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们几个都是互相认识的同学,刚才只是个误会,希望您多见谅。”羌籽颜急忙上前和列车员解释。
听到羌籽颜的话,列车员狐疑则是的看向王虎。列车员这一眼,倒是把羌籽颜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这王虎不服气的拆穿羌自己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列车员就会真的怀疑她们的身份,调查她们的行李,她们就很有可能立马暴露了。
好在王虎理亏在先,听到羌籽颜的话没有反驳,反而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随即尴尬的朝列车员点头哈腰道:“是的,是的,误会,都是误会而已,我们都是同学。”
“哼哼,现在哪里都打仗,就得你们这一群兔崽子没事瞎折腾。”列车不满的看着眼前的一群面容稚嫩的年轻人,又发现周围已经有许多人围观上来,他料想应该不会是什么特务,于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转身离开的车厢。
而王虎和二牛则是捏了一把汗,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籽颜,你没事吧?”姜琴接过羌籽颜手里的早餐,把她扶到自己靠里的座位坐下,而自己坐在靠走道的座位。
对于姜琴的照顾,羌籽颜很是感动,便安慰的说道,“没事,吃早餐吧。”说着扭过头,思考着和这里的王虎结了仇,今后的日子必定不平静。
“啊!”就在羌籽颜扭过头看车窗外时,却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只见那原本漆黑一片的车窗,此时却趴着3个可怕的人头!
他们有的一只眼没了眼珠,另外一只眼眼珠掉出来了一半,紧紧的贴着车窗,似乎与她四目而对;而有张着血盆大口,那恶心的黏糊糊的嘴巴弧度张的不可思议的大,从而能清晰的看到他口腔内没有舌头和牙齿,只有那光秃秃垂吊着的牙肉;而还有一个五官都留着血,用充满怨恨和嫉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羌籽颜。
羌籽颜被这近在眼前的3个鬼脸吓的一下子都脸色苍白,四肢发麻,一下子浑身都动弹不得。他们死命的贴着车窗,恨不得透过车窗来把羌籽颜吃掉。
而姜琴听到羌籽颜惊恐的叫声,随即也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被吓了一跳,不过姜琴不像羌籽颜离的那般近,受的惊吓没那么严重。
“你们看到了什么?”此时在姜琴身后,幽幽的传来了刘翠花与平时不大相同的憨厚语气……
糟了,她肯定是发现她们的异样了!这可怎么办?姜琴脑海里不停飞速的转着,想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僵局。然而姜琴用余光看向身后三人,发现她们神情都变的有些诡异,狐疑,恶毒和阴森……
姜琴的背挺的更直了,浑身的毛孔张开,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
“籽颜!籽颜!你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你这次带药出来了吗?”姜琴忽然扑到羌籽颜手臂上,急切的喊了起来。
姜琴从这个角度看,她们三个应该是能看到她的目光,可是按道理是看不到羌籽颜的目光所在的,只能放手一搏了。
“啊!”羌籽颜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双手捂着左胸,把脑袋低到胸前,配合着姜琴故作心脏病发的样子,痛苦的呻吟着。殊不知两人此时都是冷汗淋漓,生怕瞒不过身后那三个狐疑的女鬼。
“是吗?”此时身后那杜思思终于打破沉默,狐疑的问道,随后便从随身口袋的药品里拿出一粒药,递给姜琴说道:“我也是从小便有心悸,我看你们逃跑的匆忙,这位妹妹可能是忘记带药了,先吃我的试试看吧。”
而姜琴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杜思思递过来的药,递给羌籽颜。而羌籽颜接过姜琴手里的白色药片,仅仅是一秒她脑海里却是想了无数个问题:
如果此刻她再去翻箱子假装拿药,那么她们必然会肯定自己的怀疑,对自己和姜琴大卸八块。
杜思思真的有心脏病吗?看到她平时病态的样子,或许是真的有,但是难保不会炸她?按照道理,在她们未暴露之前,她们的世界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变,那么杜思思不可能凭空捏出一个药片,这个药片要么就是真的心脏病的药,要么就是杜思思感冒吃的药。
想到这,羌籽颜不再犹豫,拿起药片就干吞了下去,而一丝熟悉的的感觉涌上她的味觉——是阿司匹林药片!
