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铁震男低垂着头,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也不想,我只是太害羞不好意思告诉他这件事是我们一起安排的。我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说,不然他会以为我不知廉耻。”
“你的廉耻是保住了,可我的信誉全没了。”
铁震男可怜巴巴的看着何墨芽撒娇道“哎呀,好妹妹。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下次你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帮你约好了。好不好嘛?”
“算了算了。”何墨芽生着闷气,心想事情都这样了还怎么说清楚。这下张子恕更加认为自己是大坏蛋了,越是解释越是以为她险恶。既然解释不了那就不解释了。
何墨芽甩甩手,回了家。
这几天因为想着烤番薯的事情非常内疚,尤其是看到张子恕的时候更是羞愧的恨不得瞬间消失。而这种愧疚的心里在积压很久之后往往使得自己很不开心很郁闷。为了消除这种心理,何墨芽决定退让一次主动跟他和解。
既然是和解自然是要花点诚意的。想了想,上次哥哥给的那张纸上写过这个张子恕喜欢吃野菜包子。这个好办,野菜满山都有,包子又很好做,随便大街上找个人学学就会了。幸好这家伙没写什么星星月亮的,否则以何墨芽现在那内疚的心情恨不得真的飞天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有了计划,接下来就该付出行动了,背着一个大箩筐,何墨芽在天色刚刚亮就出了门。因为路途不远,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座山是何家村唯一的好去处,山清水秀风景优美,还有汩汩清泉,甚如仙境。慢着,好像上次烤番薯的地点就在这里吧。怀着对事情的好奇之心,何墨芽沿着河流走了一圈,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在附近一棵大树旁边看见了一些灰烬,可能是下过雨的缘故,灰都打散了。凭着最近发生的事何墨芽想象着当天发生了什么,两人会有什么,张子恕的表情又是什么。虽然很想构想一个美好的情景,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已无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就是今后的关系。
何墨芽低垂着脑袋继续寻找野菜。看着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还有各种小树苗,她无奈了。好吧,她承认自己千金小姐不认识这些东西。不过想来这里没污染没农药的,就算是挖了堆草回家也能将就着吃。怀着这样的心情,何墨芽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绿色植物就挖。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挖了一大堆,正欲收拾东西回家,却听见山上一阵惨兮兮的叫声。抬眼望去,一个黑色的点点从天空落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点点越来越大,直到辨别出落下的是个人为止。不过这个时候,何墨芽已经来不及逃跑,被狠狠的压在地下。
倒是掉下来的人幸免于难,被软软的垫背垫着,表示还不错。
何墨芽见身上之人没有移动的意思,不由得大怒“有完没完,没看见底下压着一个人吗?”
来人这才反应过来把何墨芽扶起,并连连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你在下面,真是不好意思。”说话声音稚嫩,可爱像是个孩子。
可抬眼望去俨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这下何墨芽急了“什么姐姐,好像你的年龄看上去比我大吧。粗粗一看起码二十出头了吧?”
“二十?”男人眨巴的呆滞圆润的眼睛,掰弄着手指“一,二,三……咦,姐姐二十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二十只能看到十?”
何墨芽大惊,难不成眼前的帅哥是个傻子?天啊,她到底倒了什么霉,之前被失忆的家伙好好教训了一顿这次又让一个傻子砸了个正着,要不要这样。老天爷就算可怜她没人要也不能随便发个人呀,起码得是正常的。
算了算了,忙着安抚家里那正在气头上的家伙没功夫搭理这个天上掉下的傻子。何墨芽摸了摸疼痛的部位,又重新收拾了一下箩筐,才信心满满出山。
偏偏,那个烦人的傻子还不肯走,死死拽着自己的箩筐说是饿了,要吃好吃的。然后没等何墨芽阻止就抓了一大把草吃的起劲。
面对那淡而无味且有绿色的汁液流淌下来的东东,何墨芽表示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是怎么觉得居然吃的如此津津有味。难不成人傻了连味觉的也变了?何墨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俊的掉渣却又纯净如水的男人。看他吃的这么香,连她都快忍不住了。
就在此刻,一双澄澈的眼睛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傻子猛地晕倒在此,见此情景何墨芽大吃一惊,连忙扔掉手里的东西带着这个傻子去镇上看郎中。
也亏得这个傻子,不然这玩意要是给张子恕吃了,又要说自己毒辣什么的。不过又可怜了这个傻子,莫名其妙就要受这冤枉罪。也亏得镇上离这里不远,何墨芽连背带拽的,总算把这个男人送到了医馆里。
郎中仔细把脉,然后又娴熟的抓了一些药过来。一切搞定之后才松了口气,何墨芽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郎中,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能不能治?”
