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月色沾染一身,宛如谪仙。一个女子端着茶水走过来,步态盈盈,细腰轻摇,一袭黑发如瀑布般垂下,天鹅长颈细腻如瓷,一张脸更是毫无瑕疵,整个人精雕细刻,画中人也难及其倾国倾城。“少爷,喝茶。”声音清脆如铃,一双玉手如初生婴孩般细腻,将茶水奉上连湛面前。
刹那芳华,两人望去宛如一对璧人。
连湛动了动黑翎羽般的睫毛,开口道:“西子,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回去。”女子侧了侧头,水蓝色的耳珠在她小巧粉嫩的耳垂上微摇,颠倒众生,却未能在眼前的男子心中点起一丝涟漪。
“不找玉佩了?”
连湛含笑,却英气迸发,“这件事我另有打算......王兄脑袋也不算坏嘛,竟也把心思打到那些草原人身上了,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吃的下这块硬骨头。”
次日,连湛西子二人便快马上路,洛焰在其二人身后远远缀着,尾随他们来到兰桑国的国界线--焦舟海岸。过了这片海,他们就真正进了兰桑国大陆了,莫非这两人是兰桑来的?洛焰接到的命令是阻止他进兰桑,那她今夜只能在海上动手。
夜深,连湛与西子上了一艘大船,看样子似乎是商船。洛焰偷偷摸上了船,找到一个对方杂物的房间,换上了夜行衣。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她不得不小心。
洛焰大致摸清了船上的布局,发现除了船员那人的房间外多了一个侍从,像是贴身侍卫。她蹲在窗边,隐了气息,见那男人正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清香幽远,是他那日送自己的酒。
洛焰右手扣住靴子里的弯刀,手心不由出汗。她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一如第一次杀人时的紧张,那次杀人她吐得翻天覆地,那感觉真不怎么好。不过那次之后她杀人再不曾颤抖,在和那具尸体被关在一起三天后。
这个人实在太强了,强到让她重新紧张,并,隐隐兴奋,毕竟是这样具有挑战力的对手。
她在等,等一个时机,丑时一刻是人最懈怠的时刻,她只有一刀致命才能稳操胜券,缠斗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
时间一点点流过,洛焰身子一直紧绷,却无半点疲色。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到了。
连湛半支着身子,脸上泛起酒气熏蒸后的红晕。就是现在!
洛焰翻身破窗而入,蓄势猛然爆发,弯刀直取要害之处,眼看就要得手,这人却突然睁开了眼,只见他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态。洛焰心下一沉,更将弯刀向前送去,哪怕一秒之差都会使局势改变,她绝断之下才有胜算,迟则生变!
她快,可那人更快,用力一推方桌,竭力急速向后退去,手中酒杯弹向弯刀,杯身立即被刀气碎成齑粉。刀方才错了半寸,堪堪擦着连湛的脖颈向后刺去。洛焰心中大呼不好,连忙回手补砍,未等连湛动手,门外那侍卫已冲至面前,长剑化了本已刀风不足的攻势。这侍卫绝对有清奏国金扣侍卫的水平!
大势已去,洛焰立马冲出屋外,向轮船底舱奔去。方才她探明船上布局时发现这里有救急的小船,恰可乘它离去。
刚将小船放下海,身后就有呼啸之风传来,“好快的动作。”洛焰急忙以掌风推小船前驶,一边翻身稳落在小船上,施展内力助船飞速向回驶去。
“在陆地你我还可一较高下,在海上海妄想全身而退吗?”磁性的男音从后面传来。洛焰一惊,见这男人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下的这条船上,立马掀掌袭去,连湛身形一顿,狂风卷起他的黑发狂舞,整片大海似乎都被他气势所左右,压迫感顿时袭来,洛焰甚至感觉连胃都被压迫。
被逼停的连湛稳站于海上,洛焰才发现他脚下踏着一块残木。只是洛焰不知连湛是这海上之王,驭船至术无人能敌,即使是木块也可被他使的如同快船。眼看他越逼越近,只得分散部分内力攻击阻他靠近。
终是抵挡不及,二人此刻已并驾齐驱,远攻转为近攻,洛焰招招狠辣,连湛却只防不攻,弃了小木板上了洛焰的船。
二人相战激烈,脚下的船已经不住二人的的内力压迫,木屑纷飞,发出“咔咔”的响声。
该死,这样下去船也会被毁掉,洛焰心中着急,却忙于招架腾不出一丝空隙,怒极而喝:“下去!”木船已分成两半,她胃中一阵翻滚,额头沁出细汗。
