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鼎鼎在心中鄙夷了褐红大马一把。仗势欺人的灵畜也不过是魂识不明不透的下等品种,有什么好稀罕的。
“什么都不懂不会,真不知道宫中的那些老头能让你一起出去寻找援助,那群老头真是越老越糊涂!”大马依依不饶,似要把自己心中的不快一股脑儿抛出来才甘心。
“要不是老糊涂,怎么会把你养在宫中,不仅长得丑还脾气臭”
洛鼎鼎还击。
“你,你竟敢骂我,我……我可是太子的坐骑加心肝宝贝”
褐红大马被人无端羞辱一番,虽然气急但还是知道洛鼎鼎二公主的身份,说话还是不敢太造次。只好把太子的威压拿出来。云锥宴在宫中可是人见人怕的阎王爷,即便是面对皇宫其他众多的姐妹。
虽然同在宫中,一人一马却从没有打过照面。褐红大马万没想到洛鼎鼎毫不理会,朝着它的头就是一阵轻拍,“长的好看,就是脾气坏点”
“以后的路还长,你们这样吵来吵去成什么样子”大马正欲还击,却被云锥宴治住。
“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女人,以后恐怕成为我们的拖累”大马委屈的低估一句。它还不是担心主人。
一匹动物哪里知道吃喝玩乐是一种人生智慧,尤其在皇宫那个地方,唯有吃喝玩乐才是最正经最实惠的事儿。不过人与马计较实在划不来,况且看云锥宴的样子,他们好像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
云锥宴让爱马薛吗啡带着洛鼎鼎去白果瀑布寻找千年上人草本不是完美计划,两人如此不和相比会影响办事效率。
面前这片浦沅沙漠,看似平原,实际上却有着沙漠也不能企及的极端气候。
这浦沅沙漠气候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但是白天晚上甚至一个时辰之内的气候都有天壤之别,瞬间能灼化一块北极冰块,也瞬间能把火焰冻结住,这样的极端气候,目前没有一个人都从这片沙漠上通过。能来往的,都是修行极高的神魔,或者道行极高的修行者,但是这样高的修行,在这个阳元大陆都难以找出几个。
云际国虽然几乎人人都是修行者,但整个王国有能力通过这片沙漠的人不出两个,据说一个是他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弟弟一个就是自己。如今却也不知道弟弟现在何处,怎么样了。
可惜自己在十年前的战争中也受伤中了一个魔兽的血毒,虽然表面上治好了,却留下了痨疾,功力受了损耗,面对浦沅沙漠的极端气候有些力不从心。好在他派人搜遍云际国和周围的野山上的奇花异草,外加两种可以相克的剧毒,才炼制了一颗可解极端气候的解药,并在出宫前服下。经史书所查,这种药材的祖先恰巧产于浦沅沙漠最中心处,后来在时代迁徙中被沙漠中的爬行动物捎带到环境相像的大陆其他位置,这才让寻找这些药材的人轻易得到。
这些混合了剧毒的药物到了有修为人的体内,就会被身体机能转换成良药,对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弊。但是对于没有修为的人,这些药丸就纯属**,是碰都碰不得的。
洛鼎鼎不过是父皇在外面认养的普通女孩,自然无法吃这种药。
但是自从听说他需要同洛鼎鼎这个毫无修为的小妹一起出发去寻找可以援助云际王朝的力量,就又重新寻找起适合普通人服用的良药。好在这次比较容易,很快的,被派出去的人就发现了在云际王朝的边缘白果瀑布,有一种可以敌对这种气候的千年上人草,但是这种草不得采摘,必须在它生在在地上的时候直接吃下去,才能在人体表面形成一种保护膜,这种保护膜可以保护身体内的温度与外界完全隔绝。
但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是,千年上人草到了人体之内会导致人体三个时辰的休克,也就是洛鼎鼎必须在白果瀑布下直躺三个小时才能出来,但是那里地形险峻,万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没,恐怕自己的爱马也对付不来。
而自己十年遭受毒物残害的结果,却是身体不能碰水的硬伤。
此时云锥宴的注意力被面前若隐若现的光亮吸引过去。想必是有人在这安营扎寨。而能在这里安营扎寨的人必然修为不凡,虽然此是浦沅沙漠边境,但还是会被不稳定的恶劣气候所侵,根本待不下来。至少这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如若得到高人帮助,或许通过浦沅沙漠会有更好的办法。就算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能在这借宿一晚,等明早在去浦沅沙漠,天亮好行事,也算方便。
自己倒可以先行去往浦沅沙漠。浦沅沙漠很少有人进入,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兽还很难说,自己要先开开路。等两人有了通过浦沅沙漠的庇佑符,在一起行事。
过去看看。随着云锥宴的一声命令,一马一人停止争吵,紧跟着云锥宴朝黑暗中走去。
两人一马很快进入那片烛光范围,因为烛光太微弱,隐隐照亮的范围也不过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一点光。
“去敲门”
云锥宴对洛鼎鼎道。
“我?”
是不是云大哥脑袋有毛病了,这样可能有危险的地方,大哥不身先士卒,却让一枚不经人事的小女子挡在前面,是何等想法。他一定是开玩笑的,一定是开玩笑的。
“不敲门,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路上”
云锥宴早看不惯洛鼎鼎没事嚣张,有事又处处躲在他的身后的懦夫形象,这出门不是游玩,前路更加凶险未知,若是自己出了事,这丫头若不练出点自己面对事情的本领可如何。
虽知云锥宴向来冷面著称,又为人‘凶残’。即使黑暗低缓沉重的预期似乎也让身边的空气瞬时降了几度。
云锥宴变成阎王的样子果然还是如传说中的吓人,洛鼎鼎不好不从。
咚咚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再敲,还是没人。
“没有人”说话间身子已经退到锥宴的身后,以前在皇宫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闯下天大的祸也知道不会有人怪罪她,现在不一样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丢掉性命。现在想想,以前还真是侨情。
洛鼎鼎言语未落,一个悠长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里散发出来,门无声打开。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草床,床另一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背脊佝偻的老人,此刻正一眼不眨的望着洛鼎鼎和云锥宴。
老头七八十岁模样,头发胡子在蜡烛橘黄的光线中变成浅白色,呆滞的眼光在见到二人时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好似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人。
云锥宴犹豫一下,这房间未免凄寒,主人与房间又糟糕的相得益彰,真是半点修仙的气息也没有。
心下忍不住看了一眼洛鼎鼎和薛吗啡。
洛鼎鼎身为二公主,平日受到的待遇自是好的没法说,真希望她不要出门在外还挑三拣四。另外,虽然薛吗啡只是自己的一个灵兽,但这么多年跟自己几乎跟自己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是自己所有灵兽中最能与他互通心意,且衷心不二的灵兽。衣食住行也是与自己同步的。
薛吗啡果然很快的把长脸凑过来在云锥宴背上蹭了一下。洛鼎鼎黯淡的光亮中回以云锥宴澄明的眼神。
得到两个同伴的认同,云锥宴上前道,
“打扰老人家了”
“老头我在这里住了一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借宿”
老头站了起来,眼光越过洛鼎鼎打量一番。
“两位是想过了这片沙漠?”
“正是,既然老人家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妙法能对付得了这沙漠”
云锥宴道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