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要把内院的东西传给方瑞？”许博厚语带严厉的呵斥。
不说了入股嘛。
“这个……”既然许博厚没听懂，陆欣旎也不想多给他解释，毕竟她和许博厚不是一条心，自己的打算被许博厚知道多了并不见得有好处。
“双面绣是好东西，我就是想拿它贿赂贿赂九条虫，谁知道方瑞不识货，还误会了我的意思，老爷，我虽然不记得从前咱们的‘两情相悦’，但也不会做出有违妇道那种事，你说是不？”
对于陆欣旎的人品，许博厚还真的不敢打包票，所以仅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心里却琢磨着，不时地是不是该去陆欣旎的摊子前晃一晃，或者，干脆把今儿这事上报给……
想到那个人，许博厚猛地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多管闲事。
有了许博厚的几次引领，门房的下人们几乎都认识了陆欣旎所乔装的小跟班，只以为是许博厚新晋收进来的小厮，加之陆欣旎发育不全噶不溜秋的，一般情况下也没人特意关注她，所以没有谁发现她就是许家三夫人。
几天后，陆欣旎和盼夏没有许博厚的陪送，也能光明正大地走出许家了。陆欣旎不禁感叹，许博厚在许家也不是一点地位也没有，最起码就没啥门禁，而且还准许带人出门，这对于陆欣旎来说就是最大的福利。
“呦，今儿二位又要出门啊？”看门的已经和陆欣旎还有盼夏熟识了，见了陆欣旎，也不管她是不是许博厚身边的人，热情的和她们打招呼。
陆欣旎咧着嘴点头：“天这么冷，大哥赶快进去，我们自会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看门的小哥满意地把探出的脑袋收回去，任随陆欣旎和盼夏开门出去。
由于将近年关，天气最是冷得彻骨，陆欣旎和盼夏都穿的跟个南瓜似的，游走在还处于黑暗中的街道上，像两个晃来晃去的黑色棉球。
“夫人，天这么冷，咱们这么早去，能有人买粥么？”盼夏哪里吃过这种苦，虽生于穷苦之家，但被卖入许家之后，日子不说小姐一般，那也没经历过风吹日晒。
陆欣旎抬眼望了望黢黑的前方，暗想这要是有路灯该有多好。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做生意就得不怕贪黑起早，你去晚了，被人占了先机，总共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勤快点，连那几个钱都得被人挣去。”
盼夏瑟缩了下身体，不免抱怨：“既然挣钱少，夫人怎么还要把这个行当坚持下去？”
“这是态度问题，只有我坚持下去，别人才能看到我的决心。”陆欣旎仍望着前方的黑暗，目中却像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眸光闪烁不定。
去粮油店买了米粮，伙计张寒特意趁着掌柜的不注意多往陆欣旎的米袋子里添了一碗米：“听说你那粥好吃的紧，能多卖一碗是一碗吧。”
陆欣旎惊讶张寒的举动，小声对张寒说：“憨哥，这可怎么好，若是被掌柜的发现，你……”
“快别说了，那老东西，粮油又不是他家的，总寻摸缺斤少两，这就当做是对你以前的补偿。”说着不由分说的把米袋子塞给陆欣旎。
陆欣旎感激的看着张寒，虽说之前的缺斤少两是确有其事，可张寒远远不用做到这一步。
看着张寒，陆欣旎却没有过多语言：“那谢谢憨哥，以后憨哥若是午饭没去处吃，就去我的粥摊，我免费给你煮粥拌菜。”
张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瞧你说的，赶快走吧，等会掌柜的出来看我和你说话，又要骂我消极怠工了。”
陆欣旎连忙点头告别：“那我走了，憨哥可别忘了去我的粥摊喝粥。”说着就和盼夏两个拖着米袋子离开了粮油店。
买好了粮食和菜，陆记粥摊又正式开张。
经过几天的打磨，陆欣旎的粥摊已经逐步走上正轨，回头客在逐渐增多，新客人也来了不少，和前几日相比，收入要翻上一倍。
天还没亮，陆欣旎的粥和拌菜就卖了个精光。盼夏很高兴，因为粥卖完就意味着她可以吃烧饼回许家了。
然而，陆欣旎却没有遂了盼夏的意：“天还早，盼夏你再去粮油店买些米回来，咱们还可以接着做一锅。”
盼夏撅嘴：“哥，往日不都是卖完了咱们就回去的嘛。”
陆欣旎掐了下盼夏的腮帮肉：“显然咱们的粥很受欢迎，不趁热打铁多赚点，以后人们过了那股新鲜劲儿，再想多赚就难了，”顿了顿，陆欣旎街道，“我可不想一辈子站在冰天雪地里卖粥，你哥哥我现在的隐忍是为了将来更大的抱负。”
盼夏抖抖嘴角，强忍着才没说出“夫人你个女人能有什么抱负”。
被逼无奈，盼夏只好又拖着米袋子去粮油店买了些米回来，顺便捎回来几把小菜，陆欣旎掂量着做了，大部分都卖了出去，剩下一点陆欣旎让盼夏打包送给张寒。
收拾了摊子，陆欣旎和盼夏正打算回去，几日不见的九条虫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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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喇喇横在自己摊子前不动弹的方瑞，陆欣旎很有种推着摊子把他撞飞的冲动。
“陆新，今儿买卖做完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陆欣旎的假名字，方瑞问完就吊儿郎当的晃到陆欣旎身旁。
“我们正打算回家。”又不是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么？陆欣旎忍不住心中暗骂。
方瑞拦住陆欣旎要走的趋势：“都冻了一早上了，走，爷带你去暖暖身。”
一听暖身，盼夏立马就炸毛了。暖身、暖身，这是真的要给她家老爷带绿帽子了。
“不行！”盼夏急冲到方瑞和陆欣旎之间，那大眼睛瞪着方瑞，“我、我哥要跟我回家！”
方瑞不耐烦的低头瞄了盼夏一眼，不经意瞥见盼夏耳垂上的耳洞，噗嗤笑了：“这也是个女的。”
盼夏也被识破，她可没有陆欣旎那般厚脸皮，不由得小脸一红，幸好脸上涂黑了，否则更有笑话可看了。
“得了，这就你们姐俩一起去和爷暖身吧。”
盼夏仍把方瑞的话曲解成另外一层意思，饶是脸还红着，却鼓足了涌起大声反对方瑞：“我哥才不会跟你走！”语罢拉着陆欣旎躲瘟疫似的朝着对面街跑去，连早点摊子都不打算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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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气压了，今儿就只有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