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铁秀儿一脸委屈,随即就直掉眼泪“干爹你干嘛这么凶啊。你不是说偷了何家的秘方让他们经营不下去,张子恕就会觉得何墨芽没用转而就会欣赏我的好吗?如今他什么都没看到不说还被你臭骂一顿。我不明白既然是为我着想,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激动。好像一直在围绕秘方的事情。”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替你着急。连干爹我都看不出你的好,更别说是张子恕了。他呀,眼里心里只有何墨芽一个人,你还是死心吧。”
胡县令无意的一句气话彻底伤了铁秀儿的自尊心,她哭着鼻子抹着眼泪就跑出去了。
大概是只顾着哭了,没看清路就一个劲的猛跑,不料撞了一老头。铁秀儿立马上前搀扶“老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姑娘你可真是好心肠啊。”
铁秀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示意了一下,只是无意的一瞧发现这老头很面熟,他不是金家的下人吗,怎么穿的如此破烂?难不成被赶出来了?
老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金家客栈的方向,难道他真的被金家赶出来了,现在是要讨回公道吗?怀着,好奇心,铁秀儿决定去看看。
意外的是,老头到了金家客栈的路上没有直接拐进去,而是一个转身朝对面的晓芽香客栈去了。此时的晓芽香正是繁忙之时,老头子就站在食客们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
既不抢货也不干嘛的就在那里站着,站了好一会,直到食客们渐渐减少,老头才开始走动了几步,来回走了一圈眼睛扫了好久,找了快好地方然后直接躺下。
食客们一看一个老人晕倒了连忙喊人。在里头卖东西的何墨芽看见老头晕倒,连忙让哥哥和张子恕搀扶着进了屋子。
哥哥连连用扇子扇风,张子恕也是手忙脚乱拿来水给老人。不一会儿老人醒了,但脑子糊涂了见到他们非说他们绊倒了他。好说歹说就是死咬着不放,对此何墨芽只能说一个字,靠。
这是什么世道,古代也有这样的人?她顿时凌乱了,何籽盐和张子恕更是急得不得了。
“我说老爷爷,你是不是晕糊涂了。刚才明明看见你晕倒在店门口的,我们只是好心扶你一把,怎么成了我们绊倒你了。再说了,绊倒你有什么好处,你又没钱又没财的。”
“你,你们,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绊倒我不说还要谋财害命。”老爷爷气呼呼的指着他们大骂,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一旁的何墨芽对此始终没说一句话,双手叉腰想着这老头幕后指使之人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不明其意的何籽盐和张子恕则是一脸郁闷。
“这叫什么事嘛,救人还救出是非了。”
张子恕同意道“是啊,更奇怪的是,老爷爷把我们骂了一顿之后就走了,可真是个奇怪的老爷爷啊。”
这时,何墨芽才开口“你们真的认为他只是纯粹的把你们骂一顿就完事了吗?”
听闻此言,张子恕和何籽盐纷纷看向她“难不成还有后文?”
“不然呢,他费了半天演这出戏就是为了骂你们几句?一定还有后文,不是要求赔钱就是干嘛的。”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大堆官差走进来,好在这些官差平日里跟何豆发交情甚好,所以态度也非常客气“真是不好意思。有一位老伯来衙门告状,说你们撞到了他,还想讹钱。不管有没有这事,县令老爷都发话了,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何籽盐目瞪口呆,看来妹妹说的一点都没错。就这样,何家兄妹加上张子恕就被请到了衙门。县老爷一看见他们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们跟金家闹翻了,也不会连累自己被人威胁当狗一样使唤,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治治何家人。
“咳咳,何墨芽,本官听说你故意设计绊倒这位老大爷然后趁机偷了他的钱袋不知可有此事?”
何墨芽鼻子一歪,毫不畏惧“哼,有没有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呀呵,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本官指使他这么干的不成?我虽是县令,但是也不差这么点钱,何必要让一个老头去干这种事。何墨芽我看你是不打几板子不说实话了,来呀,上家伙。”
听闻此言,一旁站着的师爷何豆发急了,连忙安抚“大人,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她一定是气糊涂了一时失言。您先别急着上家伙,让我去沟通沟通。”
胡县令不屑的回道“好吧。”
何豆发连忙下去小声询问此事“芽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惹了这么个**烦?”
