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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白寒凉的月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晕染出不同的萧寒。盼希的眼眸闪了闪,同样的嗓音却是不同的语调。可以说面前的陈天跟楚沐阳只是有一模一样的嗓音,脸上掠过一抹清冷。他们本是两个不同的人。
“怎么了?”看着盼希脸上划过的忧伤,楚天城急切的问着。心里莫名的有些忧伤,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曾经用过那么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什么。”嘴角抽了抽,交叠在一起的手相互搓揉着,缓解自己心里的烦闷。总是会莫名的想起,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想起曾经交叠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凌乱。
“怎么会想着进宫?”这是楚天城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尚书府家的二小姐,即使再不待见顾尚书也会寻个家世不错的夫家让她嫁过去,怎么滴就进宫甘愿当个小绣娘?就算真的是技艺精湛混个小女官当当,这出头之日也是遥遥无期。
“你管的也忒多了!”冷了冷脸,不是谁都愿意把自己心里那点小事公告天下。更何况是个未来世界过来的人,又岂能不懂这深宫之中,谁都不可信的道理。
楚天城黑着一张脸,怎么都没想到会踢到块硬板。也多了分好奇,看似柔弱的身子却有颗倔强的心。该是受过什么样的欺辱,才会让她的防备心这么重?
敛了敛眸,“听宫女说明王过来找你麻烦了?”当日楚天城就知道了,本想着过来的。却听说小丫头处理的还不错,能在明王盛怒之际表现的处变不惊。想着得是有多强大的心里才可以让一个卑微的小绣娘在王爷面前如此这般?最终是没有过来,今日也是烦躁在湖边看到的那一幕,鬼使神差的便走到了这里。
“话不可乱说!”盼希斜睨了一眼,瞧见他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深知这深夜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明王没有找过我麻烦,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玷污了明王的慧眼。”不管面前的人是谁,盼希也会说话极小心。仔细着不落人话柄。
楚天城看着,说不出是什么心境。脸上却是微微的笑意挂着,对着谁都是这副笑意的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对着她露出这样的脸。心里却跟明镜似得,小丫头过得小心翼翼,即使这夜深人静,即使对着自己都不会轻易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对了,你是尚书府来的吧?”楚天城突然想到尚书府即将而来的大喜日子。却又不好直说出来,只能是拐着弯问着。“我听人说的。”像是摘除自己查过一样补充了一句。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盼希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自己是哪里来的,毫无温度的话由薄唇传来。
楚天城尴尬的笑着,将自己的心情隐藏的很好。“干嘛这么咄咄逼人的?我也不过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尚书府的。”划过一抹忧伤。
“夜深了,快些回去吧!”盼希不想与再纠结下去,起身拂袖离开。留下的楚天城看着她在月光下拉长的身影,脸上一如既往的笑了笑,然后离开。
有了这深夜的插曲,盼希一夜好眠。清晨醒来,意外的听到了鸟叫声。有些疑惑,来不及多想便听见杏儿叽喳的声音,“小姐小姐。”
杏儿出现在盼希的榻前,手里还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的金丝雀跃上蹦下好不欢脱。黄绿色的羽毛煞是好看。
盼希看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哪里来的?”感情自己听见的鸟声便是来自于她,还以为是天气变暖的缘故呢。
“杏儿不知,起来就见在门口挂着。还有一张纸条。”杏儿一边说一边拿了纸条递给盼希。接过来打开,上面只有三个字:芙蓉,天。
盼希在见到天的时候便知晓了谁送来的,莞尔一笑。还真是自作主张,送花,送鸟?下一次会是什么?可知我根本就不喜欢鸟?
