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脸美人吃香,听说国内的女人省下饭钱去美容院削骨、好得到一张锥子脸;可莎莎这张圆圆的脸儿让人想起青春期的女孩。
她的鼻子和嘴唇都小巧玲珑,独独一双眼睛大,而且也是圆圆的,标准的杏眼。这女人明明已经是一颗熟果、熟得都已经从枝头掉下来,在泥巴地里开始腐烂;偏偏看那张圆脸就觉得却还有青果独有的带些涩的清香,这一丝清香冲淡了让人反胃的甜烂。
“存起来吧,我们要先去别的地方。”王卓对着洋酒小姐示意暂时不开瓶,又要了账单来签字、后面一句“我们”是对着莎莎说的。
莎莎依靠在他肩头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一条细逢,她在王卓耳边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叫人痒痒:“王少是个急性子。”
车子出了停车坪一拐弯开去了时代百货。王卓素来直取目标,何况跟一个烟花女子要什么气氛?可他看见她的丝袜和裙子颜色不怎么配、她的裙子也是地摊货的水准心里就起了带她去买衣服的念头。
尤其出门时,看见莎莎拿着一个珠片串的黑色小手包,王卓一双眉毛情不自禁拧得紧紧的。
其实三十九的女孩子在行头上是很舍得的,妈妈桑也反复教育过姑娘们:我们不是路边店,同样是鸡你们不是十块钱的野鸡,你们至少要把自己打扮成凤凰。
女孩子们化妆品都是一线大牌,还有香水,这是必要的投资。有哪个男人会把大把的钱丢在脸上粉底都是粗粗的一颗颗的女人身上。
只有莎莎衣着水平始终不高,她三条稍微能上点台面的真丝裙子轮流换着,全部是深浅不一的蓝色;有时转台忙时酒污了衣裳都没有好换的。虽然她身材好,又胜在风情,穿着地摊货男人们也不太在意;但妈妈桑看不下去,又念着她也是一员干将,送了她好几大包自己的旧衣服。
一件missoni的秋冬款波浪花纹长裙,她那消瘦的身材把这针织裙穿得慵懒性感;长短各一打丝袜。CHANEL2.55还只剩一只小号,王卓最讨厌女人包和丝袜用得廉价,他觉得这链子细包和她很配,有着女人的妖娆和精细,就很痛快的刷了卡。
顺便还给她买了一只口红和一瓶指甲油,都是他喜欢的颜色。走时习惯性的问她还要什么,她倒也不客气,雕花的指甲尖尖,磕了磕五号的香水瓶子。
这些女人就知道香奈儿、而且只知道香奈儿五号。似乎喷上这香水就会变成贵妇,即便是从一个男人的床上辗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王卓有些轻视却又有些莫名的放松——即便这个女人给他某些特殊的好感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品味。
莎莎提了一堆纸袋乖顺的跟在他身后上了车,王卓中间接了个电话.最后说了一句“我今晚会回。”口气也只是淡然。
挂了杜群青的电话王卓转头看看莎莎,她已经拆了包装,低头抱着五号香水瓶子把玩,纤长手指和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相映得肌肤如雪。
她又把香水凑到鼻子前闻,她并没有拧开瓶盖只是隔着玻璃瓶身这么闻着,喜不自禁的样子全是小女孩的做派。她那带着几分天真好奇的神情好像第一次得到贵重的礼物一般。
王卓不知道她那表情是惯常做出来应付男人们的、还是确实喜欢这些礼物。不过她的反应很让他高兴,他花了钱虽然不想看那种低级幼稚的抱大腿但也不想看女神范。
昨天晚上那只小白兔只是怯怯的提出一套四千多的化妆品,被满足后就掩不住的欢喜雀跃。莎莎却不是受宠若惊喜气满面的,她那眉梢眼角之间一点一点的欢喜之意像碎碎的金箔撒在甜点上。这是时下流行的做派,说是尝尝金银的味道,触口是冷的,淡而无味的,看着却是灿烂的,叫人目眩神迷的。
进了凯悦的套房,莎莎很熟练的先去洗澡,王卓风骚的子弹内裤里鼓鼓的一包,这男人已蓄势待发。
莎莎拢着头发裹着浴巾出来了,洗了脂粉她的真面目仍旧是漂亮的;她带了发帽那密实的头发还是湿了尾子,正一边在用手把头发散开着,真像一尾美人鱼。
她那手袋里有避孕套,都是随时准备好的。
说来也奇怪,看见她从浴室里出来、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王卓又不想碰她了。
想着清清说的对,这个莎莎不是让人有****的女人,只是让人喜欢陪着说说话;甚至是话什么的都可以不说,只要她在边上坐着,看着她那一双浮动着碎冰一样的眼睛就可以了。
这双眼睛笑盈盈的,这笑却是冰层上的反光;这双眼睛知道一切人间的悲苦,却不同情;这双眼让人心静起来,觉得自己那点子烦心的事于这广大苍茫的世界实在不算什么。
拉开浴巾,她的体型没什么太大的看头,薄薄一层皮肤绷在骨架上,摸上去还嫌有点硌手。王卓只赌气一样抓着她的长发往后面一掀,把她整个身体暴露出来。她的头磕在床头,好在是软包,她只小声哼了一声,伸手过来抱王卓的腰身。
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就进入了她,她的身体并不能让人愉悦,太瘦的人身体都硬邦邦的。王卓始终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逼着她面孔仰起,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她好像雾气里的人,走得越近却是越模糊,眼睛睁得越大却是越看不清楚。
莎莎细细的眉毛攒在一起,身体慢慢升起些许温度,腰肢轻拱的迎合着他,嘴里也应景的吐出细碎的呻吟。可王卓挫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知道她并不感到愉快,可是她扮演的很逼真,就连高潮的叫喊和身体的痉挛都很逼真。如果是马老板那样的人也就会非常满足,可骗不了他王卓。
无端端的就又气恼起来,他总不舒服她那完美的角色扮演,总觉得那滑溜溜的冰壳子底下一定还有什么的。
王卓加倍的用力几近蛮横,气恼自己会对一个做小姐的赌气。说到底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在和他做门当户对的交往,她只是欢场里的烟花女子。他买,她卖,这不很公平吗?她如此敬业他为什么还要挑剔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