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里。你多撒点。角落那,哎哟,你真是,那么点够干嘛的?它能死就怪了。”
身为女人,往往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动动嘴皮子,指使家里的男人干活。而她们一般都负责指挥,挑三拣四和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练就的越发炉火纯青。
苏芳同志掐腰站在厨房门口,监督老楼往角落里撒驱蚁药,管家婆就是这有个样子吧?什么都不干,当然,她也没能力做多大事,只能管好自己的老爷们。
昨天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今天尝到苦头的人们终于开始展开行动,实行了灭蚁计划。撒药自然是简单而最可行的方法,只不过那药面闻着都没味道,我觉得蚂蚁肯定不会上钩。可老妈却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让我实在没办法打击她。只好任她去了。
擦脸,抹芦荟汁。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差一件袈裟,我就是个少林寺的清秀小和尚。就这个造型出现在街头,肯定95%的人都认为这是个漂亮小男孩。
魔镜魔镜,告诉我,我是不是最帅的小姑娘?
自娱自乐就是这样,瞎美。
因为没吃早饭,想找点东西吃,突然想起来昨天剩下的半包饼干。
拿起茶几上的饼干,我抓了一个就要塞进嘴里,却发现饼干表面有东西在移动。
蚂蚁…
再看看饼干袋里,几只小蚂蚁正在悠闲的散步,还一个劲儿往更里边趴…
没有在犹豫,我扬手就把饼干扔进垃圾桶。很不巧,正好老妈和老楼忙完,从厨房出来正好抓我个现行。
“珂珂,你又浪费。跟你说多少次了,不爱吃的别买。吃就都吃完了,你还扔?”老妈瞪着我,还不忘捅了捅身边的老爸,意思一起数落我。
“咳,”被点到的老爸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开口道:“珂珂,浪费是可耻的。爸爸有几个子让你这么浪费?”
我瞬间无语,这怎么又给我扣大帽子呢?
“饼干里好多蚂蚁。”
听了我的解释,老妈居然没有表示怀疑,偏头看向老爸,眼中的担忧很明显。
“没事,先用那药试试。不管事再寻思别的招儿。”
老爸全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充分证明他100%信赖那个药。又或者,他根本就不介意和蚂蚁群共处一室…
吃过午饭,我们四口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
电视节目自然是老妈喜欢的综艺节目。每次老爸想看球,都得挑节目空当的广告或者老妈上厕所的时间看几秒。等她回来,立刻谄媚的给人家把电视播回去,服务那叫一个到位。
“这孩子杂技玩的真好!珂珂,你怎么就不会?”
“按摩师都这么有出息,能捏捏腰也好啊,宝贝你考虑过没?”
“警花,哟,看看人家这飒爽英姿,真漂亮!”
……
不知道各位的家长有没有这个毛病,就是看见什么职业好都想让自家小孩去做。苏芳同志这个毛病越来越显著了,她喜欢哪个职业都会推荐我去尝试,根本不考虑我是不是那块料。上次,她不知从哪听说厨师以后的发展好,就一个劲儿的说要我以后当个厨子。她丝毫不担心我成为厨师后,会毒害多少顾客。人家吃了我的菜会不会当场休克中毒致死。
上上次,她说让我去卖鸡蛋灌饼,对,就是大街上的早点。她是在抱怨灌饼太贵之后萌生的想法。
上上上次,她建议我去当一个修脚师,学成之后能给她足底按摩…
不管怎么说,我的职业一定是对她有利的,都是能伺候好她,让她生活的更加滋润的技能。我妈生孩子的目的就是如此,她经常说:生了你干嘛的?
好像我不干点什么丰功伟绩都对不起每一个人…
所以这次,对于她的自言自语我选择无视。不接话茬,让她自己说去吧。否则,我就是有七十二变,也架不住她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
默默的啃着苹果,我尽量往窗户那边靠,上游的空气总是最新鲜的。老楼的脚丫子实在太臭,咸鱼都没有他熏人。
“老公,我脖子痒。你看看是不是头发?”
苏芳同志有一项特殊技能,是无人可比的。她后腰或者后背,只要觉得痒,肯定是因为身上有一根头发。每次她找我,我必定都能发现一根头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那么准。
老楼细细的看着老妈的脖子,突然用手一捏,碾了碾,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吹跑了。
“是什么?”老妈问。
“小蚂蚁。估计是天花板掉下来的。正好落你身上了。”老楼这个实诚的男人,连谎话都不会说。以苏芳那个洁癖的性子,肯定…
“我去洗澡!”
老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随即头也不回直奔卫生间。处女座就是这么洁癖,天生的强迫症。
要不怎么说女人的病会传染,我放佛觉得自己身上也有小蚂蚁趴似的不得劲,赶忙四下搜查附近有没有小蚂蚁的“余党孽徒”。一定要将之清除掉。
回到房间,我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私藏货币。连号的钞票可不好找,幸好我妈一个旧相识在银行上班,让我的行动难度降低不少。原来我以为随意收集就好,上回跟着老楼去古玩市场一问才知道,连号的和限量的才值钱。
所以,我就开始了新一轮工程,收集也严谨不少。不再像原来遍撒网是个鱼就行了。
就最近的一件事让我明白有些东西,就是命运的事。不相信也会发生。就好比我有一次着急买股,差点钱。我跑回家看见桌子上有一堆零钱,就直接拿走先去证券交易所了。可谁曾想,坐公交的时候从口袋里掏月票,钱都掉出去了我也没察觉。等我都到了地,才发现钱丢了。
那天是股票也没买成,回家挨了一顿臭骂。可是后来我得知,我想买的那股只不过是一时高涨,隔天就跌了。为此我还庆幸了好久,如果冲动买了股,可是要把老本都赔进去。也就是通过这件事,我悟了一个道理,凡事顺其自然,千万不能勉强。
“大姐?你别着急!你在哪呢!我这就来接你!你别急,等着我来!”
老楼几乎是喊着说出这些话,我关着门在卧室都听得到。
大姑怎么了?
从卧室出去,发现老楼和老妈正在穿鞋。两人都满脸焦急的神色,让我更加纳闷。
“怎么了?”
“你大姑和姑父吵架了,要离婚。我们去劝劝。珂珂乖乖在家,听姥姥话。”
没再交代,老爸拉开门就出去了,苏芳紧跟其后。凌乱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一阵冷直扑面门。姥姥站在我前方,拉着我坐会客厅的沙发上。
离婚?
多么遥远的词语。究竟有多大怨恨,才能不考虑双方父母和孩子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