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么半夜三更回来,本就是个事,如何能让父母接受她去迎春楼赚钱的事呢,阿春回屋里的途中一直在想。
“爹,你也知道咱家现在的境况。”
本来还待发飙的沈书贵,一进屋就被阿春这句话堵住,不知道该骂阿春啥了。
“咱们家现在已经从沈家那里分家出来单过了,只是,就算是单过,沈家那边却还是打咱家的主意,不放过咱家,而且,咱们家现在落魄成这样,人家更是想欺负就欺负,咱们现在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阿春说的话很有道理,阿春娘这时站在旁边,听了阿春这话,白日里的眼泪这时又被触动了,默默的流了出来。
而沈书贵听了阿春这话叹了口气,说道“爹知道。”
这时,阿春没再继续说什么别的,只是说道“爹、娘,你们跟我到小屋去吧。”
说完,便先行去了小屋,阿春的爹娘,阿俞跟在了其后。
小屋里点着烛火,而阿春一进屋便关上了小屋的窗户,拉上了帘子,又关上了小屋的门。
阿春的娘看着阿春这么古怪,不禁问道“阿春为何关上门窗?”
瞅了眼自己的娘,阿春也没答话,掀了床单,取出了床底下的两包银子,哗啦啦的就是往床上一倒。
而见了这么多钱的沈书贵跟纪宛眉都是张大了嘴,差点呼出声来。
“爹娘莫要叫嚷。”阿春适时的制止了两人的呼声“若是让邻居们听见了,会起疑心的。”
自己家姑娘这么说完,两人都没叫,但是也是惊讶的眼睛嘴巴都成了圆形。
而一旁的阿俞早就知道了这事,所以这时候表现的很是淡定。
“孩子,这钱,你是哪来的?”沈书贵走到了床边压低了声音问道,眼睛里是一副的不可置信。
“这钱,是我去迎春楼赚的。”阿春如实说道。
“迎春楼?”纪宛眉问道。
起初她娘还不知道迎春楼是个啥地方,但是女人不知道,男人却不见得不会不知道。
一听了迎春楼三个字,沈书贵的脸上立时气的满脸通红。
“你怎么去那地方赚钱!”沈书贵这话完全是用喊的。
“爹,你莫误会,我去那,只是帮她们编排曲子而已。”阿春赶忙解释,若是再晚一步,沈书贵决定会暴怒,那时候附近的邻居肯定都会被惊醒的。
而沈书贵听了阿春这话,方才淡定了一点,但是仍然很气愤“那种地方就不是正经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爹,我去迎春楼只是编曲子,不是干别的。”阿春又重复了一遍。
“编什么曲子,你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编什么曲子。”沈书贵还是不依不饶。
此时,阿春娘也是听出了味,一急之下,拽起了阿春的胳膊就撂起了她的袖子,只见胳膊上的朱砂痣还在,方才安了心,定了神。
而瞧见朱砂痣还在的沈书贵,也是安静了下来。
“放心,娘,我只是帮他们做曲子编排节目去了,没干什么别的。”阿春见父母冷静多了,方才解释道。
随后,阿春又将自己在迎春楼的事细细的告诉了父母,而父母听了,既生气,又是讶异,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自己等人,怎么不知道。
而生气归生气,自己的女儿毕竟是为了她们着想,自己若是再生气,也是气自己不能给女儿一个稳定的生活。况且,她们现在还真的就保护不了她,父母俩人一年到头只能赚上几十两银子,而阿春一天就能挣出一千两,光是论钱数,这做父母的还真是汗颜。
但是,一想到女儿去那种地方,阿春的父母心中还是不免难过,不放心。
后来,阿春又把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她们听后更是惊讶。
阿春娘则是拽着阿春左看右看确定这是她的女儿后,才松了手。不信终归是不信,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是自己如假包换的孩子。
爹娘问阿春是如何会武功的,阿春只说是晚上有人托梦梦到的,这个时代,还是十分的封建迷信,而阿春突然之间会武功了,自己的爹娘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又被阿春说的一愣一愣的,才停住了盘问。
而且迎春楼那边,阿春是已经签了契约的,说以,现在就是想不干都不成了,父母这么一听,方才默认了阿春去迎春楼赚钱的事。
而消停之后,阿春便又同父母商量了起来,阿春在迎春楼一共赚了一千六百两,而在柳州城的南城富人区买一户普通的房子不过一百两,至于好一点的房子,有个二三百两也就能下来了,她们现在有钱了,自然,也能搬个好一点的房子了。
父母听后,都是呆呆的,愣愣的,不知道在想啥。
阿春瞧着父母的样子,似乎好像都还没有从钱堆里回过味来,而父母虽然呆呆的,但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了都听阿春的。
跟父母讲完了房子,父母刚要回屋,阿春便又想起了沈书贵大考的事,于是又说道“爹,书院的杂工活你还是别去了,还是专心在家读书准备明年的大考吧!”
