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别再无理取闹了!”老夫人终于发怒了,谢贻珂看她的样子好像要吃掉婉夫人一样。
眼瞅着老夫人要怪罪起来,谢世贤也终于坐不住了。“母亲莫要动怒,您也知道静怡本来并不是这样的性子的。只是她一直看中那丫鬟,而今却被她骗了,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看来今天又让谢贻珂逃过了一劫,这丫头果然诡计多端,谢世贤在心中暗道,却忘了明明是自己给人家找的麻烦了。
只是他也不想想,既然你们亲自送上了门来,谢贻珂又怎么会让你们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呢?“瞧父亲这话说的,好像女儿就愿意事情变成了这样似的。女儿其实一开始就想说的,只是见父亲和二娘都在气头上,便才没有说出口的。”
“你什么意思?”婉夫人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谢贻珂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子歌这丫头肯定有问题!”
婉夫人紧张的神情落在了老夫人眼中,她便跟着询问道:“哦?此话怎讲?”
“祖母您想,子歌那丫头不过离开侯府半年的时间,怎会变化如此之大?旁的不提,您看她的肤色和身量,都与之前大有不同了。”谢贻珂打算由浅入深的引导着老夫人的思想。
婉夫人却连忙出口辩解道:“这又如何?侯府里都是些精细的活计,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自然要吃些苦头的。”
“二娘这话就不对了吧?方才子歌不是还说她被我赶出侯府之后,就被您接济了么?”谢贻珂在心中暗笑,没想到婉夫人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自己本还打算再饶她几个回合呢。
果然婉夫人被这问题给卡住了,半晌才讪讪地说道:“我方才有说过么?那可能是说错了,这丫头是我几个月之前意外碰到的。她刚离了侯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又怎么会晓得?”
“那好,既然如此女儿便接着说了。方才女儿体力不济昏倒在地上时,那丫头非但没有主动扶我,还刻意闪到了一旁。难道不值得怀疑么?要知道女儿昏倒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可她却能瞬间躲得那么远,竟让女儿连抓都没有抓到呢。”谢贻珂说话时一直紧盯着婉夫人的眼睛,生怕错过了她任何细小的反应。
婉夫人下意识将眼睛一眯,“那又如何?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便是。”难道她方才是假意昏倒?不然怎么能将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呢?
看来她也是知道子歌会武的了,谢贻珂由婉夫人的反应中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那好吧,女儿就直说了。由此,女儿便大胆推测这丫头必然身怀武艺!”
“武艺?”老夫人一时有点想不明白,“你说的可是武术?”
这边谢贻珂还没有答话,婉夫人却“噗”的一声乐了出来:“你这丫头可真会胡说。子歌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又怎会身怀武艺呢?”
“二娘这话问得好,女儿也正想知道呢。二娘这最近几个月一直在接济着她,难道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谢贻珂反问道。这问题可就尖锐了,若是子歌不会武功也就罢了,可是若她当真懂得武艺,婉夫人再怎么说也难辞其咎了。
“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要没事儿找事儿了。”婉夫人相信,只要她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儿,子歌那边也不露出马脚,谢贻珂是抓不到什么切实证据的。不过情况陡然生变,婉夫人却是没有工夫再思考谢贻珂是怎么知道这起子事儿了的。
“二娘别急,女儿这么说自然是有根据的。您看,这外面天儿虽说还没有下雪,但也确实是寒意逼人了吧?可是子歌那丫头却在这样的天气里跪了半个时辰还能行动自如。难道这不值得怀疑么?
再有,就算是她这半年来做了些粗活,但也绝不至于练就了能在瞬间躲开了女儿的本事吧?所以女儿认为这便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了。
而子歌恐怕是这几个月来有所奇遇,不然怎的能在半年之间就能变成眼下的样子呢?”谢贻珂挑着明面上的几条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子歌眼中的杀气和婉夫人的反应还是不能放在桌面上讲的。还有就是自己在倒地的时候趁机摸了一把子歌的膝盖,果然没有护膝!这便说明了子歌是真的跪在青石板上良久而无大碍。就此而言,除了武功护体,谢贻珂还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呢。不过这一点,自然也是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的。
“那也不一定吧……”婉夫人还想狡辩,却被老夫人的话给打断了。“恩,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张嬷嬷,去把那丫头押过来再审审吧。”
“是,老夫人。”张嬷嬷向来只听老夫人一人的命令,接着便根本不在乎婉夫人的反应而走出了屋去,不一会儿就将五花大绑的子歌带了回来。
“这?”老夫人看着子歌有些疑惑,自己并没有下令要将她绑起来呀。
谢贻珂见状连忙解释道,“祖母莫惊,这是孙女儿下的令。孙女儿刚醒过来时就怀疑起这丫头了,生怕她临时起意威胁到祖母,便让子晴出门和母亲报平安时顺便也将她绑了起来。还望祖母不要怪罪孙女儿私自做主了。”
“怎么会,珂儿凡事都想着祖母,祖母高兴都来不及呢。”一想到谢贻珂时刻记挂着自己的安危,老夫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哪里还有工夫去怪罪她呢。
“那就好。”谢贻珂一边与老夫人搭着话,一边冷眼瞧着子歌。这会儿子子歌嘴里被堵上了抹布说不了话,身上也捆了好几道绳子,但她却还在不老实的挣扎着。
子晴这丫头下手可是真不客气啊!谢贻珂暗自想着。虽说是自己让的,可是那她也没想到子歌会被绑成这样啊。谢贻珂有些无奈,子晴这丫头可真是个死心眼。
“珂儿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她会些武艺也不过是做防身之用罢了,哪里用得着如此五花大绑。再者说了,就算是绑也用不着将嘴也堵上吧?莫非是你不想让她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婉夫人这话表面上似是说与谢贻珂听的,实则是在告诉子歌——她只会些防身的武艺,而且谢贻珂正是因为她知道些秘密才要“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