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正一件件褪去宋莲身上的衣服,不想此时宫外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韩熙载在外大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寿州来急报,后周柴荣再次御驾南征,带了数十万人马和强大的水军正攻打寿州,形势万分紧急!刘仁赡快要守不住了,请皇上速做决定。”
只听屋内李璟大喊道:“滚,都给我滚!”
后周就像恶魔,阴魂不散。
韩熙载继续道:“皇上请以国事为重,朝臣们都在宫外候着呢!”
屋内再次传来李璟的大喊声:“滚,都给我滚!”
韩熙载哀求道:“皇上请以国事为重啊!”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李璟整理着凌乱地皇袍出来了,怒道:“走!”
只听宋莲在屋内跪拜哀求道:“请皇上务必饶了陈阳性命!请皇上开恩!”
话说柴荣第一次南征结束回开封后,便一刻没有停歇。先是论功行赏,赵匡胤举世无双的显赫战绩已经让他成为后周人心目中的大英雄了,柴荣更是欣赏万分,将赵匡胤官职连提二级,至匡****节度使,拜殿前都指挥使,离禁军将领的最高头衔仅差两步。然后就是大搞国家经济建设,解决前线战士和国民的温饱问题,比如优化农村生产力,开荒拓土,减免税收;进行城乡建设,加筑街道和城墙,拓宽护城河;请王朴主持修订立法,制成《显德钦天历》,编订《大周刑统》等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水军,第一次南征后,柴荣即发现南唐水路众多,而后周没有水军,非常不好打,于是决定在第二次征南唐前将水军建好。
柴荣励精图治、锐意改革,后周不论是军事还是政治和经济,都取得了一定成就,很快在各方面超过了南唐,国力强弱对比差距日趋加大。
在柴荣决定再次亲征南唐之前,双方已在寿州交锋了好几次。柴荣当时留下的是李重进,一个只懂武功不懂文治的武将。李重进在淮河以南长江以北这块战区内随意烧杀抢掠,搞的遍地烽火,民不聊生,老百姓不断反抗,弄得后周军处处挨打。之后没多久李璟再次派李景达率五万大军围攻李重进,可惜在蔡下浮桥一役中,南唐的林仁肇用火船进攻张永德,可惜风势突变,居然火船掉转方向,反烧了自己的船只,南唐又一次因运气不佳而大败。
之后李景达坐镇濠州,派出朱元等大将一口气夺回了舒州、和州、薪州,来到寿州外围合围李重进。但是李重进却死死看住寿州城内的刘仁赡,无论如何不让寿州城和外围的南唐援军联系上,导致李景达虽然扎下了十八座连环营寨,重重叠叠,但就是无法与寿州城接近,更无法送粮进城,他们想和很多办法,诸如修筑“长城”,但最终都被李重进所破坏。
经过一年多的围攻,寿州城的粮食越来越少,眼见快撑不下去了,刘仁赡的小儿子刘崇谏因忍受不了饥饿,半夜里划小船偷渡到淮北,结果被一个小军官抓住了,刘仁赡立即下令把他腰斩,左右官员都不敢求情搭救,李景达派监军周廷构到中门大哭,以此来营救刘崇谏,结果刘仁赡还是不答应,最终将自己的儿子腰斩。自此,寿州城内再无人敢逃跑,军民同心,死守寿州。
在李重进攻打寿州几近绝望之时,柴荣决定再次御驾亲征南唐。这一次他不仅带着赵匡胤,更带来一支强大的水军,乘着巨大的战舰,从颖水一路扬风破浪,进入淮河,南唐的水上优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一次,李璟真的害怕了,因为柴荣已经不是第一次南征时的柴荣了,后周也已经不是第一南征时的后周,仅仅半年时间,柴荣就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建造出巨大的战舰,南唐水路两军的优势都没有了,整个国家岌岌可危。
和众臣商议了一整夜,李璟决定继续给李景达加派兵力,包括水上和路上的,并让李景达继续建造从紫金山通往寿州城的“长城”,缓解寿州城断粮的绝境,再次形成对后周的内外围攻之势,当然这次形势比上一次恶劣了很多。
一夜未眠,李璟疲惫地回到玉莲宫,似乎也忘记了先前和宋莲的争吵,宋莲虽还未完全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但是国难当头,看着李璟烦扰而疲惫的样子,也就战战兢兢地伺候他睡下。临睡前,李璟还是下旨免去陈阳死罪,暂时关押在大牢听候发落。
之后的几天,因为战事紧急,李璟实在无心思逼迫宋莲,宋莲的身体也日渐好转,两人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但是宋莲知道冲突早晚要爆发,就像战争一样。
没过半月,前方传来噩耗,寿州沦陷,守将刘仁赡病逝,南唐在江北的大门彻底被打开了。原来,柴荣到达寿州后,第一个攻击目标就瞄准了紫金山,他要打下紫金山,将寿州彻底孤立起来。
柴荣亲临战场,并派出赵匡胤做先锋,可以想象后周的战斗力和士气有多强大,仅仅一个上午,赵匡胤就将南唐的前锋寨和山北营寨全部击破,斩杀唐军三千,将紫金山通往寿州的“长城”彻底毁掉。当天晚上,南唐军中就发生哗变,首屈一指的猛将朱元居然带着一万多唐军投降了。
第二天柴荣发动总攻,用上了新建的水军,柴荣更是策马上阵,南唐军几乎不堪一击,战死、淹死、投降的竟达四万之多,这一下整个南唐援军被彻底消灭了。
寿州绝望了,刘仁赡站在城门上,看着自己死守了一年多的寿州城再也守不住了,伤痛绝望之时,竟中风昏倒了。在他昏迷不醒时,城内的监军、副将终于放弃了,开城投降了。柴荣敬重刘仁赡忠义,当即封他为中书令兼天平军节度使,虽是高官厚禄,但想必以刘仁赡的为人也不会接受。事实上,刘仁赡自昏迷后,就再未苏醒过。
寿州一破,整个淮南地区基本上都是后周的了。
李璟痛苦万分,又见宋莲始终对自己多加防备,开始借酒消愁。一日,李璟喝的晕晕乎乎地走进玉莲宫,想想自己男人不像男人,皇帝不像皇帝,失落不已,抓住宋莲大喊道:“莲儿,你忘记了吧,我们还未行周公之礼呢?”说着就抱住宋莲,宋莲大惊,本能地挣扎起来,不想怀中的一把剪刀突然掉到了地上。
李璟看到后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的好爱妃啊,你这是随时准备用剪刀防备朕啊,朕就这么不堪,这么让你瞧不起吗,哈哈哈,是啊,朕是窝囊,朕比不上赵匡胤,更比不上柴荣,我的莲儿怎么会喜欢朕呢?哈哈哈哈哈……”李璟大笑着放开了宋莲,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玉莲宫,此后,李璟几乎再未踏入玉莲宫。
“赵匡胤,赵匡胤。”这个让宋莲心痛、心碎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宋莲瘫软在地上,禁不住地哭泣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深爱的人要伤害深爱自己的人?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这么难?”
宋莲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赵匡胤也在为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