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真有此事?”
“那还有假,我虽然姓贾,但是为人还是很真诚的。否则怎么交上你这个朋友的?”
何豆角想想也是“哎,这算不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哈哈。”贾老板摸须发笑“有点这个意思,想不到你这个大老粗也学了几手啊。”
正说的开心,夫人何蔡氏端着茶水过来了“你们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笑笑?”
贾老板一看是何蔡氏过来了,连忙腾出一个空位“哦,原来是老板娘啊。今天让老板娘亲自沏茶,我老贾也算是够有面子的了。方才,我正跟老何说起你们何家的事情呢。说你们何家祖坟冒青烟了,当年谁人不知何老爹挥霍之事,如今你们这些小辈晚生的是一代比一代好。且不说你们这些当爹娘的,就是你们儿子也是大有出息。还有何老大家的女儿何墨芽也是厉害得很,小小年纪打得赢官司做的了生意,真是厉害,不可小瞧啊。”说着,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什么!一听这话,何蔡氏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她没想到这个何墨芽居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把店铺开的这么有声有色。一直以为有自己助阵才有这么好的势头,如今自己离开了店铺居然还是这般,岂不是太奇怪了?
何蔡氏想来想去想不通,觉得乡里没几个人而且他们的钱也不多一般不会随便买东西,何墨芽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开成了店铺实在是太反常了。唯一能合理解释这一切的就是自己当初教了张子恕几招雕刻的功夫,这小子就现学现卖把那些不懂的欣赏的乡巴佬哄得一愣一愣的。一定是这样才赚了这么多钱,那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太亏了吗?
何蔡氏越想越不开心,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了内堂。贾老板见她脸色大变,虽然不知其意但想来再呆下去肯定是不方便的,于是借口三急先告辞了。
何豆角这才得空进去看看自己的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刚才还看你笑盈盈的怎么转眼就变脸了?是不是为夫又说错什么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夫向你道歉,夫人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何蔡氏嘟着嘴埋怨道“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明明不关你的事,却问都不问把所有错误往自己身上扛,你今天又没有犯错误干嘛向我道歉,搞得我好像吃人的老虎一样。”
何豆角耸耸肩,无奈的问道“那么夫人究竟是在生什么气,可以说说嘛?”
“你知不知道何墨芽上次叫我去店里干什么?”
“知道啊。她说新店开张不懂得经营让你帮忙看几天。怎么了,有问题吗?”
“当然有。就是因为帮忙看店才让他们偷学去了雕工,如今还混的有声有色,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去!”何蔡氏越说越气,眼睛鼓的跟青蛙眼一样。
何豆角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夫人,瞧你又疑神疑鬼了不是?你那雕工这么厉害就算有心教授一般人也学不会呀。再说了,你不是就去了三天嘛,三天时间就算是神仙来学也学不会呀。这雕工的好手艺还在你那,你就别瞎操心了。”
一听这话,何蔡氏不乐意了,跳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这怎么叫瞎操心呢。我是为客栈的生意着想有错吗?难不成非要到何墨芽超过我们的时候才开始担心吗,那个时候你这个当叔叔的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何豆角一脸抽搐,尽量安抚何蔡氏“夫人,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何墨芽再怎么聪明也是个普通人,没有好的师傅教授也雕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呀就别担心了。”
“哼!”何蔡氏见跟何豆角讲不清楚,更是生气“你可真是大方,这么大方干脆把客栈直接送给他们得了!”
何豆角无奈,却不得不压制怒火好言相劝“夫人,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至于你这么大发雷霆吗?”
“我说的不对吗?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怕哥哥超过你,死活让儿子跟着读书考试。现在轮到我说事了就不是事了?是不是什么事非得经过你的口才算是事啊?何豆角你算老几呀,凭什么你说了算我说了就是胡搅蛮缠了!”
“我那是公平竞争,大丈夫本就该考功名中状元,一来可以提高我们小何家的声誉二来也让儿子的前程好一点。这些都不是个事,很正常的想法,谁家不想有个状元儿子?你再说说你的,不就是人家开了店,有了些生意嘛,至于你说的这么不堪吗。就许你是正经赚钱别人都是黑心贩子了?”
