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芽一脸不可置信“你要画出来,你会画画?”
张子恕一脸得意,带着何墨芽回了家。在家里随便找了支毛笔和宣纸就画起来。
何墨芽双手叉腰,心中嘀咕。亏得爹爹是师爷,家里也算有些纸笔,不然料你是马良在世也画不出什么来。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画出什么怪物来,若是画得不像非得好好嘲笑你不可。呵呵。
何墨芽自信满满,打定张子恕画不出好东西来,正寻思着一会怎么数落,没想到还没寻思完,一副画就出来了。低头一看,一位雍容高贵的老夫人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虽然是对着这幅画,不过因为太过传神以至于何墨芽一看见画中人就恨不得上去给几个耳光子。
张子恕一看到何墨芽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此人的“怎么,你们之前得罪过这个女人?”
“笑话,我们怎么可能得罪她呀,是她莫名其妙要来惹我们的。”何墨芽气鼓鼓的将官司的事情重新讲了一遍。
张子恕听得极为认真“看来,这次的事情是她有意要为难你们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别急着如何对付这个金老夫人。你应该想想怎么帮这些孩子再找一个教书先生吧。”
“为什么,我上哪给他们找去?”
“因为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若不是你设计害的金家损失了一百两。六叔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因为你才受到连累的,他们会放过你?所以在他们知道真相前你最好帮他们把事情办好,堵住这一张张嘴。”
哎,何墨芽无奈,这件事明明就不是她的错,无奈自己强出头,把不该惹的祸惹上了身。“好吧,好吧,我帮他们再请一个教书先生就是。”
张子恕贼贼一笑,心想,穷乡僻壤的谁愿意来这里当先生。数来数去,整个何家村能找得到的识字的并且有空愿意教授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了。不过这样主动要求太没意思了,若是有人邀请那才叫过瘾。张子恕越想越开心,神情也变得欢乐起来。
两人言语间,忽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桌上的宣纸。张子恕赶忙出去捡,却被一双手捷足先登了。抬眼望去竟然是铁震男。张子恕心里那个怨啊,这**怎么三天两头过来,烦不烦啊。不过没办法,谁叫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于救命恩人还是态度好些吧。
张子恕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走了过去“铁姑娘,你来了。”
铁震男看了看手上的画,画的惟妙惟肖不禁对眼前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好感“子恕,这画是你画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画的太好看了,能不能帮我也画一张?”铁震男脸现红晕,羞羞答答的看着张子恕。
张子恕不好回绝便说有空再画。铁震男不依不饶“为什么有空再画,你现在没空吗?”
“我……”正想着如何回绝。偏偏何墨芽走出来捣乱“他那是空得很。如果不是闲的发慌也不会画这破画了。二表姐,你来得正好,刚才还挺张子恕提起你呢。他说你美丽大方温柔善良。”何墨芽故意放缓语气,以一副极为羡慕嫉妒的口气说着。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铁震男听得心里舒坦“真的吗,子恕你真的是这么说我的?”
“这个……”张子恕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应,但眼神却狠狠的盯着何墨芽。何墨芽转身离开忽视他们的存在。心中大爽,如此一来成功把这个爱说大话的张子恕引开,那么先生的事情就可以全权交给她处理。她要向全村人证明她的能力。
张子恕被铁震男缠上,无奈只好给她作画。第一次有心爱之人为自己作画,铁震男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因为害羞所以姿态摆的有些僵硬。担心画出来不好看,几次开口想要张子恕给自己画好看一些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一门心思扑在找教书先生事情上的张子恕哪有心情给她作画。凭着记忆随便涂两笔就是了,所以画下来他都没正眼瞧过铁震男一眼。直到作完画,画中人的姿态也跟本人不一样。对此铁震男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高兴,因为张子恕笔下的她婀娜多姿,仪态大方,比真实的自己要大方爽朗的多。刚才还担心姿态不好画丑了,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对此,铁震男对这个男人简直像神一样的崇拜“子恕,你怎么画出来的?画中的我好像跟我刚才的姿势不太一样。”
“这个……这个……是这样的,我觉得您这么美丽,应该适合这样的摆姿。这样才能突出你的高贵大方。”
张子恕的三言两语把铁震男灌的七荤八素,早就晕头转向了。双手拿着画盯了老半天。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张子恕人影了。
而此时的张子恕则四处寻找何墨芽的人影了。这个女人刚才害他,还没找她算账呢。憋着一肚子火到处寻找何墨芽的踪影。恰巧在路边碰见六叔就上去问了问,六叔说她在他们家给孩子上课。
什么,她上课?哈哈,这倒是引起了张子恕的兴趣,心想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能教出什么来,别把孩子们教坏了。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张子恕跟着六叔去了他们家。果然看见一大帮小屁孩搬着小凳子围在何墨芽身边。
听她滔滔不绝,神情自若有说有笑俨然一副先生的样子。哼,张子恕唇角一勾,心想着我来了看你这个伪先生还怎么混下去。
“何先生,听你讲的滔滔不绝的好像对授业解惑非常在行。正好我有几个疑问无人可解不知道您能不能解呢?”
