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至此,却遇到瓶定,丹田被填满之后再无进寸。
不慌不忙,成功吸入第三种奇异之气倒也欣喜,虽然并不知晓其用处,不过心想着等师尊到来之时便可问询。
如此喜悦之时,却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入定!
不巧!便是这无意之间,又一次沉进了意识空间之中。
话说至从那看似弱小的黑衣“善良”被这白衣“善良”给打伤于意识空间之后也是惊慌了好一阵,其间无谓叫喊、呼救亦是在这空荡的意识空间不停回荡。
随白衣“善良”离开空间,那杀气而成红色褪去,又恢复了一片漆黑虚无之色,他就这么在这虚无空间中不断漂浮,没有了挣扎,自由放松下来,任其身体自然缓慢翻滚旋转;甚至没有思考,或者说是不再去思考,心中的绝望、希望早已在根本没有时间存在的空间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只有嘴巴微张,一脸作痴呆表情的魂魄悬浮在虚无中缓慢做着各种动作。
此时的意识之中,确是有了异动。
意识空间一阵晃动。
“呼!~”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不经意凭空出现在黑衣善良不过三米之距斜上方。
黑衣善良闻见动静,放松的身子迅速恢复自然站立,仰头向其望去;脸上表情却是阴晴不辨,“他”的出现代表着从意识中“出去”的希望,可是自己无力还击,只有失落。
白衣善良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突然进入意识之中,见到另一个自己,脸上表情不由有了一丝惊讶亦有些许不自然。
缓缓飘动,两人平行而立,对视不断,没有言语,只有两人眼神中微妙交流。
白衣善良闭眼睁开,眼睛恢复一片漆黑深渊之色,虚目而待,似有被动之意;黑衣善良眼中柔光闪动,好似回忆着各种情感,述说着。
又是一阵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善良终于还是眼神一恨打破寂静:“看来这是天意,今日我们之间会有场了断。”
黑衣善良闻言,不慌不忙,将双手背至身后,忽然眼神也不再柔情迷离,眉头一皱转为坚定回应:“从你离开意识占有身体那刻起,我便猜到会有今日,只是没有想到这日来得如此之快。”
白衣善良裂嘴一笑,尖牙露出凶色,口中不时还有红色血腥烟雾随呼吸喷出,生死一役已定。邪笑:“哦?看你这架势,莫非是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十足讥讽挑逗之意。
黑衣善良面色难堪,或许是之前所受之伤过重,嘴唇已无血色。闭上眼睛,又睁开,一道精光从眼底直射而出,那是信念的坚定:“是!你很强,不论在这意识之中或是外面我都不如你!你修炼成功,又让身体重新活了过来,这一战我必败!”
白衣善良闻言一楞,突然忍俊不禁,“噗嗤~”,双手捂肚弯腰嚣狂大笑:“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死到临头莫非你还有甚遗言不成?”
奇!
黑衣善良见白衣善良如此骄狂却无半点担心,反而还是那副双手背立气定神闲模样,嘴角微微扬起:“呵呵,来吧。”
白衣善良见此情形却是大惊,顿时收敛笑容,眉头紧锁,感受着这怪异情形。
他怎会如此!?
莫非……疯了?嘶~倒吸一口寒气,眼前情况确实是无比怪异。有诈!难道他有准备?不对!二人共享记忆心意相通,能有何事隐瞒得了?这……
白衣善良谨慎至极,厉声中却透出些含糊:“你……不怕?”
形式逆转!
