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段时间,县令大人立刻把事情禀报给金家。
“金老夫人,这事难办啊。何墨芽和张子恕两人一唱一和在公堂上夸夸其谈,把严老头说的哑口无言,就快撑不下去了。”县令大人一脸纠结,心急如焚想要金家快些支招。
谁知金老夫人这个幕后主使居然不慌不慢,依旧闲心慢道的喝着茶,仿佛跟她没关系一样。
这下县令更是着急了,小眼睛不停的转着,心里各种揣测不断,莫不是金夫人已经想好了退却之法?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正欲开口询问,金老夫人才缓缓启唇“很简单,既然无凭无据那就制造一个人证物证俱在的场面。买通昨天买酱料的食客,然后再……”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那双高贵仰视的双目忽然一转变得犀利狠辣,随后手里的茶杯猛地一摔。
溅起的茶渍伴着瓷器碎裂声狠狠的叩击县令的心,把他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夫人鄙夷的笑着,薄唇轻启以十分轻细但狠戾的声音说道“打断他的腿,嫁祸给何家。另外多给那老头一些银两,就说本夫人买下了他的腿。若是敢泄露出去,我就买了他的命!”
一听这话,县令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当朝瘫倒在地,这老头可是他们家的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为了一己私欲就要打断他的腿。想不到金家这老娘们还真够狠毒的。
县令连连点头,赶忙出去。
不久,再次升堂,这一次金家人还有何家的所有亲戚都来,就站在外面盯着。
才几天不见,老伯忽然残了,一瘸一拐的在衙差的搀扶下上公堂。见此,何墨芽,张子恕和何籽盐都大吃一惊,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吧。
三人愤愤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此时的县令大人正襟危坐似无事人一般。
“这个绊倒老人加偷钱一案本是小事,无奈种种原因拖到现在。这中间还发生老伯腿脚不便成了残废,经过郎中检验,是因为摔了一跤把骨头摔碎了,如今落下这样的毛病。所以对其恶劣的行为,本官决不能姑息何墨芽,张子恕,何籽盐三人。”
听到此言,身后的街坊也颇为气愤,纷纷议论着,不过是磕绊哪有这么严重。况且前日升堂还见老伯腿脚良好,稍有跛脚,如今怎么残废成这个样子了,一定是县令大人暗中使坏。
想是这么想,不过人人都知道县令大人是一方皇帝,哪敢跟他叫板。只好同情的看了一眼何家的三人。
何墨芽嘴角一撇,不屑的回道“县令大人,既然你说有郎中证明,那么就把你的那位郎中请出来吧。”
一听这话,县令笑了,如此一来她何墨芽就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不久,郎中果然到了“回县老爷,这位老伯的腿是摔伤,骨头已经碎裂。”
“听到了没有,何墨芽。想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老伯的钱都要抢,如今已经落下残疾加之子女不在身边,你叫他如何存活?”
讲到这里,老伯忍不住嚎啕大哭,他是有苦难言。想来勤勤恳恳为金家办事,不求工钱少,只要能讨口饭吃便觉得心满意足,到老却为了金何家的事情废了一条腿。
远方的妻儿还在家里等他回来,如今弄成这个样子他们一定会伤心的。越想越伤心,老伯早就哭的一塌糊涂。不明其意的百姓见他这副样子又有郎中证明,不由得开始怀疑何墨芽的为人。
此时的何墨芽想冷静都难,这算什么呀,这叫什么事嘛。
这还没完,很快从人群里走出一些人,都恭恭敬敬跪在公堂上陈述当日情景,纷纷一口咬定是何墨芽三人绊倒了老伯,趁机再偷取钱财。
张子恕也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这些平日里光顾他们生意的客人怎么转眼之间反咬一口。看来县令大人还真有通天本事,转眼间就要良民做了坏人。
如今证据确凿真是百口莫辩,张子恕一气愤就喜欢用嘴巴咬着手指,如今真是气愤难当。真是山高皇帝远县令称霸王。
如今的他们即使有理也无法跟县令大人说,望着堂下一片哑口无言。县令乐了,门口观望的金家也大呼一口气,总算是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何家人看形势不利都揪着心害怕起来,铁家小女儿铁盛男童言无忌的一句话,惹得金家跟何家争锋先对,开始在堂外大骂起来。