“送回昭文殿。”冷冷的说着,然后起身梳洗,没有多看一眼笼中欢腾的鸟儿。心下想着那句芙蓉是何意。
杏儿整理好了房间便要提了鸟笼去昭文殿,馨月便在这时候过来了。看到杏儿手中的鸟笼一把就抢了过去,脸上都是欢喜。“杏儿,这鸟儿是哪里来的?”馨月记得,这宫中只有一人爱养花鸟,定是晋王。这里又是花又是鸟的,便以为盼希也是喜欢。
“郡主。”杏儿恭敬的唤了一声,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郡主喜欢?”盼希及时出来解救了杏儿。
“盼希,你这又是花又是鸟的,倒真跟一个人很像。”馨月说道一个人的时候,脸上明显是有了娇羞之状。
盼希看的真切,凭着馨月这不拘小节的性子,能有娇羞之状,便是这人是她心上之人。倒是真的好奇了,能让她安心学绣,这人定是不简单。竟有些想见见这不简单之人。“真想见见你说的这人。”相处了,也就知道馨月的性子跟男子似的,却又有女儿的娇羞,似朋友般的调侃着。
“不说了,盼希,我是来让你陪我骑马去的。”馨月心里郁闷,之前去了昭文殿碰了一鼻子的灰。这时候有怎么能说自己这么窘迫呢。皇宫之中,也没有什么朋友,唯有盼希还能聊得来。
“可是……”盼希想说自己根本不会骑马,却又有些期待。策马狂奔应该是什么样的画面?
“走啦!”现在的馨月只想骑马发泄自己的不开心。便不管不顾的拉着盼希就走。盼希被拉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心境,期待却又害怕。
杏儿只能在后面干着急,自家小姐,又怎会不知她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有碰过马?
秀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杏儿点了点头,也只能祈祷不会有事了。掂了掂手里的鸟笼子,沉着脸。“你赶紧去练绣吧,我去把这个送过去。”
盼希跟着馨月坐马车一路出了皇宫,然后出城。马场,换了骑马装的馨月与盼希俨然是换了一种风格。轻便的服饰,腰间配以宽窄适宜的腰带,再加上长靴。
盼希的服饰,是馨月让人找的自己的。一袭翠绿,刚好映衬她白皙的脸。看上去盼希平日里那一抹沉静之中多了些许的妖娆。馨月则是一袭红装,如同她的性格一般。
在马厩前观察良久,替盼希挑选了一匹相对温顺的白马儿。盼希接了过来却有些窘迫,“郡主,奴婢不会骑马。”
“我就知道你不会,所以这一匹是驯化过的,相对会温顺些。”馨月笑着却仔细的说着。就是想消除盼希心里的害怕,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她自是了解马的习性。“你就慢慢的先溜溜,之后再跑起来。”
盼希听着馨月轻快的话语,心里的顾忌也少了些。牵着马,看着馨月牵出她的座驾枣红马。“你先看着我骑。”说完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鞭轻扬,拍打马身。马儿便晃悠着出了马厩,等到了马场之上。馨月便用力挥了马鞭,马儿便奔了起来。妖娆的红,在马场上狂奔起来。马身的红,还有馨月骑马装的红,在马场上一上一下,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看的盼希心里痒痒的。
馨月由远及近,速度慢了下来。靠近盼希,脸上都是跑马之后的欣喜“盼希,你先看着我给你表演些特技。”说完便扬鞭而去。盼希看着她在马背上时而俯身,时而胯下马背凭着缰绳保持不会掉落。等馨月回到盼希面前翻身下马的时候,就看到盼希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满脸都是开心,有种被崇拜的感觉。之前在昭文殿受的气什么都抛之脑后。
盼希确实是惊倒了,从见到这个郡主就知道郡主有着男儿的性子,却不想可以把马技玩得这么好。反观她这个马都不敢上的人,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喂?”馨月在盼希的面前晃了晃手都没有唤回盼希的灵魂,于是大叫了一声。
“呃……郡主,好厉害!”盼希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打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馨月摆了摆手,说着“我有一半是胡人血统,也是关外长大,是、自然会好了。”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的轻描淡写。
“胡人?”盼希是真的不知道,这时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她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样。胡人解释了一切疑惑。
“好了,现在教你骑。”馨月不想过多说自己的身世,拍了拍盼希手里的马儿。“别说,这身马装还真是配这马。”翠绿与白,该是怎样的风景?
扶着盼希上了马,自己替她牵着缰绳。“郡主,还是让别人来吧!”纵使她胆子再大,也万万不敢让堂堂郡主给她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