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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天

老老实实的配合妈妈,穿衣服,出家门,直到站在小学校门口。

路上,妈妈纳闷的问爸爸说:“老公,你看珂珂今天是不是不对劲?昨天还吵着闹着不愿意来上学。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了?”

对于这个问题,老爸自然没多想,小孩子嘛,谁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情绪多变化是正常的。

甜甜的笑着和爸妈说再见,我故作开心的蹦跶着迈进校门。身上穿着米老鼠的小衣服,粉色的小书包上画着人鱼公主,花花绿绿的一身打扮,青春极了。

一年级一班。就是它。

一个个嚎啕大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小男孩死死抱着他妈妈的大腿不肯离去,最终动用了杀手锏直接哭了。别的小孩子本来没哭,却好像被点燃了火点似的,刷的一下也全哭了。我有些尴尬,站在讲台上的女老师更尴尬。她勉强挤出笑容,一回头看见站在门口傻愣愣的我,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自己来的吗?这么乖的小宝贝,老师要向你爸爸妈妈表扬你。”亲切的声音,温暖的笑容,小学老师的态度果然是继幼儿园老师后最好的。

“老师好,我叫楼珂。我爸爸妈妈叫我珂珂。他们送我到门口,我自己进来的。”露出一个自认为最萌的笑脸,我成功博得了老师的好感。看着她瞬间变得热切的目光,我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拉住了她。老师,我可不想在一年级待一年,以后的发展全指望您了。

小孩子的手段,最强招式不是哭,而是卖萌装可爱,纯真无邪的小模样配上软软的声音,没人能经受这种诱惑。哭只会惹来反感,碰巧遇上大人心情不好,没准还会惹来一顿K。当然了,小孩子是不懂的,但是我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做到招人喜欢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一天,我一直都保持微笑,对小同学,对老师,甚至对同学的家长。放学时,我妈来接我的时候,老师一个劲的表扬让她喜笑颜开,笑的合不拢嘴。妈,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让您伤心了,绝对不会。

“珂珂,今天晚上姥姥做了鸡腿哦,珂珂不是最喜欢吃肉的对不对?”

的确,上辈子的我真的只吃肉食。最后才导致内分泌失调,身体一堆的疾病。这一辈子,怎么也要恢复本来面貌,不能辜负我爸妈的良好基因。

“麻麻,家里还有水果吗?要吃水果。”

“哎呀,似乎没有了吧?珂珂要吃什么,苹果?梨?香蕉还是什么?”

“苹果,黄瓜,西红柿,大梨,大橘子…”我脑海里全是对身体有益的蔬菜水果,脱口而出全说了出来。

“珂珂,黄瓜和西红柿不是水果,那是蔬菜,懂吗?”妈妈蹲下来,给我整了整衣服。

努力点点头,我无心之失啊。不过好在弄巧成拙,这样才像个小孩子。

妈妈站了起来,重新拉着我的小手,直奔水果店。

我六岁的时候应该是94年,这个时候还没有手机,家里安装电话也很贵。第四套RMB还在发行吧?更往前的不知道有没有呢…看着妈妈掏出的灰色一百元,我心里有了打算。

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姥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我回来了,她站起来过来抱我,说:“我的小珂珂回来了?今天乖不乖?”

抚摸着姥姥圆乎乎的脸,我看着这个慈祥的胖老太太,整个人扑倒她怀里。

“妈,今天珂珂表现最好了,她老师都说,就她最乖,还听话!老师说做什么就做,也不哭不闹!”妈妈笑吟吟的说。

“是吗?珂珂这么好?饿不饿啊,快去洗手吃饭了!”

姥姥说完,把我放下来,进厨房端菜去了。

跟着妈妈来到卫生间,还是记忆力的布局,没有丝毫偏差。洗手池那么高,我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却还在努力伸手。

“好啦,这边来。”妈妈端着一盆水,来到我身边。她抓起我的手,用温水润湿了以后,细细的用肥皂搓揉,生怕留下一个细菌似的。涮了一遍,又洗了一次,这才放开我。

窗外,夜色如墨,天已经黑了。

我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眼前是姥姥做的拿手好菜。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这才是家的味道。

“爸爸呢?”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爸爸这个时候还是车间的主任。但是,没多久就会调往外地出差,归属外阜部。

“你爸爸还在路上吧?也快到家了,咱们先吃。”妈妈说着,开始往我碗里夹菜,没一会就堆的小山高。

“等爸爸。”我坚决的放下筷子。毕竟是第一顿饭,一家人怎能不团圆?

“珂珂,你年纪小,不能饿。否则以后容易得胃病,听话,吃饭。”妈妈皱了下眉,但还是没有发脾气。只好苦口婆心的劝我。

固执的摇摇头,我撇嘴不看她。

“哎,你这个熊孩子哟!赶紧吃饭。姥姥今天特意给你炖鸡腿了,快吃。”姥姥不依,拿起筷子塞到我手里。

手里攥着筷子,我依旧不动。

“你这孩子,不吃就别吃了,你…”

妈妈还没说完,开门的声音想起来,我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飞扑到那个刚进门的人怀里,仰起头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爸爸。

身上还带着尘埃的味道,爸爸疲惫的神情在看见我以后瞬间消失,他有力的双手从我腋下一抄,直接把我抱到怀里,随后凑过来亲我。下巴上的胡茬扎的我脸上痒痒的。

“我的小公主,想爸爸没有?快来亲亲爸爸。”

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几分讨好和宠爱的男人,我毫不犹豫的一口亲在他脸上。

“真乖!”最好的赞扬,莫过父母的夸奖吧?

“这孩子,今天非要等你一起吃饭,怎么劝都不肯吃。你快洗手吧,要不饿坏她。”妈妈走了过来。

听了妈妈的话,爸爸惊喜的看着我,说:“是吗?我的小宝贝这么想爸爸?那爸爸赶紧洗手,咱们吃饭饭。”

重新把我放到椅子上,爸爸跟姥姥打了声招呼,扭头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爸爸就出来了,笑嘻嘻的叫了我一声,我回头,脸上被甩的全是水滴。

“爸爸坏!”我大声抗议。

爸爸坏坏一笑,被妈妈瞪了一眼老实下来,低头猛扒饭。

姥姥一直没舍得夹肉,我看见了。爸爸妈妈互相推让着一个鸡腿,我看见了。而我,碗里有鸡腿,几乎全是肉。

鼻子酸酸的,上一世,我从来就没注意到过这些,总觉得他们爱我爱的很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父母的爱,长辈的爱,有时候不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举动,它就蕴含在如此细微的小动作里,平凡但是爱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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