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个月最为重要,霍梓卿一开始就见红,情况更是不好,连着喝了大半个月的中药,章峥终于松口,每天必喝的中药改为三天一次,不可落下。
虽说良药苦口,只是再良的药喝多了也不好过。
眼前黑黢黢的这碗药让霍梓卿嘴里泛起苦水,抬脸看着赤芍,一脸希冀:“太医说三天喝一次药,三天后再喝吧。”眼里泛着泪光。
霍梓卿打小就怕喝药,不爱吃苦的,赤芍看着她装可怜,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太医说了,今儿个是第一天,所以娘娘,您还是趁热喝了吧,越凉越苦。”
无言站在角落看着霍梓卿和赤芍笑闹,他心中对主子下人还能有这样的相处模式,眼中满是疑惑。
咽了咽口水,霍梓卿不知该从何入口。
“皇上。”屋内众人齐齐请安,霍梓卿惊喜的看着来人,“皇上,您怎么来了?”
霍梓卿忙迎上去,脚步匆忙了些,殷隽尘赶紧扶住她,搂着她的腰,正奇怪她今儿个怎么那么热情,一眼瞟到桌上的药,瞬间了然。
“往常也不见你多乐意瞧见朕,原来是怕喝药。”两人携手走到桌边坐下,殷隽尘挑眉笑看她。
有些脸红,霍梓卿嘴硬的道:“臣妾才不是……”一顿,想起自己的确不想喝药,挫败的低下了头,委屈道:“天天喝药,臣妾都成了药篓子了。”
“喝药是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乖,赶紧喝了。”殷隽尘好声好气的哄着,他知道现在若是不哄她喝下,转身就能把药给倒了。
殷隽尘开口比赤芍管用的多,霍梓卿没办法,只得端起药碗,一脸苦样的一口气喝下它。
喝完药,忙拿起一旁的清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鼓着脸瞪大了眼睛,殷隽尘伸手替她擦去嘴边的水渍,一脸宠溺:“每次看你喝药都像受罪一样,朕就不明白了,真有那么难喝?”
“真的很苦!真的!”霍梓卿猛点头,睁大了眼睛来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
殷隽尘摇头失笑,掠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无言,又对霍梓卿道:“明日和睿就要回宫了。”
“和睿长公主?”霍梓卿从没见过和睿,和睿鸿朔三年出宫游历,她四年进宫,自然是见不到的。
“嗯,朕想着和睿尚未出嫁,公主所住着又委屈她了,便把白露斋腾出来给她住。”
“皇上想得自然是好的,皇后娘娘可知道了?”
“朕把迎接白露斋交给皇后了。”想起他和风静凝提及此事时风静凝的神情,这个皇后立得没有错。
霍梓卿很羡慕和睿能够游历天下,对于和睿也是抱有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不是说游历天下吗?长公主怎么才一年就回宫了?”
想起殷婉回宫的目的殷隽尘只觉头疼,“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女孩子大了心思多,朕是管不住她了。”
伸手抚平殷隽尘皱起的眉间,温笑道:“长公主有自个儿的想法,皇上何须多想。”
拉下霍梓卿的手,殷隽尘亲了一下她的手心,坏笑道:“朕想着你就好了。”
骤然,霍梓卿的脸就红了。
霍梓卿有孕不能侍寝,殷隽尘大多去的舞才人秦黛那儿,秦黛中秋艳惊一方,如今再度得宠,让她一时风头更盛。
“最近舞才人侍寝最多,看来皇上当真喜欢她啊。”风静凝难得偷闲来瞧瞧霍梓卿,捏起一块梨咬了一口,酸得眉头打结,赶紧吐出来,“这么酸?你如今口味变得这么奇怪了?”看着霍梓卿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一次看到风静凝失态,霍梓卿咧嘴笑道:“我如今只爱吃酸得,这梨怕是宫里也找不出多少来,娘娘这是有口福啊。”
风静凝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你如今是娇贵了,皇上好吃好喝好用的尽供着你。”
看了一眼窗外,霍梓卿敛了神情,淡笑道:“钟粹宫那位可比我娇贵多了。”
“她除了那张脸和太后撑腰,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凤仪宫都不知几日未来,哼。”风静凝提起梁思棋就忍不住抱怨。
“她现在怀着孩子,自然要体谅些,娘娘您是皇后,大度之人,也无需和她计较,说起来那舞才人还是上官婕妤的人,看来皇上这是要再宠她了?”