黑衣善良竟然学着白衣善良一般,邪邪一笑应道:“怕?呵呵,难道你怕了?”言语之间确越是自然平静。
白衣善良闻言大怒,身上杀意瞬间破体而出,“呜~”如阴风吹拂声响,一阵红雾竟从身后散出,扩散之快,成个巨大鲜红“圆球”将两人瞬间包裹在内。
鲜红“圆球”之内阴风阵阵,直刮在黑衣善良脸颊之上,如刀绞般疼痛不已,本能的伸出双手遮挡起了面部。
与之相对白衣善良见此情形,丝毫怒意未减紧盯其身,狠声一哮:“去死!”话音刚落,身体向前一倾,双脚猛踏虚空,“砰!”踩踏之处楞是被激起一道虚空白色“涟漪”;只见其右手化爪向身后伸出蓄力,左手做拳收于腰间,随时可做虚实而击。
白衣善良右爪之中红光乍起,身体如蛟龙入水又似猛虎出山,带着呼啸还是那般无比凶煞之气。
黑衣善良见其来势凶煞,脸上毅然坚定,似已有其对策一般。
白衣善良脸露狰狞之色,右手反转一扭,爪中红色煞气如潮水汇流,旋涡成型,竟有半米之大鲜红巨球形成。
巨球之中煞气飞速旋转,如有一物接近好似有将其粉碎之力。
黑衣善良自然大惊,面色一紧向后猛退,左脚微曲,双手向左右平伸做“大鹏展翅”之姿,右脚狠狠在虚空之中跺了一下,“砰!~”又是一道虚空“涟漪”荡漾而开,疾退数米。
见黑衣善良退去,白衣善良嘴角邪邪笑起,厉声轻蔑嘲道:“废物!”,左脚迈进再次蹬进,右手渐渐蓄力足够向前移动,加速对已退后数米黑衣善良使出致命一击。
眼看带有致命煞气的白衣善良右爪就要朝自己脑袋上抓来,亦是做出反映,身子微蹲,左手横挡与头顶,右手死死抓住左手手腕成隔挡姿势。
“咯吱!~”骨头碎裂声音,白衣善良一击被挡了下来,却直接抓在了黑衣善良隔挡左臂之上。
“啊!~”一声嘶吼震耳传出,黑衣善良左臂已遭重创,本来壮实直硕的小臂竟然被狠狠的抓成了弯弓型,定是骨头碎裂扭曲之痛,刻骨钻心。
抓断手臂后的白衣善良根本不留余地,抓住已经弯曲的黑衣善良手臂便想继续展开近身攻击。
本能反映!
黑衣善良右脚伸出,迅猛一踢,“砰!”结结实实正中准备继续展开攻击的白衣善良腹部。
“噗!~”未见鲜血,却也是狠狠将白衣善良踢出数米,重重吐出一口阴红浊气;其手自然放开自己重伤手臂,黑衣善良右手托扶着自己不断颤抖淤红发紫肿起的左手,疼痛让其已有泪痕滑落脸颊,愤怒吼嚷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一定要将我至与死地?!”
白衣善良此时正待继续进攻,闻得此言却是一停,恢复傲然站姿,一脸凶恶,狠声道:“废话!如你不魂飞魄散,日后我把修为增强了,你坐享其成与我共享身体必成大患,如今你不如我,此时将你消灭永绝后患!”
黑衣善良闻言微微一楞,居然面露扭曲狰狞之色,哭笑同时呈现,怪异笑道:“呵……呵呵,没想到你还真把理由说了出来,我早已料到有此一刻,从在这虚无空间之中我想了很多,这只是我其中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除了此事我还有一问。”
白衣善良楞楞看向黑衣善良怪异的表情,含糊道:“你……疯了?”
黑衣善良却对此毫不在意,继续怪笑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何会共享同一身体?”
听闻至此,白衣善良脸露迷茫之色,眉头紧锁思绪。
细细回想记忆之中关于此事却是一片空白,是啊,自己是何时存在,又为何与他共享一个身体?一切好似从有了意识一刻起,在无尽虚无等待中便是注定要与之相互残杀、争夺身体控制权力。
黑衣善良见其思索不断,收敛怪异表情,恢复常态,强忍疼痛喘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看你这样子,你也应该一样不明白吧;也难怪我们同有一个身体,一个记忆,可是这个记忆并不完整;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在这意识之中时,便会唤醒一个只有你、我自己才能知道的秘密。不巧的是你的秘密似乎太过明显,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这意识之中所获得的能力应该就是这杀意与煞气吧?”
白衣善良闻得此言却是大吃一惊,楞了好一阵才回神,突然怪笑回应:“哈哈哈哈,之前看你傻乎乎的,莫非在这意识之中受难开窍了不成?”
黑衣善良因手臂传来疼痛,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强挤难堪笑容道:“之前我已受重伤,今日魂魄再次受创,你可以来取走我的性命了,从此以后如你所言你便是善良,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当是我的遗言。”
白衣善良做梦都未曾想到会有此变故,到了这个地步倒也不急,眉头一挑,双手抱在胸前娆有兴致回道:“恩,你说。”
黑衣善良又虚弱喘息几下,吞咽了下唾沫道:“等会,你把我吃掉会获得潜能,如果没有猜错,心脏再次跳动算一次潜能激活,虽然具体是何用处无从得知,不过日后定会知晓;适才你所吸收绿色灵气在尸界之中或许也算一种潜能,如此加上你本身的腥杀煞气便是三种,最后你只要把我吃掉,四种潜能必然凑齐。我独自在意识之中也算明白了,如你所言,我就是个废物,我不仅保护不了思新,连自己都要人保护……你很强,你一定能修炼得很快,也不知成功与否,或许加以阳气修炼便可达阳能二十级之境;如此便能让老者送回尸界,找到思新…..找到她……帮我照顾她,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话至此,眼眶又有了泪水荧光涌动,一时哽咽再难出声。
白衣善良闻言后沉默了……
他死死盯着黑衣善良那双荧光泪痕的眼睛,心中迫切希望从他眼神之中哪怕能找出一丝欺骗与自私之意。
没有!
