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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跳的感觉

即使赶在上班时间到公司的陆珠珠,也没能逃出睡神地光顾,于是又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睡着了。

办公室里永远都充斥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氛围,于是大家对于陆珠珠的行为见怪不怪,以至于蒲长军出现在她的办公桌前时,都没有人发扬革命友谊,任由事态发展。

蒲长军怒火中烧地看着酣睡的陆珠珠,心里不是滋味。

“陆珠珠,这是上班时间,快点起来工作。”

蒲长军的教训对嗜睡的陆珠珠根本不起作用,不管分贝的大小。蒲长军使出了浑身解数,陆珠珠依然保持着那种姿势,美美的睡着。

但是他的怒吼起到了一定作用,和陆珠珠一样正在酣睡的于小浩,模糊中睁开眼睛,然后望向蒲长军。四目对视,蒲长军一个简单的眼神,于小浩似乎明白了什么,拼命地点头。

于小浩赶紧来到陆珠珠身边,一边推陆珠珠,一边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别碰我,小心我咬你。”陆珠珠不耐烦地用手推脱着,根本没有想醒来的意思。

看着蒲长军满脸的严厉,于小浩只好硬着头皮叫醒陆珠珠,因为他懂的权衡,得罪领导的下场绝对比得罪陆珠珠的下场更加严重。

陆珠珠整个脸上写着“不爽”的表情,看着于小浩,正想破口大骂,却感觉到一双犀利的眼神正盯着她的后背。于小浩苦笑着,成功完成任务,就退避到他的避风港。

“醒来了吗?”

蒲长军温柔地问着,却让鸡皮疙瘩爬满了陆珠珠的肌肤。正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醒了,醒了!”陆珠珠夸张地点头,希望平息蒲长军心中的怒气。

“陆珠珠,不是我想批评你,你的表现实在让我克制不了自己。”

蒲长军憋着肚子的话,再不说出恐怕是要肠穿肚烂。

陆珠珠哪里敢吱声,她的任何举动恐怕也是蒲长军的爆发点,这一点陆珠珠是明白的,于是她只顾着点头,多余的小动作一点也不敢做。

在蒲长军接下来十分钟里宣判陆珠珠的十大罪行,陆珠珠耷拉着头,似乎要将地板看穿了。她努力保持这种姿势,结果没缓过神,直接瘫倒在地上。

这可吓坏了蒲长军。蒲长军惊慌失措地大叫,于小浩第一个冲到陆珠珠面前扶起已经昏过去的陆珠珠,将陆珠珠轻轻地放在椅子上,于小浩用右手按住陆珠珠的人中,不一会儿陆珠珠就清醒了。

“你是怎么了?”蒲长军显然被刚才的举动吓坏了,唯唯诺诺地询问,生怕陆珠珠有个三长两短。

张勇站在一旁,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这个家伙今儿是不是又起来迟了,没有时间吃早饭!”

老大果然是老大,小喽啰的想法岂能瞒得过他。大伙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张勇,张勇略显不耐烦。

“都散了吧,侯敏你去茶水间给她冲一杯蜂蜜水,让她补充能量。”

人群一哄而散,陆珠珠感觉自己就像大街上,那种走过路过看清楚真伪,一哄而散的山寨产品。一时间忘记蒲长军还立在原地。

“陆珠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陆珠珠想辩解,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昨天的工作继续努力,中午下班之前我要结果。”

蒲长军在转身之际,却被陆珠珠叫住了。

“经理,我已经做好了,这是纸质版,电子版已经发你邮箱,难道你没有看见?”

蒲长军一脸尴尬地看着陆珠珠,想说什么,又被陆珠珠似笑非笑的脸给击退回去,只好生硬的说了一句:“好。”

陆珠珠觉得自己无疑是打了一场胜战,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

“经公司高层的商量,我们决定拓宽我们的业务,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要全方位调查出隐藏在各个阶层的客户。”

蒲长军游刃有余地指出了以后的工作方向,惹得销售部同志们之间的踹动。

“这个想法有新意。”

“不错。”

“够大胆。”

“……”

大家都对蒲长军的能力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蒲长军如他所料的收获了大家的青睐,脸上的笑容都开了花。

陆珠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群谄媚的人,在眼神游离之际,却撞上了蒲长军的眼神,让陆珠珠无处躲闪。这下又死定了。陆珠珠想着。

“调查的工作我准备交给陆珠珠和于小浩去做,他们是销售部的精英,一定会出色的完成这次任务。”

蒲长军发号施令地布置了工作,于公于私,他得到了复仇的快感。

原来胜利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普通员工来说只是昙花一现。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陆珠珠和于小浩可以用深入基层来形容,不用到公司报道的日子,虽然苦了一点,但是不用天天面对蒲长军各式各样的嘴脸。

“大姐,我们这样偷懒恐怕不好。心里有点虚呀?”