“这、、、”沈书贵本来才刚刚被一大笔钱砸的有些幸福的晕了头,这会,女儿又跟他说起了大考,难免有些没回神。
“爹,我相信爹的学识,定能考个好的名次出来,就算不成,也当去大考长见识了,反正咱家现在有钱,爹爹就算不去做杂工也不用愁吃穿,何乐而不为呢!”阿春继续鼓励的说道。
而这时,阿春爹才回过身,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夜,便在阿春爹娘激动的心情里渡过,而这一夜,阿春的爹娘也没什么睡意。
太阳初升,本该去上工的时辰,阿春的爹便早早起来去书院请辞。
想了一夜,阿春的爹还是决定如阿春所说,准备大考,自然,工也不用去做了。
而阿春的娘也同阿春爹一道,去了绣房将工作辞了,她们家,现在也不需要她们挣的那点微薄的工资了。
阿春的爹娘辞职完,便又一道去了菜市场,买了些肉菜烧酒回家,给闺女们做好吃的。
晨时阿春一醒,底下便是香香的肉味。
她们家里如今终于能吃顿像样的饭菜了,阿春瞧着心里高兴,这钱,终于能花的不藏着掖着了。
早上一家人香喷喷的吃完饭,阿春一家人便开始出动了。
阿春跟纪宛眉阿俞一道,阿春爹沈书贵自己一道,全部都出门。
阿春一行,主要是为了逛街,添置物件,而沈书贵,则是负责找房子,如今有钱了,她们要好好过,活的像个人样。
前两天阿春便跟阿俞在衣店里订了几套衣服,而这两天刚好到时间去取,正好,一道跟着阿春娘去衣店正好取回来。而到了那衣铺,阿春娘又是订了许多套,春夏秋冬,她们一家人四季的衣服都有。
出了衣店,娘三个又去了首饰店,买了些配衣服的珠钗首饰,打包好了,放在菜篮子里,方才出来。
她们娘三个穿的破烂,去衣店首饰店,若不是阿春上来就亮出了银子,恐怕那店家都不爱搭理她们。
东西放在菜篮子里不惹眼,阿春现在也有武功,就是白日里拿着这些首饰她们也不怕。
今天不是公休日,柳州南城的这个街道上人不是很多,但这个街算是柳州最繁华的,所以,今天人也不少。
出了首饰店,阿春忽然又想到了一样物件,便是领着母亲妹子又拐了个弯,去了另一条巷子。
眼前的巷子人更少,一个个刚做好的马车架摆放在路边,旁边是驯养的一匹匹的骏马。
这地方不是别的,正是个马车行,阿春刚才想到的物件就是这个马车。
她们家住城西,此处为城南,阿春从家走到城南,一走就是一个时辰,着实累人。而阿春从前是个懒人,现在也不勤快,让她走这么久,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马车有现成的,也有订做的,阿春瞅着那些辆马车,忽然又想起了沈梅雪坐的那个破马车,便指了指眼前最好的那个马车,问道“师傅,这个马车多少钱?”她要比沈梅雪那渣坐的马车要好,而且不只好一点点,要最好滴。
卖车的师傅瞅了瞅阿春这个穿着破烂的丫头片子,又瞅了瞅旁边同样旧布衣的纪宛眉,便就随口说道“这个车要五十两银子。”也没合计她真是要买货的,只想着是来打听价钱的。
“五十两?”阿春反问了句,看了眼卖车师傅鄙夷的眼光,一路上,她们娘三遭遇的好像都是这种眼光。
“四十两,成,我就买了。”阿春砍起了价,前世她坐的马车可比这个要好几十倍,想筐她,没门。
那师傅听了阿春的要价,以及说的语气,一时之间竟有些拿不准,难不成这一家三口真是来买车的?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成”不知道眼前这个丫头是否真能拿的钱,反正,四十两他是稳赚不赔。
阿春一听,成,便大大方方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四十两银子递给了面前的卖车师傅,而那师傅见了银子更是有点不敢相信。
接过了钱,卖车师傅脸上立马换上了讨好的笑。
“这位小姑娘,您可还要选马,我家这里的马都是上好的宝马,您这边看看,还有马夫、、、”接着卖车的又给她推起了马跟马夫。
马,她自然是要选的,而马夫,就先不用了,这马,她还是驾驭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