对方那宛如湛蓝天空般纯净的眼神中除了坚定其他什么也没有,“你……”一时之间,白衣善良也楞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吧……吃掉我!”黑衣善良眉头紧紧皱起,眼睛中精光闪烁直摄白衣善良漆黑双眼之中。
白衣善良似乎有了回避之意,侧头转过身去,保持着那副傲然姿势却背对而立。
黑衣善良略微疑惑,急大声问寻:“你什么意思?”
没有回应,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一声叹息,没有回头,传来了白衣善良平静的声音:“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安分在此意识之中,我们就维持……”
还不待其把话说完,黑衣善良却是突然愤怒呵斥道:“不!你必须吃了我的魂魄才能获得我的能力!时间不多,从蟥正带进那黑屋那刻起已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必须赶快回去!”
白衣善良闻言最终,转过头来,刚想反驳。
忽然!
只见黑衣善良右手突然狠狠抓住自己那只被扭的骨断弯曲的手臂,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回荡整个空间之内:“啊!”惨叫之厉,让人顿生心碎之意。
“咯吱!~”一声脆裂骨鸣,伴着肌肉撕裂之音,血肉分离,鲜红乃至红得发黑的黏液化做无数血腥星点喷洒漂浮在身体附近,楞是把不远处的白衣善良惊得瞪大眼睛呆目而立。
强忍无比烧心生死剧痛,他竟然活生生把自己左手手臂扯了下来!
“啊!恩!~~”两声强忍断臂之痛的声音,已然有了沙哑吞吐之相,双膝自然跪下,低着头,身体不停剧烈颤抖,甚至脑袋开始抽搐得微微摇晃起来。
直到黑衣善良右手紧紧抓住自己被扯断的右臂,断裂处的肌肉残缺不齐,不停滴出血迹,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他知道自己可能快要失去意识。咬着牙,缓缓站起快要崩溃的身体,血滴与泪滴在身体周围不断增加,在一片模糊视野中用尽全力咆哮而出:“混蛋!吃掉它!给我滚!”双脚猛的用力,蒙胧之中仿佛用上了最后一丝力,高举着断臂向着被惊得呆楞的白衣善良冲了过去。
此时,白衣善良却是在呆楞中甚至忘记了动弹,静静的看着黑衣善良向自己冲来,却注意到了一个细微的变化,原本黑衣善良那双清澈平常的眼睛有一只竟然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深渊一般,眼瞳消失了;不同的是,那是一只鲜红的眼睛,对眼相视就犹如置身与无比血池之中,被血池血水旋涡多吞并。
还不待其回神,黑衣善良右手手中断臂就如一把兵刃一般向白衣善良呆楞微张的口中“刺”去。
“呜!~”那长满尖牙的口中被断臂塞了满满当当,“咳!~”本能反映,白衣善良急退数步,尖利的牙齿顺势连皮带肉狠狠咬下一口,紧闭眼睛将口中断臂抽了出来。
“咕嘟!~”吞咽了下去……
那充满腥气混杂血液黏稠的生肉,入腹之后便起怪异。只见白衣善良身形一晃,开始抽搐不停,双只漆黑的眼瞳发出妖艳的紫黑色光芒。
“吼!~”双手成爪,如下山猛兽仰头嘶吼,一身血杀之气由红转为紫黑,诡异非常,成迷雾般不断散发出身体周围。
竟如行尸走肉野兽爬地丧失了意识与本性,“砰!~”双脚虚空猛踩冲天而起,消失在意识之中。
只留下了虚空中断臂的黑衣善良虚弱倒地,本来俊俏的脸上已无血色,泪痕湿润又干,干了又湿,奄奄一息;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越来越困……眼睛不听使唤,将闭。
传出微弱的自言自语:“照……照顾好思新……”