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渔村,扶桑婉言谢绝了众人的答谢,将老伯交给小雨,自己进了房间。
刚关上门窗,她的双腿就软了下来,几乎不能走路。她伤的很重,连续两场战斗耗尽了她几乎所有的精力。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抬抬手指都觉得累。
好在人都没事。她拿出了揣在怀里的那颗奇怪的蛋。其实飞鱼窝里未孵出的蛋还有很多,独独这一颗体型硕大、蛋壳最光滑。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好像有点熟悉。
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扶桑将它放在枕边,头昏昏沉沉就睡去了。其间小雨来过几次,迷迷糊糊要给她裹伤。扶桑哪里经受过这个,在扶桑之地她的体魄经过了重重淬炼,只要休息好了,伤口自然复原很快。
第二天、第三天,不断有村民拿着谢礼来看她,有的拎了一篮子鸡蛋,有的拎了一刀肉,更多的是带了自己腌制的海味。渔村村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鱼。扶桑感觉到了村民们的淳朴善良,难得的轻松。胃口一开,吃了小雨好几碗饭。
小雨这傻姑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乐呵呵的笑,整天缠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扶桑把蛋当礼物给了她,她已经发现蛋壳的细碎动静,好像快要孵化了。扶桑对于此事没有经验,就将它对给了小雨。
小雨也不知道怎么弄,只把蛋放进了家里仅存的母鸡身下。扶桑很怀疑,鱼蛋会不会认了母鸡做妈妈。
日子在扶桑的渐渐康复中流逝,渔村的渔民们开始做入冬前的最后一次出海。原来碍于飞鱼的震慑,渔民们不敢去渔业资源更加丰富的外海。此次出海,收获甚巨。只是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扶桑之地是梦里无意闯入的世界。倒是修真者的传说有了眉目,只是消息还不太确定,还要进一步核实。
入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村长家在灵都当差的二叔公回了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王府招收仙侍,十里八乡的孩子皆可参加。当天晚上,村长冒着大雪敲开了老汉家的门。扶桑正和小雨躲在炉边烤火,那颗蛋壳上已经清晰可见淡淡的细纹。
“扶桑在吗”。村长抖落了了一地的雪花,真看不出,缩在炉边小小的一团能够爆发出那样强大的力量。
扶桑起身抱拳“村长怎么来了,天下着好大的雪呢”
他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村长悦声道:“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呐”
“哦”扶桑对于这个消息有点感兴趣。
“我家二伯从灵都回来,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灵都小王子要选仙侍。”。
扶桑的眼睛闪了闪,“什么是仙侍,还有小王子”。
“小天生王子是我们灵都国王最小的孩子了。他的修炼之才,仙岛上的仙人们曾经许诺他,成年之后便来收他为徒。算一算日子,王子今年就十八了。选上的仙侍,可以陪王子去仙人之所”。
“哦”,扶桑对这个仙侍比较感兴趣。
“怎么样才能被选上仙侍?”,灵都所辖的范围很大,竞争的人数一定不少。
“每个村子里都可以推举出两个人”村长见扶桑感兴趣,一副热情的样子。
“我打算让小儿和你一起去,怎么样”。
扶桑想了想,答应了。毕竟可以接触那个传说中的世界,这样的机会不多。
冬月十五,扶桑拜别了老伯祖孙俩,和王山一起踏上了前往灵都的路程。王海是村长的小儿子,也是那次与他同去的少年。少年小名三狗,乡下人贱民好养活。王海自己却很不习惯,这次上灵都前,特地让有些学识的二叔公起了一个大名。三狗是在海边长大的,二叔公也不费神,直接给起了一个单名的海。
王海与扶桑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两人一路看着过去的风景,都觉得新鲜无比。王海的二叔公坐在马车前忍不住笑:“俩倒霉孩子,到了灵都,你们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喽”。
扶桑想:“那还不是一个小国家,22世纪姐什么没见过,怎么就成乡巴佬了”。到了灵都,扶桑才真正发现自己的臆想是多么错误。
灵都之所以成为灵都,是因为城墙外围笼罩的淡淡的一层灵气。就这么一层薄薄的灵气,阻挡住了南夷数次的入侵。据传,这层灵气是仙人所留,为了保住灵都皇室永不衰弱。事实也正是如此,周边岛国的政权不断地更立。灵都皇室却是历千年而不倒,成为无边海里的一个传奇。
二叔公将扶桑与王海安置在一家客栈里,他是王府的一个小总管,此次回去探家已经是难得的恩典,是时候回去交差了。
扶桑与王海二人都对灵都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只是二叔公临行前吩咐,不许出去瞎逛,免得得罪哪家的纨绔子弟。灵都多纨绔,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两个乡下少年出门,的确不怎么好办。
所幸普选第三天就开始了,扶桑与王海两个小子在客栈里听小二讲讲灵都的风物,也算是饱了耳福。还有一件事,就是二叔公不知道扶桑是女孩,给他们安排了一件房间。而王海是知道的,所以在叔公走后又另租了一间房。房钱是村长塞给儿子的零花,扶桑没有钱。她的刀币都在风浪中遗失了,就算没有遗失。她也不能保证能够在这儿通用。
两天很快在小二的唾沫横飞里过去,王府里派了人来。二叔公事忙,派来的是一个青衣的小厮。扶桑和王海跟在他后面一直走,拐过小巷,走过竹桥,眼看路越走越偏。小厮打开了路边一间宅门,说了一句:“到了”。
扶桑犹疑地走进去,宅院里面别有洞天。转过一座假山,就是一个宽广的广场。广场上拥挤着上百个十几岁大的少年。扶桑两个犹疑地走了进去,那个引路的小厮一瞧,悄无声息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