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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反抗 认命

连续遭到攻击三天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靳晨曦心急如焚地往家赶。路上的情况让她惊呆了。看到家里安然无恙,爸爸已经在等她,心稍微放松了一些。爸爸一见到她忙安慰她。

晨曦问:“妈妈回来了吗?”

父亲摇摇头。晨曦心里一惊,但马上安慰自己。“也许妈妈正在帮着抢运伤员。也许妈妈受了伤正在医院。”

晨曦和爸爸分头去找妈妈。她去了母亲的制作中心。看到大楼已成废墟,当时她就感到希望很渺茫了,但她根本就经不起妈妈死亡的事实,拖着疲惫的身子又跑了两家医院。她硬着头皮在那些血淋淋的伤者中拼命地寻找,可是哪儿都没有妈妈。她失望地往家走,一会爸爸也回来了,一看他焦虑的神情就知道他也没有找到。

不过他还是安慰晨曦说:“也许妈妈没事,只是我们没有找到罢了。”她也只好这样认为了。

*********

突然闹钟急促地响起来。安琪真想把它扔在地上摔成粉碎,但她挣扎着爬起来,感到全身酸困。

安琪看看窗外,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鸟还在夹杂着黄叶的树上叫着。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在这里,在这一刻,安琪感到战争只不过是昨晚的一场噩梦。可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迷彩的头盔也放在桌子上为这一事实补充着证据。

安琪推开妈妈的房门。看到林晓雅和妈妈睡在一起,她轻轻地叫醒妈妈,没敢惊动林晓雅。妈妈穿上外套出来了,简单的把头发盘在头上,看上去还像以前一样利落,目光疲惫但十分镇定。利用讲话前的几分钟安琪对妈妈讲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妈妈感到很高兴,希望安琪继续努力。

“这都是本能反应。”安琪说道。

“可是这对于你的未来非常重要。”

“妈妈。我不想听您讲这些。”

“在这种乱世之中你一定要掌握实权。这样才能实现你的抱负。我希望你的能力能影响全世界,而不是做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那不是你应该走的路。”安琪惊异地看着妈妈。她竟然把这些话说的这么露骨。

“为什么?妈妈。其实您的女儿是一个又脆弱又平凡的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一个小人物。我讨厌这样,我讨厌失去父爱的童年,我讨厌你整天不在家,忙着研究飞船材料,我讨厌你连我做手术的时候都不能来签字。多年以来,名誉,出身已经把我压的抬不起头来。现在您干脆告诉我,我到底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安琪压在心中多年的话终于因为经不住战争的打击而宣泄出来。

她激动的胸脯上下起伏,眼睛盯着妈妈。母亲也毫不退让,盯着安琪说:“这是你的责任,你看成是命运也可以。你必须这样做,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她扭过头不愿看妈妈。艾尔伯特说过的那句:“人生就像梦一样,你觉得可以改变它可是你什么也做不到。”在安琪的耳边回响起来。安琪冷静了一些,觉得妈妈不会说不负责任的话的,是自己太冲动了,便向妈妈道歉。

妈妈挥挥手说:“没什么。我也知道你的压力太大了。发泄一下对你有好处。但是你还是必须做到我对你的要求,别无选择。”

两人谁都不说话。不知沉默了多久妈妈说:“安琪我只想告诉你,善良并不等同于软弱,善意有时是要靠强硬的手段才能实现的。如果你现在不努力,等到想要做事时却没有能力,那种痛苦才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我会做到的。也不再问为什么了。而且我开了一个比你所希望的还要好的头。”

“什么好头?”

“我和艾尔伯特已经被选为预备军官了。”妈妈听了这句话显得很激动。但这种神情转瞬间就被担忧替代了。”

“我会祝福你们的。”

“妈妈无论这世界将会变的多么混乱,我都会做一朵莲花的。”说完安琪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去哪?”

“广播的时间已经过了。我去艾尔伯特家打听一下信息。”

从艾尔伯特那回来。林晓雅也起床了,现在和妈妈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妈妈问她有什么消息。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格林宣布进入战争状态。目前已经确定是卡兰特星人的进攻。根本连这个星球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妈妈听到这话仍然不动声色地坐着。“还有呢?”

“还未与敌方最高统帅接触。接下来各部门通报了受损的情况。告诉人们物资已经集中存放,明天就开始按人供给。同时开始以市为单位清查所有人员。命令各级政府启动战时应急方案,恢复政府职能。”

“效率真高!”

“哦,妈妈我要把飞机还给格林。”

安琪话音未落,林晓雅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抓住安琪的手说:“安琪带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看着安琪为难的目光林晓雅说:“别为我担心。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只是太担心了,不过我现在也有了心理准备。不管今后有什么困难我都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听了她的话,妈妈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说:“这样就好。我希望今天你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能挺住。在今后艰苦的岁月中能和安琪一起度过难关,变成一个自强自立的人。艰难险阻是巨浪的话,我希望你们做个弄潮儿。”

林晓雅听了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琪心里明白,后半部分的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感到妈妈正在为离开她做准备。果然妈妈接着说:“安琪,我就要离开你了。就在三四天之后。”

安琪淡淡地说:“我知道。”林晓雅听了满脸的困惑。

安琪说:“别担心。我离开了妈妈,不仅要继续生存,而且还要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林晓雅望着她说:“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你为何要和妈妈分开呢?你们在一起多好,至少有个可以互相照顾的人。”

安琪摇摇头说:“还是分开好。战争打起来,两个人早晚都要分开。这样有准备的分手,大家倒也安心。而且心里还有一个值得牵挂的人。这也可以让各自坚持到战争结束。晓雅你也要这样想。”

安琪说这番话是想安慰林晓雅。可是话一说完她突然感到事实正是这样,这也是妈妈的用意。她注视着妈妈,此刻她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安琪拿起头盔走出家门。林晓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安琪上了飞机,将她拉了上来,两人系好安全带径直向目的地飞去。母亲看到她离开时的背影感到很无奈和压抑,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

“安琪虽然说一切听我的,但她有些怨恨我了。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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