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女娲造人之后数十万年,岁月亦如逝水,山河聚变,无数日月星辰替。
山中荒野人,繁衍聚争为人族,踏遍“神州”沃土,造文明,兴战事,三皇五帝。更有胜者得取神灵传呈,思天道,改轮回,修为“仙”者,立于天之上。借灵力法术建天宫,宣仙之一界,凌驾众平庸生灵;对其凡人修行者,及“万物”制定天道轮回“万理”纲常成规之矩。又有功德修为至高者为皇,制天庭,分高低,称——宣天大帝。
自古人族修仙者,需经善德,乃为世间行善之功德;修为加身,亦有借天地灵气淬炼经脉肉身;二者相辅相成修至大乘,终经上仙之界雷云心劫考验,方能登入天界,赐宝殿,不堕轮回,记载为仙。
而天之界下,有各修真门派争于大地,划地为界,又占其灵气汇集之山川,群雄割据。
数其中两个门派最为势强鼎盛,南有焚天宗宗主慕容傲天,一身焚火真决已至大乘,运出功力,举手投足熔金化石,至灰飞烟灭不过弹指之间。又闻北有剑宗宗主雁难离,自创天剑九变剑诀,夺天地造化,开山破土,执剑群雄之巅。
其余,尚有若干奇门修真小门小派各有所投,依仗两大势力每年每月送上各数灵石为供,才可安定自居……
南宋绍兴十年(金天眷三年,1140年)七月。
在宋金交战中,岳飞于郾城以少胜多,击败金军,顺昌大捷。
尔后,南宋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为反攻中原,挥师北上,连战连捷,收复洛阳至陈、蔡间许多战略要地,形成东西并进,钳击东京金军主力的态势。
岳飞集主力于颍昌,自率轻骑驻守郾城。金都元帅完颜宗弼得悉岳飞率军挺进中原,决定诱岳飞孤军深入,后集中主力予以歼灭。岳飞将计就计,向金军挑战。七月初八,完颜宗弼率龙虎大王突合速、盖天大王完颜宗贤及昭武大将军韩常等军1.5万直趋郾城,以精骑“拐子马”布列两翼。岳飞以步卒迎战金军精骑,命士卒以麻扎刀、大斧砍其马足;同时令其子岳云率马军精锐直冲金中军,杀伤甚众,获马数百匹;部将杨再兴等率骑突阵,斩杀金军近百人,宗弼几被擒,双方激战半日,岳飞军重创金军“拐子马”。宗弼见精锐被歼,大恸不已,又于初十增兵郾城北五里店,准备再战。
岳飞部将王纲带领五十骑侦察敌情,突入敌阵,斩其裨将,岳飞乘势出击,经三天激战,再败完颜宗弼,取得郾城大捷。
战役大胜,各将士兵勇正于城府之中休养畅言,却留下城外一地狼籍腥烟。
此时正赶上一道人进城路过,望见这满地尸首摇头唏嘘不已:“生死相拼所为何理,伤天害理,伤天害理!”