想起上官唯,风静凝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去瞧了她,人瘦了一圈,皇上那么久不去看她,她也没了盼头。”
霍梓卿想着风静凝的话,半响没有说话。
“好了,本宫先回去了,昀儿过会儿午睡就得醒了。”风静凝拍拍霍梓卿的手。
扶着无言起身,恭送风静凝离开。
“舞才人……”霍梓卿喃喃自语,念着这三个字。
秦黛能唱会跳,嘴巴甜得很,很会讨人欢心,虽然出身不高,这也是为什么上官唯将她推出来的原因,霍梓卿抚着手中的碧玉佛珠,陷入了沉思。
殷隽尘方才去看了梁思棋,梁思棋面色红润,肚子还不显,一脸的喜色。
按照太医的说法,梁思棋的胎只比霍梓卿晚几天,三个月的时候……殷隽尘不禁冷笑,他想起了辰煜帝宫中那些妃子的手段,有种方法可以让他既能宠梁思棋,又可以一绝后患,倒是不错。
“艾喜来,朕挂念元婕妤,这几日让章峥开些保胎的药送去,你务必亲自送到她手上。”殷隽尘着重点出保胎两字,嘴角挂笑,直盯着艾喜来眼睛。
艾喜来是个人精儿,殷隽尘对于梁家的态度他一直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不懂?
“奴才遵旨。”
霍梓卿的胎刚稳下来不久,寿康宫那边就派人请她。
明明知道太后或许会对她的胎不利,霍梓卿也不得不去,只是霍梓卿觉得太后没有笨到让自己在她宫里出事,或许只是说话而已。
端宁太后下了一步险棋,假孕一事揭穿,她这么多年的心思或许都白费了,只是她没有办法,不得不赌,看着底下坐着的霍梓卿和梁思棋,她扬笑道:“哀家早就想让你们过来坐坐,念着宁妃胎气不稳,这才等着宁妃胎稳了,让你们两陪哀家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多谢太后关怀,臣妾感激不尽。”霍梓卿一脸感激,只不过她在心里怎么想的,端宁太后就看不到了。
“如今宁妃姐姐可是皇上最宝贝的人,太后娘娘也宠爱得很呢。”难得梁思棋一改从前酸言酸语,温声细语的说话。
霍梓卿奇怪梁思棋今儿个那么安分,回笑道:“妹妹怀有身孕,皇上哪里不宝贝,那补胎的药日日往妹妹那儿送,我可羡慕得很。”
“姐姐既然羡慕,不如妹妹让人分一碗给姐姐,如何?”梁思棋想到皇上对自己的爱护,不由得起了一丝炫耀之意。
端宁太后正在心里高兴她今儿个有点脑子了,听到她这样一说,脸上的笑又收了几分,“好了好了,你们两如今都是凤鸣的有功之臣,哀家高兴,皇帝自然也高兴,宁妃,元婕妤,哀家今日是要嘱咐你们,你们现在头等大事就是生下皇子,绵延子嗣!其他的事儿,你们都不用操心了!”
只以为端宁太后喜欢儿孙才如此训导,霍梓卿心中的疑虑少了许多,和梁思棋一同垂耳倾听。
“皇帝的子嗣不多,哀家知道你们有孕的时候高兴得不行,从前哀家赏了宁妃和贤贵妃一对玉镯,今儿个哀家赏你们一人一支金步摇,你们可别辜负哀家的一番心意啊。”
双手恭敬的接过金步摇,霍梓卿打心里相信今日端宁太后的目的只是让自个儿好生安胎。
梁思棋看着端宁太后一脸慈祥的笑,心中暗叹她的高深,暗瞥了一眼霍梓卿,心中冷笑。
见两人都接过了步摇,端宁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了会子话,就让两人走了。
“宁妃姐姐,不知妹妹可否和你说几句话?”梁思棋握着身边丫头的手腕,温笑着霍梓卿道。
霍梓卿并不想和她多说,只怕她会做什么让自己陷入险境,只不过现在人多,她想梁思棋也不会怎样,点头应下。
“既然元婕妤有话要说,本宫自然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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