何墨芽一脸无奈“爹,我也不想啊,这次是我不招惹,祸自己跑来了。这老头他故意晕倒在我们门口然后说是我们绊倒了他,还说偷了钱,简直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计,上去问道“大爷,你说我们偷你的钱,那么请问偷了多少钱,怎么偷的?是绊倒的时候顺手拿的还是绊倒之前就拿了,还有当时来我们客栈买酱料的客人这么多你怎么就确定是我们拿的?”
这……一系列问题把老伯搞得晕头转向,他哪里知道的这么详细。偷偷瞟了一眼县令大人想让其帮忙支个招,无奈县令大人故意避开眼神装作不知道。
老伯只好瞎说“这个小丫头偷了我一百两银子,大人,那可是我的养老钱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行动本来就不方便,好不容易攒够了一百两银子正准备回家养老呢,结果出来这么一事,我现在是什么都没了。”说着,老头子就当众大哭。
搞得门口的看客也跟着哭起来,有好多人开始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起来。对此,何墨芽又有一计“一百银子,好像还挺多?那么我再问问老伯,你这些钱是从何而来,如果是你自己干活赚的钱,算它每个月十文钱,干十个月才有一两银子,一百两就要一百个月。粗粗一算要八年左右的时间,这八年里你又要吃喝扣除这些钱,起码又得好几年才能攒够这一百两。那我又有疑问了这一个月十文钱的好差事你从哪里找来的?我客栈的掌厨师傅一个月只有六文钱,其余伙计才四文钱。既然有好差事,为何穿着如此破烂不堪?大家伙说说,这么一个老伯走在大街上谁能看得出来身上藏了一百两银子。再说我是开客栈的,一百两银子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又何必要他这一百两。”
“对啊,是啊,好像有道理。”
听的百姓们开始议论起来,何墨芽这人物,他们可是老早就听过的,在他们心中这小姑娘不仅聪明能干还很正义,怎么可能去偷老伯的钱。这根本不合理。
堂上的老伯一看这情况有些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闻此言,张子恕也忍不住要说几句“是啊,按照何老板的推理是这样没错。不过也不排除这位老伯的钱是之女给的。因为从头到脚,他都还没说过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说何老板,麻烦你以后说话慢点,给人家一点瞎编的时间,否则人家又要告你污蔑了。”
“好啊,那我不说了,我想听听老伯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位衣着褴褛的老伯怎么会有一百两银子,难不成真是子女给的?”
老伯一时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又忍不住朝县令瞥了一眼,县令无法,只好打断“我说,到底是你们在审案还是我审案,现在是搞清楚这笔钱到底是不是你们偷的,不是追问钱的来源。你们这是故意扯开话题扰乱公堂。”
一旁的何籽盐听不下去了也要说几句“县令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作为被告人,我们也是有权替自己的清白说上几句话的。搞不清楚这笔钱的来源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根本没有偷钱这回事,二是这位老伯偷了别人家的钱,后怕东窗事发然后就嫁祸给了我们。说不定此案了解之后您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查获了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到时候你可就要升官了。”
众人被他的言语逗乐了,县令大人则是黑着一张脸不再阻拦。
眼下,没人帮忙,老伯只能自己回答了“是啊,这钱是我儿子给我的。他让我养老。”
“原来是这样,既然……”何墨芽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子恕就忍不住抢话。
“既然是你儿子给的,那说明你儿子很有钱,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亲自送送你或者雇辆马车什么的,这大热天的让一个老人走在街上根本就是不孝,如此不孝之人应该遭到百姓的谴责才对。对此,草民请求县令大人把他儿子抓起来,游街示众。”
“对,游街示众!”
底下听得百姓又忍不住插嘴。
这下把县令大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我说你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现在是在审绊倒老人一个案子,你们这都说哪去了?”
张子恕悄悄地冲何墨芽眨眨眼,何墨芽一脸鄙视,这个坏人居然学的这么快,这么快就把自己的话给抢了,哎。
县令大人一片混乱,知道堂下三人能言善辩,若是没有十足证据难以定罪,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于是县令连连喊退堂,暂时把他们关押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