“你,你你你!”何蔡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心里却是越想越不舒服,各种牢骚一大堆“凭什么好处都让老大占了,凭什么老大家干啥啥都成,我们家就要干居人后,凭什么,凭什么!”语气几近乎疯狂。
何豆角无奈“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什么意思啊。大哥跟我们家有仇啊,干嘛这么说,说得好像我很没出息一样?”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就不应该把东屋那块地让出来了。那块地明明离我们家的房子最近凭什么要让何豆发给抢了去,他不过是一个被贬的官员凭什么都捡好的!”
“何蔡氏,你这话越说越过分了,东屋那块地是爹临死前划分好的。大哥拿那块地,我们家拿屋子前那地。那都是爹的意思,如今他都入土为安了你干嘛还拿这事说事,跟一个死人过不去至于嘛?”
“至于!东屋那块地是唯一一块完整的土地。其他的地都是零零碎碎的像渣子一样,若想正正经经种点什么都不行,你这么喜欢你爹给你的地,那你自己种去。看你能种出个什么东西来!”何蔡氏越说越生气,双手早就紧握成拳,朝何豆角挥去。
何豆角知道夫人的脾气,泼辣的很,这个时候若是反驳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来。这里是镇上,家挨着家的,一会吵翻天让邻里听了还不得笑话。想了想,还是憋着一股气不跟她计较,一个人出了房门,随便客栈里找间客房住下。
但是事情并没有何豆角想象的这么简单,吵架也不是因为这两件事,而是很多事情积压在一起到最后的大爆发。所以何蔡氏不会善罢甘休,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乡下,找大哥何豆发一家说个清楚。
正在屋里头吃饭的何豆发一家看见何蔡氏气冲冲的跑过来就想到有口角发生,何蔡氏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能迁就就迁就。何豆发先笑脸盈盈的招呼了几下“弟妹,你怎么来了,客栈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过来了。既然过来了就不如坐下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对于大哥的老好人形象,何蔡氏并不买账,直接走过去拍了拍桌子质问道“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知不知掉你的好女儿何墨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怎么了?”一听这话,何豆发有些心慌了。怎么这事还扯到何墨芽身上了,平日里各种争吵他都可以忍让,唯独牵扯到自己的家人他就不得不做出些什么反应。“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芽儿怎么就惹到你了?”
何蔡氏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豆发“哼,你的好女儿偷师。她那雕工都是从我这里偷来的。是她让张子恕跟我套近乎然后偷偷学我的雕工,一次牟利才会有今天的大好日子。不过这样不声不响不说一句就用我的手艺赚钱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啊?怎么会这样?”何豆发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是何蔡氏的为人,喜欢夸大事实,说不定是她捏造出来的。为了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他又问了问一同吃饭的张子恕“子恕,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张子恕顿了顿,弱弱地回道“是。是这样的。”
一听这话,何豆发当场丢了筷子,何田田也脸色大变,倒是何蔡氏一脸得意,被大房压制了这么久总算有她的出头之日了。
“我说什么来着,没骗你们吧?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再忙也得管好孩子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养不教父之过。你自己的女儿做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承担一些责任?为此我们客栈损失了不少客人,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何豆发哑口无言只得妥协“那你说说要多少?”
“哎,谈钱伤感情,我们是一家人不谈这些俗物。再说这么大的损失要论钱,指不定种几辈子田才能赔得起。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就把东屋那块地给我吧。以后我们两家也就不相欠债了,依然可以和和睦睦的多好?”
哼,何豆发和何田田低头不吭声。在何豆发看来父亲留下的东西都是最珍贵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不能丢了父亲的东西。而在何田田想来这个何蔡氏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要东屋那块地。记得之前的争吵这个女人搬出好几年的成年旧账要他们还钱之类的绕来绕去无非也是想要那块地。若不是芽儿口才伶俐把她堵了回去这回早就是他们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