“好,我可以下去,不过姑娘要随我回去做客。”“休想!”洛焰冷喝,使出浑身解数,连湛不由吃惊,这样的身手,自己也被逼得要动杀招了。身法越来越快,简直难分二人的身影,木船支离破碎,发出“嘎吱”的声响。洛焰喉中泛酸,咬紧一口银牙死撑。
“砰!”木船终于不负重担破成杯口大小的碎片,洛焰无甚防备,猛然脚下一空,向下沉去。连湛料到如此,忙踢起一块木板,此刻端立在木板上,捞了洛焰一把。洛焰头晕脑胀,想避开他的手却反应不及,一把被他捞在怀里。
“呃…哇…”,洛焰手支在连战胸口,却支撑不住吐了他一身。刚才在大船上还不觉得,可下了这晃晃悠悠的小船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晕海,偏又该死的和他打斗,胃里更是闹腾的厉害。好在这几日跟着他只喝了些汤水,可面前的男人还是黑了脸,看样子像要吃其肉,寝其皮。
洛焰不禁微窘,又马上反应过来想一掌拍开他。连湛见她还不死心,气的笑了起来,“把我打下去你打算游回去?”洛焰一听手悬在半空却推不出去了,船走了将近一夜了,累死她也不可能游回去,何况…她不会水。
连湛就趁她这一顿,在她身后揽着的手立即点了她的穴道。不顾洛焰恨恨地瞪着她,红唇勾起狡猾的弧度:“你这只猫太野了些,手段也够狠,这样把你带回去,我才安心。”
连湛带洛焰回了船上后就去换了衣裳,黑色的劲袍上绣着红色的暗纹,阴鸷冷漠又妖娆万分。
“晕海的杀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连湛理着衣袍,语气缓慢眼神戏谑。只这一句洛焰就气红了脸,这几年杀的人数不胜数,可都是在清奏和朝煌,这两个地方都没什么海啊…洛焰在心里把郁金宫也腹诽了一遍,这十几年什么没学过,武功、施毒、阵法…该死的怎么就是没人教她泅水!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只好用眼神化利剑,恨不得将眼前人劈个千百段。瞪了一会儿她就开始闭目养息,暗自寻找路径冲破穴道。
连湛见了她的样子也不阻止,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黑色的木牌往洛焰脖子上挂。脖颈一凉,洛焰“唰”的睁开了眼,见一块小指大小的木牌正悬在她胸前。这木牌通体漆黑,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一点清香让人心旷神怡,似能安抚人心。洛焰立马起了戒心,屏住了呼息。
连湛看她的样子,邪魅一笑,有些无奈地道:“它是落曦神木,有安神之用,不会迷人心智,而且有镇压自然之力,恰可防止晕海。”
洛焰观其神情不似有假,又觉胃中果不像刚才那般翻腾,便放心复了呼吸。
连湛双臂圈着洛焰的脖颈,在颈后为她系上神木,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她不禁有些慌乱,厌恶之情突然四起,平日里连女人都不近她身,今日竟被个男人圈着却无还手之力,心中愈加羞愤。
闭上怒火点燃的眼眸,压下怒吼的冲动,等着吧,惹她洛焰的人她一定不会忘记,定会加倍奉还!
连湛无视她的怒火,看着她雪白的天鹅长颈,食指轻轻摩挲,感觉到她的轻颤和随即的僵硬,眼中笑意更胜。洛焰暗咬红唇,专心下来只想尽快冲破穴道。
连湛见她隐忍的表情顿觉这女人可爱了许多,目光一转却突然抿了笑意,这个女人肩上似有什么图案,在颈子左边露出了冰山一角。
手指慢慢划过,拉下她肩头的衣服。洛焰察觉到这男人的放肆轻薄,再按捺不住,大声喝道:“你做什么!停下!”
怎会停下,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烛光下,有着迷人的光泽,像他府中最莹润的珍珠。可他的注意马上被她左肩下方的肌肤吸引,光洁的皮肤上赫然纹着一朵“双面”郁金香!!!
郁金香生在朝煌,那里气候温暖,四季如春,长出的郁金香蓬勃美丽,纯净简洁如她肩上这花的左半部,右半部却娇艳妖冶,肆意张扬的盛开在她左肩上。一半温婉如斯,一半却如同地狱之火。
连湛猛然想起她行刺相府时,在檀香楼跳舞时头上那只郁金香花簪,抬头看她挽起的长发,上面赫然插着一支金簪,红色的宝石花蕊如同毒蛇口中的信子,血色迷茫。
转而看向洛焰,正对上她那双喷火的眸子,洛焰心中气极,冲破穴道她定要一雪今日之耻!就在穴道马上冲开之时,连湛突然伸手拉上她的衣服,洛焰看着他深如海般的眼睛,慢慢陷入了黑暗。
撤回砍在她颈上的手刀,连湛把她抱上了床,拿下了她头上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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