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但现在段有富面对的却不仅仅是一把锁,而是一块布满红锈的军用封盖.
虽然配备了液压系统,轻轻一碰,封盖就能自动缓缓打开,但如果没有对应的钥匙,这种构造的封盖也断然进不去.
当然,开锁的方法其实很多,比如万能钥匙啦,锡纸开锁啦,两根铁丝来回捅捅啦,等等等等,但眼前的这个盖子,别说这些土办法,就算硬砸,用锤子不断的朝上面凿,也是铁定打不开的.
为什么?因为这是军用封盖,是连敌军轰炸的炮弹都能抗一抗的铁疙瘩,没有钥匙,别管是用巧招,还是硬来,统统没用,想进去基本不可能.
所以,必须要找到钥匙.可偏偏,这重要的东西,竟然就在这封盖的旁边,而且,还是一大串.
眼前的情况不由得让段有富再一次有些诧异,按理说这种东西是不会随便放在这里的,谁家防盗门的钥匙会轻易放在门口啊?
没人会.
可这串钥匙偏偏就在这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诡异的冒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好似一切在冥冥中都有意的布置好了,用一个词来表达,就是故意的.
“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段有富心里也是这样认为,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但他还是果断的拿起了那串钥匙,因为存在即为合理,不要去质疑所谓的诡异,既然存在那就拿来用好了.
手电筒往边上一摆,光柱横过钥匙孔.段有富单手撑地,半蹲在盖子上,猫着腰伸进钥匙就开始拧.
“咔嚓,咔嚓咔嚓”
第一把钥匙看来打不开,换第二把.
“咔嚓,咔嚓咔嚓”
第二把也不行.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无尽的黑暗中,在手电筒微弱的照射下,段有富一把一把的在这废弃的病栋中拧着钥匙,憋屈的姿势令他头上都冒了汗,可别说打开,有的钥匙连捅都捅不进去,一直拧到那冰冷的铁罩子顶的他膝盖骨都刺刺的泛着痛了,钥匙更是拧到了最后一把,可这铁盖子硬是没传递出任何动一动的迹象,就那么死死的扣在那.
“这些钥匙没有用?”
段有富觉得不太可能,没有用的钥匙放在这封盖旁边干什么?
“再拧一遍”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从头将那些钥匙伸进去又拧了一遍,因为有时这钥匙拧几下不一定能顺利的把锁打开,只把这些钥匙顺着拧一遍,备不住会疏忽的错过了.
一大老爷们蹲那拧东西,身体自然是不会舒服的,段有富的膝盖已经被铁盖子快顶出紫青了,可事情的发展却依然不如意,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盖子连晃都没晃一下.
“不对……”
段有富不得不起身了,腿麻的像抽筋,双手反复揉着膝盖都缓不过来,一直活动了好久,身体才不如刚刚那般僵硬,可那皱上的眉头,依然在那里紧绷着.
“不对在哪里呢……”
段有富这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遗漏了某些关键的东西,可他无论怎么回想,也想不出,一路上自己是否犯了什么错误.
“还是得仔细看看这道锁.”
段有富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如果要打开眼前这铁片子,也只能从这锁孔下手了,他再次半蹲在地上,眼睛瞄着那锁眼,仔细的看过去.
这锁眼是用黄铜制成,比家用的锁具微微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段有富心想是不是这锁具的内部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不那么顺滑了?
这样一想,一下子给段有富提了个醒,自己刚才转了半天钥匙,甚至转了两边.但因为钥匙很多,每一把自然就不会一直转下去,可开家门的时候,有时确实会发生明明是这把钥匙,但转了几圈都开不开的情况.这种情况下,即使挨着个把钥匙试两边,依然是有可能错过那正确的一把.
怎么办?
“如果稍微润滑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段有富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那瓶酒精.虽然自己备着这东西并不是来这里开锁的目的,但此刻这些酒精没准真的能派上用场.
虽然铁锈是不溶于酒精的,但75%的医用酒精确实能稀释很多顽固的物质,而且它有一定的粘稠度,赶鸭子上架,可以先顶一顶润滑剂的作用.
说干就干,酒精一点点的倒进那锁眼,可刚滴了一点点就碰到了问题.
根本流不进去,那锁眼实在是太小了,酒精的张力令那滴液块儿一直浮在表层.
“得拿个东西捅一捅.”
手电筒向四周找了找,角落里有一把地肤子绑起来的那种老扫把,段有富走过去,扑了扑土,从上面折下来一根扫帚苗.
走回锁眼微微的捅进去,正好能伸进去,上下反复捅着,酒精开始一点点的浸入,依稀感觉能发挥点作用,起码扫帚苗捅的更顺滑了.可酒精浸入的速度还是太慢,段有富不由得加大了上下捅的幅度.
这幅度一加大,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段有富突然发现,这锁眼无论他怎么加大幅度的用扫帚苗来捅,都完全捅不到底.
一般的锁具终归是有底的,可为何这个锁眼却怎么捅都好像受不到任何阻挡呢?
并不稀奇,这种锁眼是贯通的,又称为双向锁,在部队里曾经被使用过.
什么叫双向锁?就是钥匙从内测和外侧都可以打开,比如我在封盖内部,出来的时候发现锁住了,我用钥匙可以把这个封盖打开.而如果我在封盖外部,同样的一把钥匙也可以从外面把封盖打开,让我进去.
这种锁具一般会用在比较重要的入口,想进来你得开门,想出去你同样得用钥匙,确保无关人员不会轻易的通过.
可一把钥匙怎么可能同时开一道锁的两头呢?
所以,这种锁具的钥匙很有特点,他的钥匙上刻出来的锯齿是从中间对称的,只有这样的锁具结构才能保证从一把锁的两侧插入均可以锁住这道门.
问题一下子简单了,段有富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只要从那串钥匙中找到锯齿是从中间对称的钥匙,就可以打开这个盖子!
扫帚苗从锁孔里一抽,转身就要翻钥匙.
不过……这件废弃的病动仿佛真的存在着某种冤孽一样.
就在他抽出来扫帚苗的那一刻,又一间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那条小小的扫帚苗通过锁眼捅进了封盖的内部,探入了地下那潜伏的军事工程.
可当它伸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探进的那一段,竟然是一片鲜红.
那是黏黏的血.
这盖子底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