阿司匹林是冠心病的常用药,具有抑制血小板聚集、房子血栓形成的作用,心脏病患者是适宜服用此药。但是对于心梗急症,阿司匹林起效比较慢,至少几个小时,没有急救效果。
果然,这杜思思是在炸她,若不是周萌的妈妈有这种病,否则现在她就要露出马脚了。
于是当下也不再犹豫,装作仿佛更痛苦的样子呻吟了起来。抓着姜琴的手更是用力的青筋暴起,很是痛苦的样子。
“籽颜!籽颜!”绕是姜琴也不知原本装作痛苦的羌籽颜怎吃了杜思思的药以后好似真的十分痛苦,真的以为杜思思的拿的是什么毒药。
“噢!小妹,抱歉,刚才我拿错了自己的感冒药。”此时看到羌籽颜更加痛苦的模样,杜思思才放下心中的揣测,赶紧从自己右边的口袋里的“救心丸”递给姜琴说道:“赶紧吃吧。”
而此时姜琴接过这一颗颗黑色的小药丸时,才满头大汗的递给羌籽颜,明白刚才杜思思是在炸她们。好险羌籽颜发现继续装病,不然此刻两人怕是要和这一群孤魂野鬼坐上生生世世的火车了。
而羌籽颜接过“救心丸”才放心的装作缓解的样子,靠在凳子的靠背上闭眼假寐,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哎呀小妹,刚才真是吓死人了。”刘翠花看到羌籽颜睡了过去,拍拍胸口喘了口气,随后责怪的看向姜琴说道:“你们也真是的,虽说是逃跑,但是拿了这一箱子的东西,也不记得拿这救命的药,好在思思正好也有这病身上备着药,不然啊,难保你们坐这几天几夜的火车不出点事。”
看到刘翠花责怪的神情,姜琴动了动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随后堆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应付着说:“是啊,是啊,我们两从小就比较粗心。”
随后想起这一折腾,已经是中午了,但是火车却是一次都没有停过,心下很是纳闷便问道:“这火车有块有慢,我们两急着上车也没注意买的是哪个班次,不知这火车还要开几天呢?”
“这火车过了东北就不停哩,现在打仗的太多了,停下来很有可能让小日本给冲上车打劫哩。这车到江南才停,加上今天晚上,也要3天3夜吧。你们的家乡也是在江南吧?看样子长的那么秀气。”刘翠花热情的回答到。
“是啊,不停也好,能早日到家。”姜琴轻声的回到。
而这番对话也落在羌籽颜耳里,心中不禁松了一口,还好她们比较幸运,不用呆几个月,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半天时间就把她吓的半死,心中不由得佩服那些一个人呆了几个月的前辈,那真是不仅演技好,在这群鬼魂之中这心里素质也必须好,抗压能力强才能挨过这些步步惊心的日子。
“姜琴,我去上个厕所。”在平安无事的度过“午饭”后,羌籽颜起身想要走向厕所。羌籽颜等人根本无法通过车窗外的“风景”判断时间,只能是通过吃饭来揣测。
“走后面的车厢吧。”姜琴好心的指了指她们身后的车厢,因为从那里走不用经过王虎身边,羌籽颜感激的点点头。
羌籽颜经过第一节过道,发现厕所里有人,便往后又走了一个车厢,发现这个车厢的人穿着与自己车厢的人差不多,人也并不多,但是也没坐满。羌籽颜再往后走的时候,车厢内有几个人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而当羌籽颜走到这节车厢后的过道时,便明白了他们那奇怪的目光——
眼前的这个厕所明显比前面的厕所装修精致许多,而且是有两个厕间,厕间的门口不再是破旧的生锈铁门,而是深褐色的精致木门;而在两厕之间是一个双人洗手池,洗手池的上方有一面精致的镜子。
而此时镜子前,有一位身材妖娆的女人正在洗手,只见她脚踏黑色高跟鞋,身穿红黑色,绣着精致的大片牡丹旗袍,披着雪白色貂皮大衣,胸前戴着闪亮而耀眼的珍珠项链,头顶整齐的盘着微卷的黑色短发,虽然她看起来很美,但是她脸上打着不薄的白色粉底,衬托出她那鲜红刺眼的唇色。
而这位古典的贵妇,看到镜子里印着的羌籽颜,缓缓的朝羌籽颜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