“还好发现及时,没什么大碍。他吃的是霍霍草,毒性不高。误食之后会有腹痛腹泻的症状,吃多了也就会晕厥吐血。不过你放心,不会致死。”
听到后面半句话,何墨芽才放下心,替傻子把钱交了。傻子在郎中的医馆里先服了药,身子好转了一些,才由着何墨芽把他带出去。可是也只能送到这里了,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偏偏这个时候傻子又好像不犯傻,非常精明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胡葱。我爹给我取的。姐姐叫什么,下次见面我去找你。呵呵。”
“我叫何墨芽。不过,你认识回家的路吗?”
“认识,认识。”胡葱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将家里地址顺溜的说了出来,什么街什么巷什么胡同,思路清晰根本不用担心回去的问题。
何墨芽这才放了心,不过说来也奇怪,既然是傻子他怎么会这么清楚这里的路,因为好奇,何墨芽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傻子胡葱说自己经常在这里走丢,家里要求他把地址背出来,若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可以让过路人带一带。
何墨芽正想上去问他要不要带路,却不想转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既然不见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拍拍屁股继续往家走。
一天的劳动成果不仅没了还差点出事。何墨芽想了想,不如换些别的馅。菜包多难吃啊,哪有肉包好吃。可是肉包又太贵,没办法为了表示道歉,再贵也忍了。
休息了一天,何墨芽又带着篮子出发了。镇上卖猪肉最诚实最厚道的要数胡屠夫了。胡屠夫年近七旬还是以卖猪肉为生。因为口碑好,乡里门愿意上门买。说起胡屠夫就不得不说说他们家的宝贝儿子,也许说起胡屠夫只有乡里的人知道。但是说起他的宝贝儿子一定是全县都知道。那就是县令胡光。胡光是胡家的独子。
曾经,为了儿子的前途,胡家拼命杀猪卖肉凑钱供他考试。如今功成名就当了县令了却干事越来越不爽快,总是拖拖拉拉。一些重要的案子总是一拖再拖要么就是一言蔽之,断案断的不痛不痒。这让百姓们怨声载道,胡屠夫曾经也打骂过儿子,让他为民请命。可是儿子回答他的是要圆滑做人,不可与上面闹僵。
因为言语不和,胡屠夫搬出了新家继续卖肉为生。
街坊们听到此事就更加相信胡屠夫的为人,生意也就越来越好。
说来也巧,这天正值晌午,排队买肉的人很少,只有三个人,而排在何墨芽前面的妇人正好是进货老板的夫人。两人多次生意合作也就混熟了。而这位老板夫人又经常跟胡屠夫做生意,一来二去,胡屠夫就给他们两人都剁了块最好的肉,价格还是以前那个。
买完肉,何墨芽又火急火燎的跑去包子铺求师傅教点基本功。因为要软磨硬泡花费不少口舌,所以到师傅同意教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个时候正好那位进货铺的老板在何豆角的客栈里吃茶点。透过窗户正好看见何墨芽匆匆忙忙的背影就忍不住夸了几句。
“我说何豆角,你们家祖坟上是不是冒青烟了?”
一旁坐着的何豆角不明其意问了问“老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老板目光往外瞅了瞅,何豆角也跟着看了看,外面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我说你别跟我打哑谜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刚才路过一位小姑娘,你猜是谁?就是你的侄女何墨芽。说来也真是羡慕,你们说说你们何家。你大哥被贬官,你又目不识丁偏偏生出的后生小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出息。先说说你们家何茗吧,虽然科举没参加但已经是个贡士了也算是读书人,你们当父母的脸上也有光。再说说你大哥的一双儿女,儿子勤快女儿更是了不得。小小年纪打赢了官司不说还学会了做生意。我的铺子三天两头光见到他们家来人进货,真是纳闷一个小山沟沟里开出来的铺子也会有这么好生意的时候,看得我这个久经商场的老人都要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