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珂将婉夫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呢,谢贻珂没好气儿的瞪了婉夫人一眼,“难道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二娘还不相信?”
“那也不能排除你有歪曲事实的可能啊。这事儿事关重大还是仔细点好,老爷,您说是不是?”关键时刻她还是要靠着谢世贤的。
“嗯”,虽说谢世贤此时也觉出不对了,有心让此事就此作罢,但多年来对婉夫人的信任还是占据了上风。
“二娘不是说她只会些防身功夫么,那便找个会拳脚的小厮来试一试吧!祖母以为如何?”谢贻珂见子歌似乎放松了警惕,不似刚进屋时那般挣扎了。便临时起意,想到一计。
“那有何不可?”婉夫人即刻就答应了,也不去想想谢贻珂为什么要这样做。恐怕她是急于扭转局面,而不知不觉地上了谢贻珂的套了吧。失去了冷静的头脑,就是失去了对时局的把控力,婉夫人此前一直是一帆风顺,想必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
见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连跪在地上的子歌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谢贻珂觉得有些好笑。看你们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名侯府里头拳脚功夫比较好的下人被传了上来。此人膀大腰圆,壮硕得很,一看就是个只会使些蛮力的主儿。
“兆满,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要你和这个丫鬟比试比试武艺。点到为止,万不可伤人要害,记住了么。”老夫人吩咐道。
“是!”这兆满生的高大,声音也很洪亮。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有架打他就很高兴了。但是一转头看见了子歌,他就不高兴了,“啧,怎么是个小丫头片子?”眼中的鄙夷一览无遗。
“这你不用管了,只要试试她是不是会武就可以了。”话是这样说,谢贻珂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子歌眼中的不屑。难道她连兆满都不放在眼里么?
“你,过去给子歌松绑。”谢贻珂随意指了个丫鬟吩咐道,而婉夫人便也趁此机会叮嘱子歌去了。
见几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一屋子人便全都转移到了院子里。兆满和子歌也拉开了架势准备格斗了。
子歌这会儿刚被松绑,手脚还有些不过血,便在原地抖落着手腕,只是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兆满。
刚刚婉夫人把她叫了过去,说是此番比武只是测试一下她的能力,现在的情况还没有跌倒谷底,计划还是有可能成功的。既然这样,自己只需要耍几个花花架子就可以了吧。想起了面具男子的教导,子歌把心一沉,摆起了他亲自示范过的起手式。
“来了!”兆满一声大喝,率先向子歌冲了过去,因着他的身形十分壮硕,就连踏在地上的脚步也是掷地有声。
子歌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兆满的动作。竟然以跑步的方式欺近对手,真是太外行了!子歌在心里品评道,比起主子来真是差远了。自己的主子可是要么不出手,只要出手便是一击毙命的手法。
“嗬!”兆满见距离差不多了,便脚下拧出了一个步花,飞起一脚,一计高鞭腿踢向子歌的面门而去。这招可是非常漂亮而又不实用的招式,此时的兆满只是想着耍耍帅来吓唬吓唬眼前的小丫头而已。
要知道高鞭腿可是非常自负的招式,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特别外行的人,是不会用它作第一招的。看来眼前这人很是瞧不起我啊,子歌面露嘲讽,心里想着自己可是有上百种方法能够就此将对方击败的。但是想想婉夫人之前的叮嘱,便只好装作不敢正面迎击,后撤了一步避了开去。
“呀?有两下子!”兆满见子歌躲开了自己的踢击,兴致也高了起来。只见他先收住了身形,而后再次拉开了架势向前攻去。
这次的进击兆满选择了挥起了右拳朝子歌的脸上打来,旁边的人瞧着都觉得那拳头若真的落在了子歌脸上,必能砸出一个坑来。于是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对局的发展。
而此时的谢贻珂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子歌的表情,把她的从容不迫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丫头看来当真是小有所成了,谢贻珂心想。
就在这一瞬间,兆满的拳头便已然挥到了子歌眼前。但见院中的子歌身子向左一侧,便躲开了这呼啸生风的拳头。兆满的右侧露出了极为明显的空挡,正是反击的大好时机!子歌心里想着,即刻架起左肘作势向兆满右肋击去。眼瞅着就要击中了兆满,婉夫人的叮嘱浮现在了子歌脑中,于是她不得不收回手肘,向旁边闪了过去。
兆满见两击不中,不由得有些心急。干脆放弃了招式,直接屈膝扭身向子歌扑了过去。对于这完全没有套路的招式,子歌根本招架不住。对方就是想以蛮力取胜,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想了想自己的使命,子歌只好硬着头皮准备挨了这一下。前面两招都是为了展示自己略懂武艺而避开的,眼下自己输在了这一招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于是子歌屈膝放低了重心,身子微向后仰,做好了要被兆满扑倒了的打算。
谁料兆满似是一时大意,双手抓了个空,竟然一头磕在了子歌微屈的膝盖上。
要不要这样啊?戏剧化的结尾让子歌有些哭笑不得,准备输得不是自己吗?这家伙也太笨了吧?
但是此时胜负已分,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了。因为这一院子的人里只有子歌一人知道自己是意外赢的,而府中的主子们都是拳脚方面的外行,根本看不出来啊!在这些外行人看来都是以为子歌是故意屈膝击倒兆满了的。
哼,这次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谢贻珂微微一笑,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因为兆满是子晴叫过来的,而两人在路上还有过这样的一幕:
“一会儿老夫人会吩咐你和一个下人对打,你只管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赢就行了。当然了,在保证必输无疑的局面下,若是能看出对方的武功套路就更好了。”子晴叮嘱道。
“那需要奴才上来就输吗?”
“那倒不用,最好是过上两招再输,能让旁的人看不出来就行了。这个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会有赏的。”子歌将一张银票塞到了兆满手中。
“得小姐看重是奴才的荣幸,您放心吧!”兆满憨厚地笑了笑将银票收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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