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日历 | 苏轼《行香子·述怀》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文

清新的夜晚，没有尘滓，美丽的月光，皎洁如银。斟酒时，必须把杯斟满。功名利禄，如幻泡影，何苦劳神费力。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如电光石火，如浮生暂寄。虽满腹文章，却得不到重用，壮志难酬。姑且保持一种快乐与天真的生活态度和境界吧。什么时候可以归隐山林，作个闲人。“我”追求的快乐啊，很简单，有琴可弹，有酒可饮，有云作伴，就足够了。

注释

行香子：词牌名，又名“爇心香”。十分：古代盛酒器。形如船，内藏风帆十幅。酒满一分则一帆举，十分为全满。 叹隙中驹：感叹人生短促， 如快马驰过隙缝。 开口谁亲：有话对谁说，谁是知音呢？

赏析

这是宋代词人苏轼的一首述怀词。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虽有满腹才学，却不被重用，无所施展。则是述怀的引子。由此推知这首词创作于被新党迫害、才华无处施展之时，从而萌生退意，想要过一种与世无争，简单快乐的生活。

人生在世，总是为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到头来，却往往是一场空，并不如你所愿。

然而，人生很短，如白驹过隙，如电光石火，如浮生暂寄，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虚无的功名之中，真的值得吗？人啊，终究还是要活的简单快乐一点！

“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词人一口气连用三个典故，却极其巧妙自然。“隙中驹”典故出自《庄子·知北游》：“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石中火”出自典故《文选》：“凿石见火能几时”和白居易《对酒》的“石火光中寄此身”，谓人生如燧石之火。“梦中身”则出自典故《庄子·齐物论》“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和唐人李群玉《自遣》：“浮生暂寄梦中身”。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则为述怀主旨。词人一定是生活中遇到了种种挫折与打击，才会萌生退意。而词人对于生活的向往不过“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极其简单。

快乐有那么难找吗？非也。“知足之足，常足矣”这是老子的快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这是孔子的快乐；“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不改其乐。”这是颜回的快乐。圣人之所以找快乐很容易，就是他们对于物质的要求极低，而对于精神的追求极高。

苏东坡接受了这种观念，转而降低对于官场名利的追逐，转而专注于内心的丰盈。如此，他才能在“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的精神世界里逍遥游。

如此，“清夜无尘”，更加清美；“月色如银”，更加洁美。“酒斟时、须满十分”，更加味美。“且陶陶、乐尽天真”，何尝不是一种美好的人生境界？

遇见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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