶奶当时的做法很对，那时四姑奶奶你在柳府刚刚站稳脚跟，如果柳含馨突然暴毙的话，那么所有疑点都会指向你。只是想不到这柳含馨的性情会突然转变，莫非当初蕊姐儿那一推，让她开窍了？亦或者这柳大小姐一直来就是心思周密的，只是长久以来装可怜，让我们对她放下戒心。”陈姨娘不由想到自己，自己在这尚书府不也是扮猪吃老虎么。
“嗯....听姨娘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仔细想想这柳含馨自从那次撞到脑子以后变了不少，我那时还没放心上，现在姨娘一说越想越是了。当时柳成灏的那事，就是柳含馨无意间说了句话，我那婆母才会另请大夫。原来这柳含馨不是胆小如鼠，如果不是因为柳成灏的事，我想她还会继续装下去。”王碧越想越怪自己当初太心软。
“也许正是她两次头受到撞击，所以才会想起了些什么。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起什么，尚书府这个外家对他们兄妹俩来说可是另一个靠山呢，就算她心里再不喜欢表面也会装装样子。如果真的是第二个原因，那么这孩子真的不简单呐。”陈姨娘想不到以王倩那样心思简单的一个人，居然会生出一个如此狡猾的女儿。
“哼，她如此行事，无非是想给她哥哥和她自己找门好亲事。有我在，就算有好亲事，那也是我蕊姐儿的，她只能嫁穷书生的命。”王碧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到现在还记恨嫡母想将她嫁给穷书生的事情。
母女俩不知道，其实她们当初下的药真的很有效果，只是这柳含馨的身体住着的灵魂是来自千年后的馨馨，换了灵魂那么对于当初的那些所谓的伤心事也不会太在意。
虽然在馨馨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排斥王府的人和事，不过并没有那么强烈。再加上王老夫人这个作为外祖母的老人，对馨馨无微不至的关怀，让馨馨忘却了心里那点点的排斥。
王碧母女俩在屋子里说了很久，直到快用午膳时间王碧才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离开西苑。王老夫人早就命人在花厅里摆好了两桌酒菜，大人小孩分开两桌，而陈庆保和柳成灏因为已经成年是不能在内院用餐，他们俩是跟外院的几个大人一起用膳。
没有遇到陈庆保让馨馨暗暗松了口气，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陈表哥看自己的眼神。
这陈庆保一直来深得祖父疼爱，他的父母又很是溺爱他，所以久而久之养成了他纨绔的性子。在他房里伺候的丫鬟几乎都被他沾染过，他好女色这事，陈府的几个大人们都觉得无所谓，京城里的勋贵子弟谁没有胡作非为过。所以今天看到自己的表妹如此貌美，他才会这么大胆直视。
因为初二这天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都要住一晚，到第二日初三吃了中饭才能回夫家。馨馨他们住的地方和二姨母住的地方隔的有些距离，再加上馨馨刻意的回避，没有再遇到陈庆保。
回到侯府以后，因为是正月里，所以侯府接下来几日时常会有客人来访，而柳章鸿也会不时的带着自己的妻儿们去要好的官僚同事那里拜年。如此来来回回，到了初八才真正的空闲下来。
馨馨趴在自己的床上觉得浑身无力，虽然这几天她拿了很多红包很开心，可是人也很累啊。今天早上她起来她更是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请了大夫来看只说她得了风寒，吃几副药，过几天就能痊愈。
“呀，大小姐，您额上长了两颗痘痘，奴婢这就给您找药膏涂涂，很快就会好。”青桃很是无奈，不过她无意间发现大小姐额头上居然爆出了两痘痘，就开口提醒道。
“不就两痘痘嘛，随便它啦，说明你家小姐我还在长大嘛，所以才会长痘痘。”馨馨很是无力的嘟囔道，这几天持续的大鱼大肉到今天才长痘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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