道人名贾金山,一身青衣道袍片尘未染,燃眉瞪眼小胡须,一脸清高之意;走起路来也不忘拍拍自己身上干净,起了个俗名却无半点俗人之心。贾金山十岁离家求道,现已过二十年有余,师承焚天宗旁支清澜观观主黄眉道人,却一心经常偷跑镇中各赌坊玩乐消遣,只习得几手简单吐呐炼体之法及赶尸技巧,防身都尚有不足;为此,五年之前黄眉道人一怒之下也将其赶出了清澜观。
话说这贾金山至从被逐出师门一路也算是漂泊流浪,孤苦无依;又正值宋金两国交战,所到一处正想找点谋生之事,却就因战事逃串,经常是夜不能寐,饥不择食。
多番饥寒交迫之下也让其急中生智,运用所学之赶尸技巧,每逢一处战事就靠帮其战死兵士家属赶尸至乡赚起生计。不过又是几番折腾下生出懒惰偷巧本心,收取齐费用后,基本随心找取一尸便赶往上路,不但如此,赶至一半或更少便随意挖个坑埋掉,毫无责任之心,骗子无疑。
这日,贾金山进郾城之时,于城门口见两暮年夫妇痛声哭泣。
老妇人简朴蓝色布衣,银白长发盘于头顶,五官样貌已被满面皱纹及痛哭剧变表情含糊不清,泪痕滑落失声留涕:“孙儿啊!~我的好孙儿啊!~你为什么要去投军啊!~你爹就你这一脉单传,你说你让我们怎么给你死去的爹交代啊!~”
妇人身旁自然是同样白发的灰衣老汉,老汉细眉润眼,同样也是失声痛哭:“孙儿啊!~孙儿……”
此时老妇突然转头对向老汉,面露怒色暂停哭泣:“都怪你!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如果那天不是你同意他去投军就不会有今天,也就不会今天离我而去……”言语诉至“离我而去”时,又转哭腔浓烈。
老汉也是停住哭声,大声怒吼回应:“你简直是混帐!胡说八道!孙儿他自己要走,这能怨得了别人吗?你以为我不难过吗?要怨都怨他自己,男儿本当抛头颅洒热血,孙儿他就算现在走了……他……他也不亏……”老汉言至“不亏”之时也是再次忍声哭泣。
老妇人闻言失去理智,对老汉冲了上去,抓其衣领悲愤交加大声叱喝:“你还我孙儿!你把我孙儿还来!我刚给他说好媒家,他就这么去了啊!~苍天啊!~”
老汉没有反驳,一阵哭泣,任由妇人抓拽衣领,再次失声捂脸蹲地:“够……了,够……了,别说了……现在人都死了,还怪这怪那,赶快找尸首吧,好好埋了……就不会冷着。”
话音刚落,二人正欲向城外战场处寻其尸首。
方才老汉与老妇所发生一切都被不远处贾金山看了个清清楚楚,贾金山嘴角闪过一丝轻笑,朝两人拦去,伸手挡在了二人面前。
贾金山装出一脸清雅神色,左手做剑指胸前比划就道:“二位可是要寻尸?”
老汉、老妇人微微一楞,擦去脸上眼泪,妇人回问:“你是谁?”
贾金山忙回应:“在贫道回答你这问题之前,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孙儿是否是郾城之人?如若不是又是何处所生?”贾金山对此早有经验,如今征战连连,十有八九皆为外乡之人,这才明知故问。
老汉与老妇人相视一眼,却见其一身干净道袍,加上其清雅气质一时竟然相信对方真有帮助之意,老汉向贾金山拱手一礼道:“回这位道长话,家孙并非本地人,祖籍远在扬州。”
贾金山闻言心满意足,微微一笑:“我乃清澜观黄眉道人亲传弟子,刚见两位为自己孙儿离别悲痛不已,贫道虽为清修之人却也心生怜悯;实不相瞒,贫道精通驱鬼赶尸之秘术,不如就让贫道助二人寻找并将其尸首送回扬州安葬如何?”
老汉与老妇人闻言,又惊又喜,双双鞠躬行礼:“多谢真人大恩,多谢真人大恩!”
贾金山突然伸手打断二人:“且慢,这忙是可以帮,赶尸岂止辛苦,一路还有可能遇到各种危险,贫道一路清廉坦荡身上尚无分文,你二人是否应该有所表示?”
老汉与妇人瞬时明白其意,老汉急忙从腰带间摸出一两银子递出:“好说,好说,我们二人也是落难至此,身上也就剩些零散钱,还望真人多多包涵,日后从返扬州定涌泉相报。”
贾金山心中一乐,一两银子?在这乱世时期够吃一个月了,脸上却是严肃得紧:“恩,虽然有些困难,不过念你二人如此迫切,加上我又心生怜悯,就破例帮你们这回吧。”
二人闻言大喜,正待开口却被贾金山打断:“好了,事已至此,你们走吧。”
老汉与妇人一楞,老汉问道:“真人不问我孙儿是何模样?”
贾金山斜嘴一笑:“你们当我何人?我乃清澜观黄眉道人亲传弟子,你们孙儿样貌我掐指一算便知,不用多言。”
二人闻言闪过一丝犹豫,见贾金山一脸气质却又打消念头,老汉拱手行礼:“那就有劳真人了。”
说完拉着老妇人离去了。
贾金山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轻蔑一笑,而故事便是由贾金山这轻蔑一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