这个……何墨芽干笑几声,心中大骂,坏蛋,一看你那奸诈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再说你是古人,你知道的诗词歌赋肯定比我多,要真是考古文肯定完蛋。这家伙摆明就是来拆台的。偏偏底下一大帮小屁孩正看着呢,如果这个时候不拿出点真家伙来镇镇场面一定会被他们笑话死的。如今是骑虎难下不想答应都不行了。无奈之下何墨芽只好硬撑了。
“且听你说说。”
“不知道诗经里面国风召南的鹊巢写的是什么,请您给我们翻译翻译。”
何墨芽一脸虚汗,早就知道这家伙一开口准没好事,诗经诗经,天知道是什么玩意。她在大学里学的可不是这个,专业不对口没办法。不过聪明的何墨芽才会不就此认输,她正了正声转头看向大汤圆脑袋的大苗。
“大苗,姐姐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起来把这位坏叔叔出的题给答了。”
大苗站起身,摇头晃脑的将这篇诗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没等张子恕开口,何墨芽先说了话“看见没有,这么简单的东西连小孩子都会背你让我背,岂不是小看我了?”说着她又叫小苗翻译了一遍。
“张子恕同学,这等简单的问题就不用拿来考本先生了,本先生能在众乡邻之间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否则凭什么服众。”
“你……”张子恕嘴角抽搐正想反驳,被何墨芽挡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如果不亮出些真本事给你看看你是不会服的。这样吧,我就出一个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题目。你们一定会觉得这样的题目太简单了似乎不值一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错了。一加一等于二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一万两千七百九十八加上八千九百六十七你们能很快的算出来吗?”
何墨芽扫视了一圈,确定各个都苦着脸,死命算,才松了口气。果然现代的加减法到古代是很吃香的。她骄傲的看了一眼张子恕,此时的张子恕脸更阴沉了,嘴角抽搐的厉害。
何墨芽走过去故意以一副老先生的姿态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年轻人来日方长,现在学习还不晚。同学们一定以为有了算盘就可以算清这一切繁杂的数字不用再掰手指这么麻烦了。可是你们知道一个算盘要多少钱吗,如果把这笔钱省下来能干多少事情?所以,为了既省钱又方便,先生我开始教你们一个方便的算法。”
说着,她拿起树枝在地上用汉子把刚才的一窜数字写了下来,然后又用现代计算方法把另一串数字写在下面。“看好了,写的时候要对齐。上下两个相加超过十就往前加一,超过二十就加二。以此类推,最终把这些都加完就得出正确答案了。”虽然阿拉伯数字换成了汉字,不过何墨芽表示还不错,成功的把这帮小屁孩制服了。
一旁的张子恕不相信,死算了半天终于得出答案,而正确答案跟何墨芽得出的一模一样,相反的人家还比自己快了好多。他顿时脸色大变,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整整这丫头,没想到自己被整的服服帖帖的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何墨芽见他不言语,心中大乐,更加得意“这个方法简单又实用。比方说你们家今天粮食有收成一斤卖了五十文钱,那湿巾就是十个五十相加嘛。简不简单?而张子恕小朋友说的什么诗经什么的根本不实用。科举考的是什么,那就是言论,考官出一个题,然后给你一张白纸你把自己的话写进去。这样的考试需要背诗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