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寒打了个响指,丁一等五人都走了进来,人人面带黑巾。这几人雄壮威武,杀气腾腾,走路带起来的风差点将蜡烛吹灭。烛光摇映之下,门外脚步声杂沓,响成一片,司马全一看,门外满满全是人影,有四五十人之多。
这么多双眼睛里透出来的敌意,让司马全呼吸一滞,也就在这时,烛光终于禁不住风劲,灭了,卢寒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脸上略有得色,伸手一指门外,问道:“司马老先生,如何,还能看吗?”
司马全干咳两声,道:“卢老板,能否让你的人散了?”
丁一一挥手,门外的走过一人,将门带上,听得脚步声走远了。
卢寒道:“司马老先生,我这五位助力武功非凡,手下还有一批生死兄弟,区区一个狼子岭小山寨,五个都不够他们玩儿的,老先生行事,有些欠妥了!呵呵呵”说着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司马全从丁一五人一进门就有些神思不属,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这时候突然站起来,上前几步,道:“五位好汉,卢寒给了你多少钱,我愿意给你们十倍的价钱,做为你们帮我的条件!可好!”
五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卢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常言说得好,美酒红人面,财锦动人心,司马老先生这一招,可谓是神来之笔啊!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你知道吗?我一分钱都没给他们,所以,如果你要给十倍价钱,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有,坐吧,别白费心机了!”
司马全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五人,像是明白了什么,颓然坐了回来。
卢寒问道:“司马老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马全恨声道:“老夫不服!”
“哦?”
司马全道:“卢寒你使诈,示敌以弱,收起毒牙,装成免子,等到别人出手时从背后咬下致命一口,这不是君子所为!”
卢寒道:“兵法上有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切以战果为要,什么君子不君子,那都是浮云,克敌制胜才是真的,再说,你老人家请山匪下黑手,是君子所为吗?不过,即然司马老先生说不服,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服为止!”
司马全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的光:“什么机会!”
卢寒道:“这次我放你和你的好女婿回边城,我的一百六十辆织机此时也应该到了城里了,咱们都是商人,就在商场上决胜负,如何?”
司马全喜道:“一言为定!”这老头儿可能做了一方老大成天繃着脸,笑肌都僵化了,此时眼露喜色,脸上表情仍然僵硬。
,卢寒应道:“一言为定!”两人一击掌,卢寒收回手,侧身上前,沉声道:“司马老先生,阴谋诡计到此为止,你要是再玩这些再不得光的把戏,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明白吗?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手段,绝不止于此!”
让人安排司马全住下,丁一忍不住上前劝道:“卢老板,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何不!”说着话,丁一做了个手往下切的动作。“以后边城里,也少了块绊脚石。”
卢寒给他斟上一杯茶,道:“丁兄弟,我们不能那样做,晋商是天下第一大商帮,势力庞大无比,动辄能牵引天下气运,我们若是动了他们的区域掌柜,引来晋商的报复,实为不智,何况若真这么做,也未免胜之不武了,我要将司马全赶出边城,但不是用这种手段,而是光明正大地击败他,让他在边城里混不下去!”
丁一眼中一亮:“卢老板,你有什么计划吗?”
卢笑微微一笑,望向窗外的月亮,道:“有个大概的构想,但也要一步一步走,不过你有八成的把握战胜他,因为我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
第二天,卢寒,丁一和他新抢来的夫人,以及十多个手下往边城赶去,而和他们并生的是司马全,洪子柚伤势太重,没办法占了司马老爷子的轿子,跟在后面的伙计们个个灰头土脸,像是头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而邓木杜远四大金刚,留在了狼子岭,他们的任务是将狼子岭的匪徒们收服,并分批带进边城,为自己所用。
在城门内分别时,司马全感叹道:“卢寒,你是我所见过的年轻人里最有才华的,沉着机智,谋而后动,胸有大志,老实说,我老了,对于和你争斗,还真的没几分胜算,唉!要是你是我晋商一员,将来必然能够坐到总掌柜的位子上!”
卢寒讪讪一笑道:“可惜不是,司马老先生,我很尊敬晋商集团,但并不喜欢你们的行事方式,粗暴,守成而且凡事以利为先。”
司马全仍不甘心,道:“年青人,我们的行事方式,自有他的道理,这是几百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是维系着我晋商基业百年不倒的精义,岂是你一句不喜欢就能概况的?追求利益更大化,这是商人的天性,你的倾城制衣厂,不正是如此吗?”
卢寒摇头道:“那不一样,你说得没有错,商人重利,但是前提是互利,以已利而损人利,以天下人为我盘中餐,不可取!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马全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叹了口气,道:“卢老板,那我先走了,再会!”
卢寒拱手道:“再会!”
回到家,和单霜洁打了个招呼,匆匆往倾城制衣厂而来,来接卢寒的有宫玉,叶言,萧觅琴和苏秋水等人,萧觅琴毕竟年纪还小,有这么多人陪着她,悲伤的事也很容易忘记,此时已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倾城织布厂的厂址是早就选好了的,机器一到,全搬了进去,不过,因为一开始的预算只是七十台织机,这时候,这时候多了一倍多,不得已,将邻近几家院子全租了下来,打通围墙,形成了一座超大型厂房,并且将原倾城制衣厂里的织机部门分离出来,合并成了倾城织布厂。
落成剪彩那天,卢寒特意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什么诗人啦,名妓啦,名宿啦,还有城主陆功和三夫人顾倾城前来观礼,陆功也还算给面子,包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包,并且在剪彩仪式上盛赞了卢寒几句,无非是少年有为什么的。
这给了外界一种错觉:卢寒和陆城主关系非比寻常,事实上,二人的关系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其中的原因吗!说来还是托了司马全的福了。司马全在边城一家独大,有时候甚至能影响了陆功的行为,当然,影响他的心情是经常的。陆功对他早有微词,其中偶有过江龙,小黑马什么的,但都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来,卢寒的突然崛起,引起了他的注意,直到倾城牌女衣的大卖,倾城制衣厂的数次扩容,到今天倾城织布厂的成立,陆功知道,自己也许找到了一个制衡司马全的商界奇才了。
因此,不惜降尊纡贵,来参加倾城织布厂的剪彩之礼,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倾城织布厂,肯定能上司马老头感冒发烧好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