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日历 | 刘祯《赠从弟·其二》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文
山上的松树,挺拔耸立,山谷中的寒风,萧瑟寒冷。
风声是多么的猛烈,松枝是多么的刚劲!
任它满天冰霜,惨惨凄凄;松树的腰杆,终年端端正正。
难道松树没有遭到严寒的侵凌吗?不,是松柏天生有耐寒的本性!
注释
亭亭:高松直立的样子。 瑟瑟:形容寒风的声音。 一何:多么。 惨凄:凛冽、严酷。 罹( lí )凝寒:遭受严寒。 罹,遭受。 从弟:堂弟。
赏析
这是东汉诗人刘祯的一首咏松诗。与其说是咏松,不如说是咏己。诗人将松树,比作自己;将谷中风,比作严寒势力。很明显,刘桢生活的外部环境很严酷,使人想起了曹植落选太子之后的险境。看看《野田黄雀行》,两者何其相似。相似的不仅仅是诗风,处境,更与曹丕的妻子甄妃有关,曹植因之写《洛神赋》,刘桢因之身陷囹圄,仕途生涯毁于一旦。刘桢的风骨奇高,这反应在他的行为中,颇有一份傲骨。对待曹植、曹丕兄弟,以及曹操,都以知己视之,而非君臣之礼。这就导致了他的行为常常不符合官场。一则对待甄宓这件事,虽然之前是袁绍的儿媳妇,但现在已经是曹丕的女人,总而言之,应该给点面子。可是,刘桢却看不起甄宓一女嫁二夫的行为,不行礼节。曹丕念及二人情谊也未加怪罪,可是传到曹操耳朵里,就成了大不敬,打入死牢,幸亏曹植、曹丕说好话,才免死罚去磨石头。
《文士传》记载甚为简洁:文帝尝请同好为主人,使甄夫人出拜,坐者皆咸伏,而祯独平视如故,武帝使人观之,见祯大怒,命收之。最后判处:大不恭,应死减一等,输作部使磨石。然而,但曹操去看他的时候,他却正常磨石头,头也不抬。曹操很生气,他却解释道:好好工作,就是对主人最大的尊重。现在他的工作就是磨石头 不能懈怠。曹操问他手上磨的那块石头怎么样?他就说:这块石头好啊,它出自荆山玄岩之下,外有五色之章,内含卞氏之珍。磨之不加莹,雕之不增文,禀气坚贞,受兹自然。顾理枉屈纡绕,独不得申。”武帝顾左右大笑。即日还宫教模,复署吏。磨石头,只是曹操想训训他的性子,不要太孤傲了,所以也就免了他的罪。由此哦,也可看出曹操的胸怀,对于文士的雅量。不杀祢衡,也是一例。当然,杀孔融是个例外,最主要还是由于政见不合,孔融坚持侍奉汉室,不奉曹操。如此,建安七子,真正都是铮铮铁骨,一生傲气。曹丕对待刘桢甚好,有“行则连舆,止则接席”“酒酣耳热,仰而赋诗”之记载。刘桢,却能不为情谊,改变自己的操守,难得可贵。松柏有本性,刘桢亦如此。他的本性是什么呢?是“端正”。无论大风如何吹打它,它总是像松枝一样遒劲不屈,丝毫不妥协。无论冰霜如何侵袭它,它始终像松树一样正直挺拔,丝毫不妥协。刘桢磨石时,喻己自理,咏松树,同样喻己自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写自己。
“瑟瑟谷中风”,正象征了严寒势力。“亭亭山上松”,正象征了高洁品德。通过寒风与松枝的对比,通过冰霜与松树的对比,突出了松柏的不屈不挠的高贵本性。 “岂不罹凝寒”,谁不害怕严寒势力的侵袭呢?只是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行事啊。这就是诗人的本性。正是因为这一份难得的坚守,他获得了三曹的认可。只可惜,30多岁的诗人,因染瘟疫去世,殊为可惜,可谓天妒英才。锺嵘在《诗品》说他“气过其文,雕润恨少。”然而,正是这份气,才无比珍贵,才是建安风骨的魂,倒是锺嵘那时候的文章雕润过多,失去了风骨,反而沦为下沉。这才有了韩愈的古文运动,有了白居易的新乐府运动。气过其文,实则是一种正确的写作道路,也是“建安风骨”的灵魂所在。
遇见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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