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得意的太早。方才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哼。”婉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一样,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方才还热闹无比的肆零湖畔此刻只剩下了谢贻珂与子晴二人。
“小姐,我们也走吧。毕竟今天确实不是子桃当值,一会儿子桃挨了板子难免不会说些什么。小姐还是早作打算为妙啊,万一让二夫人拿到什么把柄就不好了。”
“无妨,二娘要是打算让你挨板子刚才就会说了。惩罚丫鬟只是父亲给二娘的一个台阶下,也好转移一下大家注意的焦点。要是她还一味的要闹大此事,今日或许能仗着父亲的偏心逞一时威风,但是等到祖母回来可就拎不清了。所以见好就收是她最好的对策。”谢贻珂分析道,
看来她还是不死心,想让自己替了妹妹去和亲啊。况且册封典礼定在了三日之后,现在一切都没成为定局,她想要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谢贻珂一边想着一边向方才飘下枫叶的树下走了过去,而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枫叶,轻捻着叶梗仔细端详了起来。
“咦?小姐从哪儿弄的枫叶?咱们府中也没有枫树啊。”子晴这才注意到谢贻珂把玩在手中的枫叶。
谢贻珂点了点头,眼神依然没有离开叶子,“嗯,我也正奇怪呢。方才二娘对我使得激将法差点让我上了套儿,多亏看到了它。”
子晴好奇极了,也伸手摸了摸枫叶,“小姐就不要自谦了嘛!没有着了二夫人的道儿是因为小姐聪慧过人,和这叶子有什么关系?”
谢贻珂听了这奉承话笑了笑,“谁说没有关系的?之前二娘咄咄逼人,根本没有给我思考的时机。多亏了我不经意间看到这柳树前面飘下的枫叶,觉着奇怪得很,一时有些溜号。再回过神儿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儿,才发觉二娘今日的言谈举止十分怪异,像是故意要激怒我似的。要不然此刻在祠堂里挨打的就是你家小姐我了。”
“嗯嗯嗯,那就是小姐有神明保佑,接到了上天的启示。行了吧?”一场危机刚刚过去,小姐也安然无恙,所以子晴现在放松得很。说完又低头在地上找了一圈,“好奇怪啊,难道只有这一片么?”
“可不是么,我就在奇怪这一点呢。万一我没有看到这片枫叶会怎样呢?”谢贻珂将枫叶收到了衣袖中,陷入了深思。
“啊!小姐你看!”子晴忽然间叫了一声,打断了谢贻珂的思考。
谢贻珂抬头顺着子晴手指的方向看去,这颗高大的柳树上头又摇摇晃晃的飘落下来一片叶子。竟然又是一片枫叶!
“好奇怪啊!”子晴跑到了跟前儿将枫叶捡了起来拿给了谢贻珂。
谢贻珂接过枫叶却是“噗”地笑了一声,“这都快要立冬了,公子在树上坐着不觉着凉么?”
子晴听了这话惊讶地抬头向树顶看去,虽然已是初冬,但是柳树的叶子并未掉光,若不是仔细查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树顶上坐了个人。
“你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这么久才发现我,真没劲。”树顶上的人向下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没有半点狼狈的感觉,反倒是令人觉得潇洒得很。
“果然是明公子。有礼了。”谢贻珂也不恼,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反倒子晴看到了他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怏怏地去把风了。要不是为了我家小姐的清誉,我才不会离开小姐半步呢,子晴在去望风的路上闷闷不乐地想着。
“你这丫鬟倒是挺识趣儿的,送与我如何?”明泽咧嘴一笑,往谢贻珂的方向凑了凑。
这回谢贻珂没有让他止步,只是在原地开口道:“公子方才可看到她的表情了?唉,我这丫鬟别的不行,就是会些医术。公子也知道,这侯府这么大,总会有些人互相看不顺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惹了我这丫鬟的,隔几日总会染上些头疼脑热,上吐下泻的毛病。公子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
这是在告诉我这丫头遇到不喜欢的人会下药啊,说得好像她真会将丫鬟赠予我一样,明泽心里想着,嘴上则继续戏弄着谢贻珂,“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不在府里的时候我的丫鬟总会被人欺负,这下可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