于小浩一脸心虚地看着陆珠珠。

陆珠珠此刻正狼吞虎咽吃着黑森林蛋糕,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才不管良心上的不安。

“左转出门,你看看会不会被雷劈死。”

“但是这一个月,我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于小浩继续说着。

陆珠珠觉得和于小浩沟通太困难,索性从包里掏出调查单,仔细地框选答案。陆珠珠心里明白,那里来这么多真实数据,即使有那么多真实数据能够改变什么,蒲长军心里倒是很有数,估计公司的计划正在按照他的思路进行着,所谓的基层大调查,其实只是为了充分说明他的计划是真实可行的。既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陆珠珠也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份已经成定局的事情,添油加醋。

陆珠珠看了于小浩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单细胞生物。”

“好了完成了,我们可以分道扬镳了,该干嘛干嘛去。”

陆珠珠整理手中的问卷,一边还哼着歌曲。

于小浩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着:“这样不好吧。”

陆珠珠终于决定给于小浩解释这系列的事情,良久,于小浩才恍然大悟,大赞陆珠珠的聪明才智。

“姐,看样子我要达到你这样的觉悟,还非一时半会儿。”

陆珠珠仔细地点了点头,还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她这样的程度,不然公司的最佳员工定然不会每次都是她了。机缘巧合的事情常常发生也变成了一般事件。

正当陆珠珠起身想走,目光却迎上了一张精致的脸,男子脸上的表情略带忧伤,让看见的人顿时母爱泛滥,忍不住地想关心他。

陆珠珠定格在原地,周围吵杂的音乐都已经被她的耳朵隔离,她只听见她的心跳,乱了频率。

于小浩好奇地看着陆珠珠,一向自信满满的陆珠珠,突然有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哎,又见帅哥了。”

于小浩自言自语道,顺着陆珠珠的方向,于小浩看见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子正向他们走来,那形象、那气质,一时之间让于小浩无地自容。

“怎么会这样帅气?”于小浩忍不住地说着。

此话正和陆珠珠的心意,陆珠珠就地复活,对于自己认同的事情得到别人的认可,自然是欢喜的,于是拼命地点着头,因为此刻语言已经不能代替她此刻的心情。

男子吸引的注意力并不只有陆珠珠和于小浩的,在咖啡厅悠闲的小资人儿都向男子投去了不同的目光。大家都在惊叹,能够有幸遇见此等极品的男人,大饱眼福,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男子临窗坐下,服务员递给他一杯白开水,他礼貌性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很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杂志。

陆珠珠捧着自己的脸,看的出神。

“真是360度无死角呀!”陆珠珠花痴的说着。

“采取行动,姐!”于小浩卖力地鼓励着。

陆珠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于这种极品帅哥只能饱眼福,如果采取行动那不就是等于自取其辱。于是陆珠珠摇了摇头,努力安抚自己跌宕起伏的内心。

于小浩觉得可惜,眼前的陆珠珠虽然打扮奇特,言行犀利,但是她个人能力强,这是无人能企及,两者相平衡,陆珠珠也算的上是这个时代的优质女青年,再仔细瞧一瞧那位帅哥,气宇非凡,想必也不是肤浅的人物,对于女性的要求恐怕不是取决于外貌。想到这些,于小浩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从陆珠珠的包里拿出一张未填的问卷表,就朝着男子走过去。

陆珠珠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一向木讷地于小浩居然干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陆珠珠看着于小浩和男子简单的聊了几句,就看见于小浩将问卷表递给男子,男子很有礼貌地看着了看,很干脆地作答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很有节奏,陆珠珠的心跳却再一次乱了频率。

于小浩突然看着陆珠珠向男子指了指,男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向陆珠珠点头示好。男子轻易地举动却让陆珠珠的内心世界天翻地覆。

“过来,陆珠珠。”于小浩向陆珠珠说着,手舞足蹈,难以掩饰他的兴奋。

陆珠珠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刚迈开步子,却发现脚底千斤重,陆珠珠深信自己完全是中了他的毒。尽管如此,陆珠珠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很平淡的向他们走去。

短短的十四步,陆珠珠向走了二十四年。

“陆珠珠,这是王询,我们最后一位采访者。”于小浩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陆珠珠猛眨眼,示意让陆珠珠配合他的表演。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况陆珠珠。

陆珠珠简单地招呼过后,陆珠珠就很自然地坐在王询的对面。

近距离看他,有一种春天般的气息,令人赏心悦目。陆珠珠的眼里心里全是王询,那里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一向不懂矜持地她,在王询面前装的有模有样。

如果能将时间静止,陆珠珠希望他们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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