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晴雯、袭人都出自贾母屋中,当初她们的地位谁高谁低?
贾母有个培养人才、输出人才的爱好。湘云的贴身大丫鬟翠缕,是贾母送给娘家侄孙女的;黛玉的首席大丫鬟紫鹃,是贾母送给外孙女的;宝玉的大丫鬟二丫鬟袭人晴雯,都是贾母送给孙子的;我还写文章分析过,与鸳鸯袭人是发小、闺蜜的平儿,也有可能是当初贾母送给儿媳妇的娘家侄女、自己喜欢的亲戚晚辈小女孩的——在王熙凤还没嫁给贾琏的时候。
翠缕算是“去了”的,我们暂不考虑;平儿只是猜测,我们也不考虑;紫鹃、晴雯、袭人三人,在贾母屋里的时间相差不多,八卦之心让我们不由得追问:她们三人地位, 谁更高些?
贾府的丫鬟,分为三个等级。当初贾母把紫鹃给黛玉的时候,作品就介绍“二等的丫头名唤鹦哥者”,从后文来看,紫鹃当然就是改名后的鹦哥。
紫鹃是二等,袭人晴雯又是几等?作品没有明说,但是根据工资来确定等级,应该没有问题。她们的工资,可是明文交代的。
第三十六回中,王熙凤向王夫人汇报:“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一吊,佳蕙等八个小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五百”,可见晴雯麝月比佳蕙(应该也包括小红)高一个等级。
同样在这一回里,王熙凤还提到袭人的月钱是一两,和王夫人屋里的金钏儿、玉钏儿一样。这样一来,一两、一吊、五百钱的工资标准,就区分了袭人、紫鹃、晴雯以及其他小丫头们的地位高低。
中国古代银钱并用,兑换比例时有波动。有人曾在我文章下方的评论区里指出,一两银子只能兑换八百文钱,一吊钱是一千文,价值超过一两银。我相信,在一定时期,这个兑换比例是正确的。不过在《红楼梦》中,王夫人都说了:“你宝兄弟也并没有一两的丫头,袭人还算是老太太房里的人”,王熙凤也说不能把袭人算到宝玉屋里,否则就得降低月钱。从这些可以看出,在《红楼梦》的范围之中,“一两银子”要比“一吊钱”更多些。
所以,袭人是一等丫头,紫鹃、晴雯是二等,无可置疑。
咦,晴雯不是贾母看中的、未来要“给宝玉使唤”的屋里人人选吗?为什么她的地位反而不如袭人?而紫鹃服侍了黛玉之后,就是黛玉身边第一人,为什么不能跟袭人地位相当?
“一等”、“二等”的地位,不仅是根据职责,更是要看编制。贾母屋里有八个“一两的”编制,王夫人屋里也有四个,所以鸳鸯、琥珀、甚至其他一些远不如紫鹃晴雯重要的丫鬟,都能享受“一两的”待遇。而宝玉、黛玉、贾环众人,是晚辈,还未成家,他们屋里是没有“一两的”的编制的——所以袭人服侍宝玉这么久,黛玉都叫她“好嫂子”了,编制上她仍旧算是贾母屋里的。
可是,贾母那样看好晴雯,为什么没有提拔她成为“一等丫头”?这可能跟晴雯在贾母屋里的时间太短有关系。
袭人被卖进贾府时几岁,我们不知道,但是从“他从小儿服侍了我一场,又服侍了云儿一场,末后给了个魔王宝玉”的话可以看出,袭人跟贾母的时间是很长的——服侍湘云却没跟着湘云去了史家,当然是指湘云在贾府住的这段时间,还算是贾母屋里的。
服侍的时间长了,编制又多,袭人很容易得到提升。而晴雯呢,被赖嬷嬷送给贾母时,“才得十岁”;去世时“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六载”,十六岁;而与宝玉“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奇”。
从来到贾母身边到夭折去世,只有六年左右时间,其中“五年八月”都与宝玉在一起。剩下跟贾母的时间,恐怕连半年都不到了。
虽然贾母很看好晴雯,但是老太太凡事讲究公平、力戒偏心,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晴雯提拔成“一等”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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