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热闹爆竹声响过后,热闹和嘈杂都慢慢静了下来,一地红屑无人清扫,新人早已入了洞房,留着喝酒都也都渐渐散去了。披着夜色,两个人正走在回程上,正是红伶与大豆。自从听了那白衣人说的话,想要提高能力需要做任务之后,红伶就开始忙碌在了做媒的事业中。当然,她还是通缉犯,好在她现在本就女扮男装,按照大豆教的方式发出男声,倒是不太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伸了个大懒腰,说道:"终于完事儿了!这是第三家了,之前张家村是不是有人让我们过去看看啊?"
大豆记得倒是十分清晰,点头说道:"是的,本来计划这家完了之后去看看。"
红伶迷蒙这眼神点点头,在乡间的泥路上巧妙的走出了s型曲线,嘴里嘟囔着:"不行了,太累了,我该休个假旅个游,放松放松,嗯,就这么决定了!"
大豆为难的看着红伶,她喝多了,纯朴的人们遇到喜事喝起酒来向来不会节制,他们也希望把这样的喜气分享给苏鸿,这个为他们家娶上好媳妇的媒人。结果……为了掩饰自己的女性身份,所以对所有来敬酒的让你都不敢拒绝的红伶,就这样被灌趴下了。
大豆思考了很久,开始伸出手去,揽上了红伶的肩膀,将她拉紧自己。大豆不知为何有些许紧张,明明之前抱也抱过、手也牵过……好吧,那都是在危机情况下的反应,现在这种情况,大豆看着红伶有一个错步差点掉进沟里去,现在这种情况也属于危机情况吧。大豆想着,理所当然的把红伶揽到怀里更紧了些。
没想到这个举动倒是让红伶不乐意了,挣脱了大豆,喊道:"我没醉!别扶我,我还能喝!"大豆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照顾醉酒者的一天,只能再次将红伶拉回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好的好的,对了,你现在能力提升的如何?可以看到红线了吗?"他想试着转移话题,可惜,他忽视了喝醉的人的思维拓展能力。
红伶听见问题笑嘻嘻的点着头,仰着脸望着大豆,踮起脚,离他很近的用小声悄悄说道:"有啊有啊,我看得到一些呢!红线啊,一头……连着一个男人,另一头连着一个女人,不对,有时候也是男人,也可能是不男不女,谁知道呢。"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大豆不得不把耳朵更贴近一点去听,可红伶一把把他推开,声音高了八度,愤怒的说道:"可是那有怎么样呢?!他们会在一起吗?会一直在一起吗?"
大豆见她望着自己,虽然不知道问题是什么意思,还是安慰道:"会的,你放心会的。"
"会……"突然红伶眼中就流出泪来:"为什么他们会,为什么我就不会!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找别人?"
红伶突然上前来捧住大豆的脸,大豆完全愣住了,红伶的脸理他只有咫尺,本能回答道:"没有,我没有背着你找别人啊。"
红伶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脸,叹息一样说道:"真好,不会就好。"说完就亲了亲眼前人的嘴巴,然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红伶宿醉不醒,一直到下午才醒来,她捂住自己的头,感到自己的整个额头既沉重又疼痛,胃里翻江倒海,嘴巴又干又苦。还好身边有人及时递过来一碗水,她直接接了过来就喝干了。
“呕,这是什么,好苦啊。”红伶把碗放在一边干呕道。
“伶儿,这位是醒酒汤,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大夫人在身边关切的问道。
待口中的苦味过去,红伶砸吧一下嘴,倒真是感觉舒服了很多,除了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上倒是轻松了不少:“娘,就是苦,不过喝完之后感觉确实好多了。”
大夫人见到红伶难受的样子,又摸起了眼泪,说道:“伶儿啊,苦了你了我的女儿,我们这些日子在米恩村住着虽然没有进账的收入,可是靠着家底还能撑一段时间。我和你二娘平日里也打算接一些针线的活,你就不要再扮着男人出门说媒了。你一个小姑娘,被这样灌酒,娘的心里真的很难受。不要出去了啊。”
“娘,女儿不苦,昨日并没有人灌女儿酒,我为他们促成姻缘,他们尊敬还来不及,哪里会这样失利呢?不过是女儿自己开心多喝了两杯,但是忽视了自己没有酒量,才会醉成这样的。娘,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想带着弟弟多磨练磨练,以后这个家还需要他来撑着啊。”红伶争取自己继续刷经验的机会。
红伶出去接活也有部分为家里谋生计的考虑,可是更主要的,还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拥有更加强大的所谓能力,毕竟他们将来是要和堕入凡间的神仙为敌的,如果只依靠大豆的武功,就让红伶回想起那天在森林遇袭时的无力感,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想到大豆,她突然想起昨日大豆是陪着她一起赴宴的,后来她喝的完全失去了意识,现在也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娘,昨晚大豆陪着女儿一起出去的,他人呢?”