仿佛一团乱麻一样越来越混乱,何家亲戚仗着人多团结起来帮忙,金家也不差,还有不少家丁使唤。二三十个人扭打在一起造成场面混乱难以控制。围观的百姓生怕伤着自己,纷纷往两边靠,如今是堂上无戏堂下好戏连连,众人的目光早被他们吸引去了。
几番扭打,铁亚男被无心人绊倒,手里的孩子也磕在地上,嗷嗷大哭。索性紧紧抱着又有襁褓护着没什么伤,只是肿了个大包。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哭,众人才停下了打斗,金家老夫人和金少爷被这娃娃吸引,他们心知肚明,眼珠飞转,寻思着什么。
堂上县令被这些无谓的争吵搅得一片混乱,想来这件事要不早点结束,定会节外生枝。既然何家无法反驳就这么判了吧。
正了正声,准备开口被一个清脆的声音阻止“等等,此案有冤。”
众人寻声看去,发现来人不是别人真是县令的干女儿铁秀儿,铁秀儿走上前,不下跪不行礼,态度决绝的说出了惊天大秘密“众位乡亲,事情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一直以来都是金家联合县老爷在期满你们。何家遇到的种种官司种种不如意都有金集的参合。这位老伯不是别人正是金家的总管,他们派他设局让何家身败名裂以此报上次官司之仇。众所周知金家大小姐陈夫人是官太太,她的夫君比县老爷还要大,所以县老爷便因此帮着他们布置了这一局。”
说着,铁秀儿还不忘当众撕开老伯的裤脚,露出一双淤青的腿“这条腿上有严重的淤青和肿胀,但是从颜色上来看是昨天刚发生的,如果是绊倒的时候就有的伤痕应该是暗色的。站着的各位都是忙农活的人,难免磕着碰着,对于淤青的颜色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众人一听这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到了县令身上,此时的胡县令骑虎难下,金家也十分难堪。金老夫人愤愤的看了县令一眼,就先走了。
县令无法只好放人。何墨芽三人都松了口气,这次可真的要好好谢谢铁秀儿,不过金家与县令勾结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正想询问,发现人不在了。
何籽盐连忙上去寻找,何墨芽则是摸了摸跪麻的腿,在张子恕的搀扶下回了客栈。这次九死一生多到底都要感谢铁秀儿。
铁家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对她改变了看法,铁家二老很满意,觉着女儿又变回来了,她的心始终是善良的,即使稍有糊涂也只是一时蒙蔽,最后幡然醒悟依然还是那个淳朴善良的女儿。
就在铁家盼望着能与女儿重逢的时候,却从何籽盐口中得知女儿不知去向下落不明。这让刚刚松口气的铁家又不得不揪心起来。
铁老爹拍着桌子大骂道“这个不孝女,真是不省心。都跑哪去了呀,不知道爹娘很着急吗,真是不孝,大不孝。”
铁何氏忙上去安慰“她爹别生气,保重身体。我想秀儿一定是为上次我们赶她走的是耿耿于怀,再给她点时间,等玩累了自然会回来的。”
“是啊,姑姑,姑父,你们就别担心了,要不我们几个一起出去帮你们找找?”
铁老爹感激的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何墨芽看了一眼张子恕,示意其跟自己出来。
”张子恕,表姐平日里最信任你了。这次我们分头去找,你要是找到她就想办法让她回来。旁晚时分,我们还在这里碰头。“
张子恕点头同意”好。“
两人立马风头去找,想到表姐在公堂上的一番话,她就更加担心会遭到金家的县令的联合报复,一个弱女子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到她,把她安全带回来才行。
果不其然,此时的铁秀儿真的遇到了打手,那些打手各个蒙着脸,手持兵器面露凶色着实下人。铁秀儿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谁想,这些大手凶神恶煞步步紧逼,铁秀儿虽然不偿命但那也不糊涂,自己一普通女子平时不惹麻烦,唯一的麻烦就是这场官司。想来这些打手不是金家派来的就是县令雇来的,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这里地处偏僻荒无人烟,该找谁帮忙。
情急之下,铁秀儿只好大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快来救救我!“
打手们听到这句话顿时幸灾乐祸,也不急着下手”嘿嘿,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