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女子坐于桶中静静的洗着澡,脑袋里却全是紫衣男子的面貌,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竟然让她会有一些悸动,水雾弥漫着整个房间,浓长的睫毛被覆上了很多水雾,双眼紧闭,静静的享受着水温的浸泡。
想着时辰不早了,房子怡起身穿上衣服,拿起一旁昨日被她取下来的疤,又用了一些芦荟胶粘在了脸上,坐在铜镜面前的房子怡呆呆的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这张脸是那么的陌生,明日回宫过后,她便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爹爹性命的安危,如是这样,她到宁愿那把火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烧死,也不想重生之后怀着浓重的心机活在那尔虞我诈的宫里。房子怡垂下眼眸,她不能再哭,那些人和那些事根本就不值得她为他们哭,直到有一天她能够找到一个值得为他哭的人…想到这里,房子怡眼中紫衣男子的脸却是显现了出来,顿时羞红了脸…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看着柳如烟和房中天对她的好一如以前,或许从前她会很感动,但是如今她的心早已被她的亲生爹娘摧残的破败不堪,她冷笑,既然都摊牌了,如此对她岂不是为了做给外人看。
房子怡愣愣的坐在床上,鬼使神差的从柜子里拿出昨天那套男装,换在了身上,她的脚不由自主的样昨日的酒家走,不知为何她现在脑海中全是紫衣男子,她想把她的不愉快告诉她。她就这样无神的走着,突然一抹紫色出现在她眼前,她呆呆的抬起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喜。
唐浣溪承认,他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她脸红的看着他,他的心当时一荡,于是走过去与她共饮,相谈甚欢,直到昨日看见她的肚兜,他虽然害羞却很是兴奋,知道她是女子过后,急迫的想知道她是哪家姑娘,他想娶她为妻,谁料,今早起了个大早,一看床上却早已空荡荡的。心失落落的,于是为了碰运气,晚上又走到这家酒家来了,没想到竟然还真的碰见了她,当下就是一喜,欣喜的开口道:“小哥我们真是好缘分啊,又遇见了。”
房子怡脸又红了起来,昨晚酒本来让她今日头疼的厉害,今夜她可不想再喝酒了,突然她眼前一亮,开口道:“在下对昨日君子收留甚是感激,今晚在下愿请客吃饭,不知道君愿意否?”
“既然小哥盛情邀请,唐某若是拒绝那不就是浪费小哥一片好心。”
“甚好甚好,唐兄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
“我认为江上吃点小菜喝点小酒很有优雅之意。”
“那好,唐兄和我就一同前去吧。”说完这段话,房子怡脸不再是那么红,却是有些舒畅,和唐浣溪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前往江边饮酒。
月光淡淡的洒在江面,偶尔的凉风使江面泛起阵阵涟漪,此情此景使人心情极是舒畅,江面上一艘小船,静静的在江面上,任水波冲挤,船头是两位公子,一名浓眉大眼,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静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另一位却是有些女性的娇柔,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若不是着一身男装,恐怕没有人会认为她是男人。两人在船头吃着饭,赏着月,却是引得岸上不少女子碧波暗送,房子怡无语的望着对面的男子,男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说到这里房子怡倒是想了起来,但是又不可能对他说自己叫房子怡吧,脑袋一转,有了,学着唐浣溪的样子,“在下姓张名三。”
唐浣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嘻嘻的望着房子怡,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看张兄的样子,莫不是秀才?”
房子怡淡淡的点点头。
“那张兄家住何处?”唐浣溪认真的问着,昨日晚上他也问了这些,可是房子怡却嗯嗯啊啊的回答他了半天,避开了这些话题,后来扯到其他的话题,却是相谈甚欢。
“我自幼家徒四壁,于是认真的学习,想有一天能够金榜提名。”房子怡一脸认真的说,内心就笑了很久。
“那张兄家中其他人呢?”
“家中两老早已远去他方。”房子怡低下头一副忧伤的样子。
唐浣溪却是急了,忙说道:“张兄莫要伤心,唐某不该揭你伤疤,日后一定注意。”
“没事的。”房子怡抬起头淡淡一笑,倾国倾城,眼前的人一愣,硬是愣在了她笑容里。
房子怡脸马上垮了下来,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不对吗?”
唐浣溪忙摇摇头,低头吃着菜,却是想着如何揭穿她的女儿身。
茶足饭饱之后,唐浣溪却是拉着房子怡开始吟起了诗。
唐浣溪淡淡的开口:“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房子怡一愣,呆呆的转过头去,唐浣溪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知道了?”
唐浣溪一挑眉,“当然,昨晚我想帮你脱衣服睡觉了,结果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房子怡继续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唐浣溪面对着房子怡,双手握住她的肩,坚定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把你地址告诉我,明日我去你家提亲。”
房子怡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唐浣溪一愣,她这是在拒绝自己吗,淡淡的开口:“为什么?”
房子怡不语,静静的走到船舱里面抱着一架琴出来了,她静静的放在船头,缓缓的坐下,双手慢慢的抚上琴,薄唇微动: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的眼睛…”唱到这里,房子怡却停住了,她抬眸望着他,她觉得就这两句歌词就足够表达她的感情了,她起身望着他,说:“我不需要你负责的,如今我有苦衷不能嫁与你。”
似乎是有些难过,唐浣溪定定的望着房子怡,说道:“我会等你的。”
房子怡欣慰一笑,扯下头发,如瀑布般的头发一下子就披在了肩头,那一瞬间,唐浣溪觉得她是那样美,没得不食人间烟火,她倾城的容颜,怕是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