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振顶着那个大荷叶小心的走着,来的时候不须注意,但现在范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现在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植物,甚至还有新的植物在努力的生长着。原来空旷的林间,如今已成了植物的集市,到处充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青蛙的鸣叫,让范振感到是那么的不伦不类。
范振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前挪,走的很用心很仔细。因为如果不仔细点,稍不注意就会绊住一根蛇一样的树藤,再不注意又会踩到一个气球样的不知道是啥植物的果实,发出“彭”的爆裂声,甚至偶尔还可能从天上掉下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下来。
就比如现在范振从自己头上摘下来那条虫子,全身红色的花纹,头部还长着甲,眼睛小的基本上看不见了,但牙齿却很有派头,看起来...确实很厉害的一口牙,把范振的荷叶帽子都给咬了一个大窟窿。
幸亏走的还不算太远,范振返回树洞的洞口边上又重新折了一根荷叶戴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看了看手掌里那条小红虫,那虫子就跟地球上会变蝴蝶的大青虫一样,长的肥肥胖胖的,就是不知道这货会变成什么,范振也不太想知道。
小松鼠依然在磨它的猴头菇,啃的很香很香,范振把那条小红虫放到它眼前,它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来小家伙不喜欢吃虫子。既然扫帚头都不喜欢的东西,范振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保留了,看了一会就把它扔到了一颗树的树叶上,没再去管它。那小红虫抬起小眼睛看了范振几眼,就扭了扭身子,哧溜哧溜的爬走了,速度却也不慢。
范振左右瞧了瞧,想找一条路出去,结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那里像是一条路。到处都是缠绕的藤蔓和颜色各异的小树、花草,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就那么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长了这么多东西出来,范振待在这种地方,总感觉自己的心是提着的,总在想着那头变成白花花的骨头的“小猪”。
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就像自己小时候在乡下看见的那些麦田里的小道一样,那本不是走人的地方,但很多人都贪图方便从那里走,一个人就会带来两个人,两个人就会引来一群人,慢慢的那块麦田里也就多了一条路。
范振如果想从这里走出去,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方法,自己开出条路。
把身上的海螺背好,衣物穿紧,拿着白骨刀和黑棒子,范振决定朝他的左手边的方向出发,那是范振来时的方向,当然,那是范振自认为来时的地方,对与不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本来范振还想问问肩膀上的扫帚头的,但范振问了好几次,那小家伙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问的急了它就用脸摩擦范振的耳朵。范振没办法,只好放弃了,看来这只松鼠的智力并不高,也就比地球上的松鼠稍微聪明一点点而已。自己还是对它抱的期望太高了,指望它找到回营地的路的梦想破灭了。
范振一只手拿着黑棒子在前,另一只手拿着白骨刀在后,小心的往前走着。眼睛还要时刻的观察着左右,就怕忽然蹦出来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
那根黑棒子范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研究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奥秘,但这根棒子现在终于显出了它的威力。所有的奇奇怪怪的植物只要棒子一进到它的一米范围内,就自动的躲了起来,有的缩到树上去了,有的钻到地下,更有一棵长着满身尖刺像个球样的植物,直接滚出去五六米远,足球大的身子,竟然缩成了石榴大小。范振明显看到那东西还在一抖一抖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记得范振第一次发现这根棒子的好处,还是在看到苔藓豆子的时候,那些冒着烟的苔藓碰到棒子就吓的躲到了地下去了。这次范振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它带给自己的震撼,这tm就是一个无敌神器啊,怎么上次遇到那只双头怪的时候,没见它有这么大能耐呢,难道这东西只对植物有用处?