大夫人回答道:“他昨晚想是也喝得太多了,回来之后脸涨的通红就去睡了,今早起的挺早出门去了,然后倒是一直没有看见他。”
红伶没有想太多,当天在家好好休息了一番,第二天一早也一直没有看到大豆。红伶领着青丘抱着小黑准备出门时,才发现大豆在米恩村口等着他们,看见他们也不说话,默默走在前方带路。连青丘也奇怪的问自家姐姐,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若大豆师傅生气了。
这段时间红伶的工作量很大,把联络,协调、细节调解,搞气氛,说吉祥说话,祝福新人幸福美满,直至婚礼结束整个过程完成,红伶在这两个月内完成了三件,还有两次失败的经验。不过还好,这里的民风淳朴,大家都是世代务农,倒也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往往就是哪家小子看上了哪家姑娘,说说好话姑娘也就同意了。
可是,当红伶推开了听说了她这段时间的名声来找她了三次的张玉的家门时,他们发现也许这次可能没有这么容易成功了。张玉这名字听起来斯斯文文,可真人确实魁梧高大,张家村本就靠在大山下,他是这张家村有名的猎户,曾经独自猎来了一头熊。这些事迹是红伶他们过来的路上顺路打听的,可是现在红伶却对这些故事有些怀疑了。
在他们眼前的张玉根本看不出高大魁梧,也看不出独自打败过一只熊,因为这时张玉躺在床上,一脸病弱,两颊深深凹陷进去,他连起来给他们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喘着粗气在床上说话。
“苏、苏公子,你们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们了。”他努力支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奇怪的是虽然他虚弱如此,可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却是亮的出奇。
红伶见状急忙上去扶住还想起身的张玉,大豆也上来拿起张玉的左手为他把起脉来。过了片刻,大豆把他的手放下,摇了摇头。
红伶惊讶问道:“没救了?”
大豆摇头:“不是,没有病,只是虚弱。”
红伶为难的对张玉说道:“张公子,你这……现在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想娶媳妇吧,不然这样子去提亲,哪家姑娘能愿意呢?”
张玉刚刚活动了一下,其实就是坐起来了又躺下来,这会儿喘着粗气,穿了一会儿才说道:“苏公子,你先听我说,我把事情说完了,你看你愿不愿意帮我说这份媒。”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红伶一行人都爱听故事,三人抱着一只兔子自己找地方坐了,听张玉将他这个月来经历的一件奇事。
原来张玉上个月生活还是一切正常,每天早起出门打猎,打到猎物将猎物卖了换取些钱财攒着做老婆本。他父母离开的早,自己的日子向来需要自己规划,所幸他是个善于规划的人,所以即使一个男人自己生活,也将自己的日子过得津津有味,一切打理的仅仅有条。事情发生变化是在一天早上,他依旧去那片他去了许多次的森林,正巡查他昨天设下的陷阱有没有收获,突然听到林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声音来源正在一处陷阱附近,张玉以为是捕住了什么大型动物。走近一看,哪里是动物,明明有一个人刚刚挣脱腿上的枷锁,听到有人的声音,那人急忙往回看了一眼,然后就跛着脚跑掉了。可就是这一眼,却让张玉呆住了,明明满脸污垢仍然无法掩饰她的绝色姿容,灵动的眼神惊慌的望向他的那一眼,让他的心跳不在平稳。之后的每一天张玉都去陷阱那里等着,却从未见过此人,而他却渐渐患了相思,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时间一长竟然坏了身子,变成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