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喃喃而动却没有说太多，当年到底是何事能让父亲如此激动呢？难道是与母亲有关？虽然说自己被下毒，父亲不会无动于衷，但平日里看父亲风轻云淡惯了，当下还是有许吃惊。
顺着父亲的话问道：“爹，当年到底是何事？能让您怎么不高兴。难道与娘有关？”
司相突然停住，转过头望着凌霜久久未语，最后道：“为父绝对不会让当年之事重蹈覆辙！”轻拍着凌霜的手臂安慰道：“走把，与爹爹一齐去花园看看，让管家把各个院子都搜搜。”
司相脚步很轻很慢，似乎有千万绪在心头萦绕，走一步便叹一口气，道：“霜儿，你为何要选择那身体残缺的九皇子？虽然为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知道你私下并未与九皇子私定终身，为父倒是看出来了，九皇子或许倾心与你，但，九皇子未必是个好人选！”
“爹，你为何不喜九皇子？因他无权无势吗？还是身有残疾？”凌霜朝着司相问去，不觉间加大声音，语气中略透着不悦，她当然知道司相一向不喜瑾煜，但，凡是总得有个缘由。司相不喜瑾煜到底是为何？
司相把后面跟随着的下人都遣退，挽着凌霜的手缓缓步入碧荷亭中，此时满池荷花盛开，清波荡漾碧叶连天。不少荷花清水露珠流动。
司相和凌霜走到碧荷亭，坐下后。下人斟茶摆上点心后渐渐退下，司相语重心长对凌霜说道：“霜儿，你自小在楚国长大，可听说楚国有个空幽谷！”
凌霜准备刚刚端起的茶杯，茶杯里的水倾倒出来，把她白皙的手指烫了，她差点被把茶杯给甩出去，当下极速的把茶杯放下，手绢把手指包裹起来，掩饰内心的震撼。
司相连忙道：“烫的重不重，霜儿，为父给你把吴大夫喊来。”
凌霜挤出难看的笑容，道：“不必了，爹，您刚才说什么？”
司相担心道：“真的无事？”
“无事呢。端茶被烫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您继续说，女儿听着呢！”凌霜用手袖把烫伤部位遮盖起来。
“传言楚国有第一大杀手组织，叫空幽谷！”司相思绪飘远的述说着。
“嗯？这空幽谷女儿倒没有听说过。他们都是干嘛的。”凌霜把额头上渐渐冒出的细汗擦拭一番，手绢轻轻的扇风，这夏天刚刚到，未免太热。
“空幽谷是专门替人买命，杀人越货。听闻整个楚国绝大部分的清楼、姬院、梨园、还有赌场、客栈、饭庄都是空幽谷主子所开！”
“有如此之多，女儿还以为空幽谷的杀手只收买人命！”凌霜瞪眸露出讶异表情，这些确实是她不知，她以为空幽谷培养杀手和女细作完全是为了某个权倾朝野之人来笼络人心。未想到还涉及楚国经济。想来楚国的经济命脉大部分都在主子手里，谷主居然如此能耐。她还真看不出来！
可是这根李瑾煜有何关系？
“嗯，几乎黑面势力是空幽谷一手包揽，楚国有空幽谷，而我大燕国便有那九重门！”
“九重门？也是跟空幽谷类似的组织？”凌霜听着这九重门似在那里听过，如此耳熟。可有细致想却想不起来。当下顺着司相话：“爹，是不是这九重门跟空幽谷有相同之处。”
司相点点头：“这九重门比空幽谷更甚，**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做，连老少妇孺都不放过！”
“手法这么狠？”凌霜惊呼，她在空幽谷谷主身边伺候大约有一年之久，每回下面各分堂堂主，和尊者们回报之要事她也站立在侧，除开培养那些无辜孩子做杀手外，空幽谷做法倒也不那么残忍。
“是啊，但你所知空幽谷的主子乃何人？”
这个凌霜真不知，和九皇子李瑾煜有何关系，难不成……
“爹，您是不是要说九皇子李瑾煜便是那九重门的主子？”
霎间，凌霜心跳重了几分，呼吸压抑。想，最好不是瑾煜，如果真是他，那自己空幽谷的身份他不会不知。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接近到底是为何？
难道真是为了司玉两家的势力故而所设下一步步棋局？而自己便是那可怜的棋子……
天……
凌霜小脸几乎吓的苍白，全身寒冷而至，久久未语，司相看的出凌霜的失态，焦虑道：“霜儿，你这是何顾？”
当下，凌霜重重的握着司相的手，双眸睁得突地，焦灼的问道：“爹，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瑾煜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是那九重门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司相被凌霜的失态惊吓住，道：“霜儿，你这是何顾？不要吓爹！”
突地，凌霜冷静下来，爹如何也不会瞎编乱造骗自己，以为他眸子里的关心从来都不假的，而且还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女儿情况下。是自己太过焦虑了。
把扶在司相手臂上的双手收了回来，低头沉思，半响后道：“爹，您是如何查出来的？”
见凌霜平静下来，司相紧皱的双眉放松，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儿渐渐为那九皇子上心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玉公子告之与我，叫我和你说一声千万别和九皇子走的太近，可为父每日下朝回来就不见你踪影，每日晚膳过后想找你长谈，你便已经睡下，到底是父亲没有告诉你，把你给耽误了啊！”
最后司相无奈道：“未想到皇上寿辰那日便会赐婚与你，而你也不和为父商量一番，便私下选了九皇子，你不喜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随便选个都行，尤其是四皇子，你舅舅与我都看好他！”
“爹，可是四皇子李怡有断袖之癖！这也行？”凌霜目瞪口呆的望着司相，怎么想也想不通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推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接着道：“而五皇子你也是知道的，我自来到燕京城就和他不对盘，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们两个一见面就打架，我如何也不会选择五皇子李溢的！”
这剩下的当然只有九皇子李瑾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