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一切准备就绪!花清对着大铜镜正了正头上的白色帽子,瞅着镜子里温文儒雅的白脸书生形象很是满意。
就是衣服太长了一点,花清提着拖到地上的裤脚,对铜镜照了又照。拾起桌上的两道假胡子,往嘴角贴。脸贴上镜子,用手指摸摸嘴角上的两道胡子,点头道:“真像很有学识的老书生。”
“啧啧啧,多么俊俏的书生啊!”花清不去看顾年投来的眼光,抽过桌上的扇子,蹦蹦跳跳地跑到房门口。蹲下身把顾年的鞋子套到自己脚上,再将那拖地的裤脚全都塞到鞋子里面,起身,出发!
还没走一步,就听一声惨叫。
“啊啊啊!”花清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这鞋,也太长了!
顾年在身后笑得气都岔了:“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我怕人家楼子里的姑娘集体嫌弃你。”
“……求不打击。”
“凤凰。”花清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看向停住笑,突然正经起来的顾年,以为他要做临走的告白,心不由一紧,“你说。”
“我打赌你连第一扇门都进不去……”话还没有说完,门被啪地关上。
“友尽!”看他那正经样还以为要说什么呢,真是高估他了!花清气呼呼地下楼,第一扇门都进不去?开什么玩笑?当她电视白看了?只要学着电视上的人一样,总会进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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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
眼前的房子透着淡淡的竹香,清新淡雅,若没有门口站着的女人,花清死也猜不到这是那种地方。也正因为是那种地方,接二连三地有客人进去,男的不止,还有女的……只不过她们都还没有进去,就被门外的妈妈轰了出来,有的进去了,却不见得出来。
没进去的不由眼红进去的,开始骂骂咧咧地吵起来。
唉,这些女子,要是懂得像自己一样装扮下就好了。花清微笑地颜摇摇头,似无可奈何,手中的扇子潇洒地摊开,大摇大摆地往楼子走去。
正要接触到里头的地板,一只手突然拦住花清。刚才正和人吵得轰轰烈烈的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花清的面前,倚靠在门边面带微笑地看着花清。
“我说花清姑娘,这专门扮个男装想混入我这满乡阁,不会想做什么损害满乡阁的事吧?”昨日那个有着青蛙眼的红妈妈语气好不讽刺。看来是真的被昨天花清说的那番话给气到了,现在还耿耿于怀中。
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花清冷汗往外冒,眼珠机灵地一转,挺胸抬头,神情高傲,故意冷着眸子瞥看花妈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还做不做生意了?”
“别装傻了花清姑娘!快说你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打探满乡阁的秘密,好让你的客栈红火起来?”
“哪能啊红妈妈!”既然被认出了,花清也不好装傻。她套近乎地讨好道,“我还不是想来瞻仰瞻仰您这满乡阁的风采嘛!话说你怎么认出我的?”古代人不是男的女的傻傻分不清楚吗?随便穿戴一下不管多么女人、多么白嫩还是会被当成男人来招呼的吗?她还以为按照电视里演的那样就可以轻松地混进去呢,没想到果真如顾年所说,连第一扇门都进不去。
“昨天还刚说我声音做作难听的人我会认不出吗?再瞧瞧你那身材,连女人样都没有还想装男人。对不起花清姑娘,我们这里不招呼女人,你可以走了吗?”
碰了一鼻子灰啊。
女扮男装,失败!
易容.
“我说花清姑娘,你换了个脸,别怕是忘记换身了。一瞧你这个身材就知道是你,你就别当妈妈我傻了,回家玩去吧!”
易容,失败!
不过可不可以别老是谈及她身材的事啊?
亲爱的老天爷!花清低头看着自己像小学生一样的身材,欲哭无泪,当初怎么就不给她来一个借尸还魂呢?
混入.
“花清姑娘!我说你想要跟着人群混进来也就算了,好歹像之前那样装扮装扮啊!就你那小身板在人群之间多么显眼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红妈妈一把抓过猫着腰想从自己眼皮底下钻过去的花清,狐疑地看着她,“三番两次想进我这满乡阁,你的心里在打什么念头?莫非,你想成为这满乡阁的姑娘一员?”
还没等花清开口争辩,红妈妈嫌弃地松开花清:“就你这身材我们满乡阁才不收!”
花清听她这么讲,不觉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立马抬头争辩道:“谁想入你们满乡阁了?”反正她又不是想入满乡阁,随红妈妈怎么讲她的身材,只要顾年不嫌弃就行了!
“那你不停地想混进来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进来看看?”红妈妈讥讽一笑,**地靠在门旁,自言自语道,“今年刚开始怎么就撞邪了,一个姑娘家竟然想到青&楼看看?花清姑娘,我说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们这只做男人的生意。”
于是,混入失败!
爬墙.
**的墙壁总是低矮的,上面覆盖着浅浅的青苔,伴着老树藤,藤上点缀着几朵粉红的小花。
正所谓?“墙短出花梢”吧,不知墙内的姑娘是喜是忧呢?
与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妃子来说,她们更加地可怜吧。妃子即使被冷落还有一个名分,而她们即使没被冷落也不能捞到一丁点的名分,如若被冷落了,也只能被各种地嫌弃、排挤,老死在里头。
花清想要探个究竟。
这点小墙难不倒她的!她双手攀上墙头,脚下用力一蹬!很好,上去了!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地板,欧了,宽阔平坦,跳下去应该不会怎么样!她伸出一只脚往下探,确保安全碰地后,利索地从上头跳下来,完美着地!
“哼哼,就这点小墙想难得住我?”花清得意地拍拍手。
爬墙,成功!
“汪汪!汪汪汪!”花清回头望去,一只凶猛肥壮的大黑狗从一棵树后窜出来朝她跑来,长着血盆大嘴冲她大叫,露出锋利的牙齿以及那满嘴粘稠的唾沫。
花清倒吸一口气,撒腿就跑:“救命啊!!!!”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在偌大的院子里转着圈跑。花清边跑边看着前院的小门,心里极希望有人能进来治一治这条狗,又不希望有人来,因为一来说不定治的不是这只追着人跑的狗,而是私闯进来的她了,都听说**里面那些治姑娘们的****心狠手辣,她可不想落到他们的手里。
情急之间,她瞥见了前门以外的一扇小木门,隐藏在一棵矮树之后,树长得茂盛,挡住了那扇门,所以她刚才一直没看见。
花清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飞奔地朝那扇门跑去。门没上锁,她一把就将门推开了,跑进去后急忙将门拉上,动作连贯自如。
人遇到危险时爆发出来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花清拍拍胸脯,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缓过神来打量这个门后的另一个世界,这里安静简单,没有前院夜夜笙歌的喧闹,只有一座木色的小楼、一口井、一个小石桌、一块小小耕地、一把藤木摇椅,以及,一位拿着锄头翻地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艳红色的舞衣,身材高挑,肤色透白,一双丹凤眼愣神地看着花清。
花清摸摸自己的脸,自己应该易容地不错吧?除了那个眼尖的红妈妈,不会有谁再认出她了吧?她尴尬地傻笑道:“不好意思啊,您继续您继续。”她咽了咽口水,转身要把门打开,她又要回去面对那只凶猛的大黑狗了!
“你来的正好,快过来。”背后的声音空灵阴柔,仿似一个人在一间空旷的房间内说话一样,声音像是会回荡。
花清不觉感到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