范振对这根棒子越来越好奇了,但棒子就是根棒子,没有机关也没有螺丝。从一头找到另一头连个小孔都看不到,表面说不上光滑,但也不能说是粗糙,但具体是什么材料做的,范振还真说不出来。范振也只能把它当做一根特殊点的木头棒子对待,再说只要它能帮自己忙,干嘛非要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呢?范振现在已经变的很实际了。
仗着牛逼的黑棒子,范振一路畅通无阻,周围的所有东西都躲的远远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半路上范振又看到了那种吃虫子的葫芦,一根藤上结了七八个,正挂在哪里晃晃悠悠的,周围围满了昆虫,其中竟然还有几只范振昨天见过的虎头蜜蜂。
范振一直对这种全身长口的葫芦很好奇,此时有宝在手也不觉得这东西有啥可怕了。他走上前去,找了一个葫芦,趁着这根葫芦藤还没来得及跑,上去就把一个葫芦给打了下来。
整根葫芦藤被范振这一下突然袭击吓坏了,有几个葫芦都来不及把小虫子吞进去,就被葫芦藤拖着上了大树,行动间就像蛇一样盘旋蜿蜒,顺着树干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了一个被范振敲下来的葫芦留在了地面上。
范振看着这一切,就像看电影一样,等确定那葫芦藤逃走了,范振才意犹未尽的去捡那个葫芦。他先是用棒子戳了戳,没有动静,然后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反应。范振这才走上前去,把葫芦捡了起来。
整个葫芦有二三十厘米高,形状酷似阿拉伯数字“8,上细下粗,腰部位置竟然还生了一对翅膀样的叶子,只是此时还很小。它的表皮是接近透明的翡翠色,隐约能看到内部有水一样的液体,此时却只装了三分之一。起初范振看到的葫芦上部的嘴巴,此时竟然一个都看不见了,光光滑滑的就像从来就是如此一样。
范振猜测这是一个有生命的葫芦,难道是自己把它打下来,才让它变成这个样子?从它腰部小小的树叶翅膀和肚子里只有一小部分的液体,范振猜想可能这东西成熟了以后还能飞吧?也许他肚子里的液体还是一种武器也说不定。
范振拿着葫芦胡乱想着,非常想研究研究这葫芦里到藏的是什么东西,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到营地再说吧。把葫芦放好,范振继续往前走着,有黑棒子开道,范振忽然觉得这地方景色其实还不错,要不是担心营地里的小八和阿鱼,范振还真想在此地留一晚上,仔细欣赏一下,顺便给自己找点有用的东西,就像背上那个葫芦。
小雨哗哗下着,打在荷叶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很悦耳很好听,像是一首欢快的乐曲。
范振忘记了时间和自己迷路的事情,一边走着一边哼着歌......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离开他他却拿着鲜花
说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不可思议吗梦在瞬间崩塌
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
肩膀上的扫帚头对范振唱歌显然很不满,连手里的猴头菇都不啃了,用小爪子一个劲的拽范振的头发。范振才不管小家伙对自己的抗议,正高兴的时候,而且还没人抗议自己五音不全,不唱个尽兴怎么可能停下来。
把小家伙的小爪给扯下来,范振嘿嘿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拿了个红果子给它,小家伙果然是个真正的吃货,见到果子就把什么都忘了,探出身子就想去接,但它手里还有一个猴头菇,这让它很为难,瞅瞅范振手里的红果子,又瞅瞅自己手里的猴头菇,小脑袋来回转了几次,也下不了决定。
看范振坏笑着想把红果子又放回口袋,小家伙立刻着急了,把猴头菇一扔,就去把范振手里的红果给抢了过来,但后面可能还是舍不得猴头菇,又抱着红果子跑到了地上去捡。但它只有两只小爪子,注定不能满足鱼与熊掌都要兼得的欲望,急的小家伙把尾巴摇的直响,也把范振笑的肚子疼。
范振**小松鼠也**够了,看它那着急的样子,范振感觉如果再让它这样下去,能把它自己折磨疯掉。把小家伙给提溜上肩膀,又把猴头菇和红果子一样撕了一块,让扫帚头一个爪子抓了一块,小家伙这下满意极了,高兴的从范振左边肩上又蹦到右边肩上,嘴里还咕叽咕叽个不停,头上那个小扫帚把范振的脖子扫的痒痒的,让范振不得不按住了小家伙让它老实点,它这才安静下来悄悄的开始磨吃的。
此时的范振已经离开躲雨的树洞很远了,后面路上因为惧怕黑棒子而躲起来的植物,在范振走远以后又重新占领了哪些地方。范振没去管身后,他也管不了,他只想往前走,找到回营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